第490章 毀掉一個人

  秦卿陰差陽錯入駐了金碧輝煌,成了掛靠在澳門本地的種子選手,搖身一變就成了薪資百萬的高級顧問,這件事情傳回趙家也是震驚了一票人。


  趙家再次舉行家宴,為的就是替趙寅這個出息的侄女慶祝。


  「沒想到賭錢還能賭出成就,真是沒想到啊。來,秦卿,別客氣,以後這裡也是你的家。」趙老爺子在圓桌最前端滿面和藹笑意地認親。


  「謝謝趙爺爺。」依舊樸素無華的秦卿虛情假意地逢迎。半個月前她還坐在末座,如今已經到了中間的位置,而身份也從外人變成了家裡人,這都要歸功於她身價的上漲滿足了趙家人喜歡撐門面的商人本性。


  坐在末尾的岳成志看著並排坐在一起的趙寅跟少女皆是一臉從容,優雅進食的時候,不由得生出一種他倆真是親戚的錯覺,也難怪趙家人絲毫沒有懷疑。


  酒過三巡,趙老爺子終於發現了身邊另外一個兒子的不對勁。


  「老二,前陣子不是看你挺開心的嗎,怎麼今天拉長著臉?」上次虧空公司的一千萬資金迅速補上后,老爺子又重新器重起這個膝下長大的兒子,平時也是諸多關心,「還有,你的手怎麼回事?」


  聞言,不少人也都注意到趙天成的異樣,心裡暗暗猜測是趙寅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后,二少覺得地位受了威脅才甩臉。


  「嗯……沒事,不小心切到的。爸,我吃飽了,想先上去看看最近公司的文件。」趙天成抽了張紙巾擦嘴,儘管壓著火氣但臉色還是黑得很徹底,只是臨走前他狠狠挖了一眼的人不是趙寅而是少女。


  自打秦卿親自簽訂了保密協議順利進入貴賓室后,他就被卸磨殺驢了。


  沒錯,從他的理解里,那幾千萬的解僱費就跟九牛一毛的笑話一樣,誰稀罕啊?他要的是風光無限的賭神位置!


  但他現在是受制於人毫無辦法,不說陶宏罩她,就是那個變態的魔術師都奉她為神明,根本動不得分毫。


  飯後趙寅在書房親自泡茶請了少女,並且開口言謝,「謝謝。」


  「嗯?」秦卿嗅著茶香的動作一頓,繼而意會過來才勾了勾唇角,輕輕應了聲,「嗯。」


  香茗入口,唇齒留香,頂級的大紅袍是趙家老爺子的珍藏,大半個月前這是趙寅絕對接觸不到的東西。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岳成志左右看了半天也沒等到下文,不禁嘆了口氣,「哎,下次我還是跟老方辦事吧,跟著你們倆心眼比針眼多的人身邊,光猜就得折壽。」


  熟悉了以後,三人之間偶爾也會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趙寅更是對這位實心眼的兄弟沒有設防,沖第二杯茶的時候開口解釋道:「呵呵,老岳,我們說的是趙家的事,而我謝的是老闆替我除掉了趙天成這個麻煩。」


  「除掉?這話怎麼說?」岳成志一愣,還是有些不明白。畢竟中午還一起吃飯,趙天成還活蹦亂跳好好的。


  「呵呵,要除掉一個人有時候並不一定要他的命。」秦卿靠在沙發上輕笑著搖了搖頭,意有所指道:「剝奪掉一個人賴以生存的東西才是真正的毀滅。」


  「沒錯。」趙寅點了點頭,頗為讚賞地看了少女一眼才繼續開口道:「趙天成是一個賭徒,嗜賭成性,這些年敗了趙家家財無數。這一次他用贏來的錢證明自己,滿足了虛榮,但接下來呢?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一個嘗過甜頭的賭徒只會萬劫不復。」


  趙老爺子現在有多滿意,將來就會有多失望。


  趙天成已經喪失了角逐趙家家主的競爭力了。


  聽完這些,岳成志才理會到什麼叫毀了一個人,看著眼前談笑風生品茗喝茶的兩人不禁心裡打了個突,覺得誰得罪這兩人簡直是在自尋死路。


  「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們這招太狠了。」


  「呵呵,死有什麼可怕的,人最大的敵人終究是自己。」秦卿輕輕閉著眼,優雅而從容地抿了一口溫熱的香茶,唇邊笑靨如花,「如果趙天成懂得拿著贏來的幾千萬辛苦費收手,那趙家依然是他的。可惜,他的貪婪會把他拖進深淵。」


  她只不過充當了點燃貪婪的火種,一切都是趙天成自己的選擇。


  「老闆,這可不算做白工。趙天成不在這段時間,我也掌控了一部分趙家的生意,接觸到不少關係,其中就有一個運砂的碼頭老闆,符合你要找的要求。」趙寅將事先準備好的資料遞過去,神色間卻有所遲疑,「澳門現在的監管力度不比當初西南的D市差,就算這邊碼頭可以找到空缺,那另外一邊怎麼辦?」


  上次大三巴的麵店里,秦卿找了岳成志過去,讓他著手安排一夜天的人員準備潛入澳門。這在電子設備滿天飛的時代要瞞天過海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是啊,一次過來三十幾號人,目標太大,安置都成問題。」岳成志也是端正了臉色,神情嚴肅地加入了討論當中。


  這批一夜天的兄弟是他費了不少心血培養起來的,說是他的心頭肉也不為過。


  對面兩人對於這次人員輸送的計劃顯然存有疑慮跟擔憂,今天早上還通了氣,如果少女要鋌而走險,那就一起投票否決。


  但是,端坐在對面的秦卿卻一直嘴角含笑,半點擔憂的神色都沒有,等他們問完才用指尖輕輕叩著沙發扶手,從容不迫道:「海岸那邊已經安排好,屆時選個夜裡到達的時間點,人一到碼頭就送進金碧輝煌,陶宏給了我特權,現在那裡的安保人員由我來安排。岳叔,到時候要麻煩你帶著這個走一趟,到了對岸自然有人跟你接應。」


  話音落下,少女摘下心口的一枚小巧胸針,從背面取出了徽章遞了過去。


  精緻的金屬雄鷹飛踏徽章栩栩如生,背後壓著一行小小的字母,特殊的工藝手法跟熟悉的文字元號讓曾經當過特種兵的岳成志倏地瞪大了眼睛,「這是狙擊營的特行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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