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封衍,我難受
作為一名常年在移動冰山身邊做事的人來說,方孔對於此時對危險的預知是敏感的。
求生谷欠告訴他,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呵呵,還想負責是不是?」方孔皮笑肉不笑,一反常態地態度友好起來,甚至還抬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深深地感嘆道:「大兄弟,我老方誰都不服,就服你了。」
說完,留下一個同情的眼神,老狐狸級別的方孔趕緊夾著尾巴逃了。
開玩笑,要是讓那個人知道少女在眼皮底下中了招,他這層皮就別想要了。
徒留在原地還在腦補說服岳父的一百零八個借口的男人一臉懵圈,下一秒也察覺到了酒吧里的溫度驟降,門口處傳來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
「放開她。」
只是簡簡單單三個字,連語調都是平鋪直敘毫無起伏,可卻無端讓人生出一股寒意,從腳底板一路爬到發頂。
男人禁不住狠狠地打了個冷戰,低頭看了看微微顫抖著的少女,咬了咬牙繼續道:「不行,她是為了我才喝了那杯酒,她年紀還小,我不放心把她交給任何人。」
誰知道來的是人是鬼,起碼他是存了負責的心思,好歹還能給少女一個名分。
可也不知道他說錯了什麼,只覺得嘴裡每蹦躂出一個字,那股莫名的寒意就會加深一分,等到空氣差不多凝結成冰,來人高大偉岸的身形才顯露了出來。
對方同樣穿著一身簡單的黑色西服,卻因為身材比例的完美,襯得版型周正,像是個行走的衣架子。那張臉更是俊美無儔,像是冰雕玉刻的藝術品,加上一身的冷漠氣息,滿滿都是禁谷欠感。
只是看上一眼,男人便被無形的壓迫感逼得後退了一步,下意識感覺到了危險,「你是什麼人?」
饒是他見慣了再多大人物,也沒一個會帶著這樣驚人的氣勢。
可對方卻沒有回答,而是猛地出手鉗住了他的肩膀,力道之大,立刻就聽到了骨頭的咔嚓作響。
「啊!」男人當即痛叫了一聲,手下的力氣再也無以為繼,指尖一松便扶不住少女。
來人伸手一撈,將人帶向自己的懷裡,察覺到少女渾身不正常的高熱,眼中的冰寒更加刺骨了幾分,看著手底下的男人沉沉吐出了幾個字音,「你明知道她還小,卻讓她喝酒。」
未成年不能碰酒,這是常識。
更何況碰的還是下了葯,會對身體都造成傷害的酒。
「啊,我,不是我讓她喝的。」男人感覺自己的肩膀都要被捏碎了,哀嚎中下意識辯解起來,實際上他也想不通當時少女為什麼行動瀟洒地就把那杯酒給幹了。
可剛才為了帶人走,信誓旦旦的話已經說出了口,這會兒也沒人信他。
周圍的一夜天眾人見狀,紛紛選擇了避讓,對慘叫聲視而不見。
被刺耳的聲音喚回了一點清醒的神志,渾身無力的秦卿這才感覺到腰間大手熟悉的形狀,發燙的臉無意識地蹭了蹭冰冷的西裝,她喃喃自語道:「封衍,我難受。」
少女看著柔弱可欺,可向來是挨了打從不喊疼的性格,這會兒輕飄飄的幾個字砸在來人的心頭,就像夾帶著難以言說的力道撞得對方心口緊縮,泛起了疼痛。
「我帶你去醫院。」封衍用手扣住她的臉埋進自己的胸膛,將那因為藥效發作顯得格外魅惑的小臉藏得一絲不漏,沉沉的嗓音里更加帶著罕見的小心與溫柔。
醫院?秦卿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說話間呼吸又急促了幾分,夾帶著難以克制的低吟拒絕道:「別讓人看見我這幅樣子。」
太難堪了。
說完,她抿著唇又往寬闊的懷抱里躲了躲,細細顫抖的雙肩泄露了一絲脆弱,幾乎在瞬間便擊垮了封衍的堅持,「好,不去,我帶你走。」
他鬆開了男人,雙手打橫著將少女抱起來,走也不回地就要往外走。
「嘶……」那男人連連倒抽了好幾口冷氣才緩過來,眼見著自己喜歡的女孩落進了另一個男人的手裡,而且對方一身能扎死人的冷氣看起來也不像是會疼人的類型,咬了咬牙還是鼓起勇氣道:「這種葯去了醫院得遭不少罪,最好的辦法是找個人陪她。我是真心喜歡她,也會對她負責的。你要是不相信我的人品可以去查,我是B市風行地產的繼承人,家裡有五套房,七輛車,名下還有國外幾家中小企業的股權……」
男人跟倒豆子似的交代身家,聽得站在暗處的老黑連連抽嘴角,連封衍的腳步都停了下來。
「別讓我再聽到你想對她負責。」高大挺直的背影沒有回頭,封衍的聲音里刻滿了冷漠,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火氣,「她不用你負責,你也沒有資格。」
但凡是個男人都有自尊心,尤其是這種剛剛歸國,滿心抱負的青年才俊。
「我哪裡沒有資格,以我的條件,不知道多少女人想高攀,將來我還能讓她過上更好的生活。」男人自信地說著,眼底透出了對未來的希望。
或許他真的是一個人才,將來也會有出息,但是……
「你知道她是誰嗎?」老黑再也聽不下去,從背光處走出來打斷了對方的痴人說夢。
男人瞧見他臉上的傷疤,嚇得繃緊了肩膀,嘴裡下意識地把話接了過去,「她是誰?」
今晚他們被邀請過來,關於少女的身份信息一概不知,但那一身氣質想來也是某位大家閨秀千金。
他絕對自己還挺門當戶對。
然而下一刻,老黑就無情地把他的暢想給擊得粉碎。
「一夜天的主子,魅力賭坊的秦老闆,了解一下。」
一擊必殺后,老黑便領著一眾人迅速出了酒吧大門,徒留下男人怔怔站在原地還在消化這令人震驚的消息。
現在B市上上下下誰不知道魅力賭坊,誰不知道一夜天,還有那位隻手遮天的神秘老闆。
傳聞中,這位秦老闆每次出行都是一襲黑色長裙,臉上帶著面具,黑底白花的暗紋……
難怪從第一眼他就覺得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