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我想追求他

  事實證明,封少將在廚藝方面的天賦確實是等於零,而且一不小心就會剋制不住往負數發展。


  只是男人在養小孩的主導權上十分執拗,對遷戶口的事情又耿耿於懷,所以秦卿基本也是來者不拒,吃著黑暗料理還哄著人說好吃。


  如果不是宋如葉一言戳破,她寧願吃上一個月,也不願對方失落。


  不過現在,秦卿看著男人發紅的耳根,覺得這樣也挺不錯的。


  封衍是冷心冷麵,對周遭一切熟視無睹的類型,而秦卿又是內斂收得住情緒的人,兩人這麼旁若無人你教我做地烤蘑菇,自認為和諧的氛圍落在周圍其他人的眼裡卻是粉紅氣泡都要溢出視網膜了。


  「我滴個乖乖,這世界變化可真大。」方孔暗自咋舌,小聲嘀咕了一句趕緊溜回去不敢圍觀。


  老黑愣愣看了會,糙漢子的神經這會兒也終於反應過來了,輕咳了兩聲道:「小葉,羅少,我那邊烤了很多肉,你們到那邊吃吧。」


  南絮眼皮子一掀,瞧著被拎走的兩個小年輕一臉目瞪口呆的樣子,不禁搖頭感慨,「嘖嘖,還是太嫩了點,不過……」


  她尾音一頓,把視線調回來重新落到秦卿的身上,頗有幾分詫異地挑了挑眉,感覺又有八卦可以扒了。


  等到封衍能烤出像樣的味道時,這頓飯已經到了下午兩點,秦卿瞧了眼對方稍霽的臉色,這才帶著眾人轉移了地點,到射擊場先玩上一圈。


  封衍要處理公務沒有作陪,秦卿的手也解放了自由,一邊旁觀射擊成績,一邊動作行雲流水地烹茶。


  南絮沒骨頭一樣歪在單人沙發上,手指勾著頭髮繞啊繞,一瞧就知道沒動什麼好心思。


  過了會兒,她突然開口道:「那天晚上封衍突然出現在據點,第一個發現了你留下的口訊,之後什麼也沒說就走了。我們趕到的時候在門口又遇見了一次,當時他抱著你不讓任何人靠近,一身殺氣很是嚇人,後來你也沒個消息,我都差點以為你出大事了。」


  那一晚的救援實際上沒他們什麼事,該殺的該辦的都讓男人先處理完了。


  他們只搜查了一遍宅子,被下人的供詞也噁心了一遭。


  「嗯,我傷得並不重,還沒來及跟管家交手,他就來了。」秦卿微微垂眸說著,彎腰將一杯清茶放到了南絮的跟前。


  後者接茶杯的動作一頓,有些訝異道:「那個管家是他殺的?」


  「嗯。」秦卿抿著嘴角,甚至還主動開口透露道:「一招斃命。」


  一招斃命,這四個字光是聽著都夾帶著森冷的殺意讓人脖頸發涼。


  南絮手一晃,被茶杯里濺出來的茶燙到了手指,卻顧不上疼,眉眼還沉浸在震驚中,「他,他竟然為了你……」


  後面的話猛地被收住,她了解秦卿的性子,絕不是能心安理得接受男人為她踩線的舉動。


  然而這一次秦卿沒有避開話題,彷彿內心沉澱了什麼東西一般,口氣平靜無波,「嗯,他是為了我。」


  「秦卿?」南絮抬眸,目光灼灼地看了過去。直到此時,她才發現對方身上產生的微妙變化,以往她還能猜到對方在想什麼,可現如今即便面對面,少女身上的情緒乃至氣息都越發內斂深沉了起來,讓人看不清摸不透,神秘莫測。


  「南絮,下個月我要把戶口遷出來了。」秦卿凝視著杯中裊娜升起的熱氣,指尖在杯沿上打了個一個圈淡淡道:「我想以其他身份回來。」


  不是監護人跟孩子,也不是領養人跟孤兒。


  「什麼身份……」南絮愣愣地順著她的話往下說,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節奏。


  然後下一秒,便見著端莊優雅的秦大小姐矜持一笑,平靜道:「他的合法伴侶。」


  合法伴侶,那不就是……、


  「噗。」南絮一下子就把嘴裡的茶噴了出去,瞬間毀了精緻的茶盤跟一衝名貴的大紅袍。但她連道歉都顧不上,像是見了鬼似的瞪著對面的人,半天才結巴著問道:「那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之前還跟白紙一樣不開竅,沒想到一上來就這麼猛,剛才好險把南美人的心臟病給嚇出來了。


  秦卿及時地搶救了自己那杯茶,端在鼻端嗅了嗅茶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微微眯著,從長長的睫毛里透出一抹玩味的光,繼而才說出了最終的目的,「我想追求他。」


  我、想、追、求、他。


  這句話里的每一個字拆開來南絮都認識,但合在一起卻愣是半天沒讓人聽明白。


  一分鐘后,南絮撲通一聲從沙發上掉了下去,實時演繹了一把笑得滿地打滾,捂著肚子邊笑邊掉眼淚,活像上了陸地的魚,「哈哈哈,不行了,哈哈哈,秦卿,你故意的,哈哈哈,你這是要笑死我,哈哈……」


  笑到後面,她衣服頭髮都亂了,人也癱了,喘了老半天才又滾回了沙發,一抬頭看見少女的臉便又捂著肚子,這回笑得一臉痛苦。


  秦卿把茶具清洗完一遍,再沖了一泡茶葉,默不作聲地細細品著,優雅從容地等著人抽完風。


  「不是。」南絮瞧見她坐在那兒美得像一副壁畫似的,終於止住了笑,「你是說真的嗎?」


  確定剛才不是故意開的玩笑?


  「我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秦卿的表情也有幾分莫名,似是不理解她的笑點,「我考慮過了,無論是從情感需求還是現實需求出發,我都不想放棄封衍,所以配偶的身份是最為妥當的處理方式。但他性情太過冷漠,我不知道該怎麼打動他?」


  從心理上,她無法接受男人身邊站著其他女人,即便是黑暗料想也不想被其他人分享。而從現實角度出發,男人為她越了界,已經留下了隱患,如若以後沒了那身軍裝,她也想名正言順地護著對方。


  只是現下男人一直拿她當成孩子養,這是最大的障礙點。


  南絮聽著這一本正經的分析,盯著對面少女那張顰眉輕蹙的臉,突然想收回剛才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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