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連輸三十局
分店的管理一直是方孔抽調的手下,經驗老道,開張不到一個月就賺回了本金,秦卿當了甩手掌柜,頭一次過來覺得分外新鮮。
昏暗的室內放著慢搖,旁邊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舞池供人玩樂,卡座隔開在另外一邊,牆上貼著等級號碼,賭局開得大的免費到包廂享受貴賓服務。
「嘖嘖,不愧是老男人,深諳此道,一股子迷亂。」南絮挑了杯啤酒,搭著正宗老闆的胳膊,毫不避諱地吐槽。
「有買有賣,全憑自願吧。」因著是出入娛樂場所,秦卿也換了一身簡單的T恤跟牛仔褲,還扣了一頂棒球帽,知道對方說的是包廂里的小姐服務,倒是口氣頗為輕描淡寫。
她厭惡陳鑫那種坑蒙拐騙的行為,卻並非拯救人間的聖母,一些自願簽合同工作的女生賭場也會接納,只當是普通工作。
南絮聳聳肩不置可否,也沒太當回事,走到一處卡座的開口處圍觀賭局,兩兩相對坐在沙發里打牌,倒是愜意新鮮。
「誒,聽說那邊今晚又鬧起來了,連贏三十局,樓少今晚再輸可就得被剁手了。」
卡座這邊圍觀的幾個人突然興匆匆聊了幾句就奔著包廂那頭去了。
南絮剛好站得近,聞言也是滿臉興味道:「咱們也去瞧瞧。」
說著,便是一把拉住身旁少女的手往熱鬧的方向走。
秦卿無奈,只能跟上,一齊進了走廊盡頭的一間超大的包房,此時看客已經是圍了不少,綠色桌布的檯面上堆砌了不少現金,從封條上應該是底注一萬起步。
「樓少,這是第二十九局了,馬上就到數了,五千萬要你一隻手,不過分吧。」開口說話的男人年紀也不過二十幾歲,弔兒郎當翹著腿,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桌面。
而被稱為樓少的男人也很年輕,只是面具下半部分的臉色青白,身形分外消瘦,聞言更是狂躁地拍打著桌面,「少廢話,這一把,這一把我一定贏你!梭哈!」
說著,他抬手把眼前僅剩的一百萬係數推出去,頓時引起全場的沸騰。
「這人什麼毛病,不會嗑藥了吧?」南絮嘀咕了一句,原本只是跟秦卿吐槽,卻是被身邊的看客接了過去。
「他啊,樓公子,本市的建材大亨公子,嗜賭如命的富二代敗家子,連輸了一個星期都不服呢。」說話的人仗著有面具也不掩飾自己的八卦暢所欲言,「不過他對面那個是地頭蛇,外號小飛,他的手特別快,玩牌也是高手,看樣子真是要砍樓公子的手。」
「小飛……這不是昆幫前陣子新上位的紈絝嗎?」南絮想了想,立刻就調出了腦中的情報。
秦卿也看過資料,昆幫也是新晉的幫,派,可惜幫主爭地盤受了傷,平定了家業就死了,留下一個紈絝的兒子接手。
「呵呵,是啊,這也是個紈絝子弟,不過比樓明強多了,起碼沒敗基業還能贏錢,也不知這兩人怎麼卯上了。」旁邊的人也是一臉困惑,伸著脖子看荷官發牌。
南絮在底下戳了戳身邊的少女,「誒,你說這把輸了真的會砍手嗎,我看還有按手印的文件呢。」
這要是真的,那玩得可真大
結果旁邊的妹子又自顧自接了話茬,順帶給了一個白眼,「怎麼可能,樓公子可是三代單傳,按了手印也只是玩玩,樓家的男丁哪能說砍就砍啊。」
那妹子約莫覺得對話沒營養,嫌棄地轉身繞到了另一邊。
南絮切了一聲剛想伸脖子看結果,身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少女卻是突然開口道:「不是開玩笑,賭場有明文規定,賭注抽成,賭場有義務幫助債務兩清。」
「啊?」南絮驚疑不定地張了張嘴,猛地反應過來,「你是說對方在故意搗鬼?」
秦卿皺著眉點了點頭,「嗯,那個昆幫的繼承人,不簡單。」
明知樓家勢力還偏偏定下砍手的規矩,樓家這位紈絝子弟又是個不信邪的,屆時真少了一隻手,無論賭場有沒有出手,那份按手印的文件就是有理也說不清。
「我去,那也夠陰險的。」南絮開酒吧也算見過不少場面,這樣的迂迴戰術卻是頭一回遇見,心有有些惴惴道:「那怎麼辦?」
願賭服輸,賭桌生意可是最忌諱反口不認賬的。
就在說話間,最後一局的答案已然揭曉。
「三十局,連贏,我去,樓少輸了。」人群驟然爆出一陣喧嘩,每個人都神態不一地關注著是事態的發展。
「艹。」樓明低頭看著自己的牌,狠狠地抓起來扔到了地上,起身便要走。
「慢著。」身後,小飛的聲音高高揚起,帶著調侃道:「喲,輸不起就走人啊,樓少這是想白玩我?」
樓明揣著兜,陰沉著臉不耐煩道:「五千萬我會想辦法,欠不了你。」
「五千萬?」小飛翹著二郎腿往桌上一放,提著一堆現金嗤笑道:「樓少怕是腦子不好使,你的賭注早就不是五千萬,而是一隻手,需要我給你看看文件嗎?」
本就輸得沒面子的樓明聞言更是火冒三丈,抓起桌邊的文件當場就砸了過去,「我看你媽,就這小破地方簽的玩意還當真,你幾歲出來玩的,連我樓明都不認識。」
那幾頁文件皺巴巴丟到小飛的臉上,後者也不生氣,晃著椅子悠哉道:「那可真不好意思,我最近接了家底真有點目中無人了,今天我就看中了你這隻手,覺得掛在門口能辟邪,你想給也得給。」
話音剛落,樓明身後突然就冒出來兩個人,一人壓著他一邊胳膊,將他整個人摁到桌子上,隨即一杯洋酒兜頭就潑到了他的臉上。
「卧槽你媽,你敢動我一根汗毛試試?」樓明這才意識到不對,扭著胳膊奮力掙扎,只可惜連續奮戰一個星期體力不支,根本無力動彈。
直到身後的大漢一把西瓜刀入木三分砸到了臉頰旁邊,所有人才驚懼地意識到,這場玩笑怕是要成真。
而此時荷官看著冒出來的幾個人已經覺察到不對,剛要按桌面下的急救鈴也跟著被人摁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