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圍捕葛茜

  如果只是單純的謀害事件,養女弒父篡位並不足以引起別人的重視,可如今葛茜不禁屠了葛家主宅,連帶著葛天祥這麼多年花心留在外邊的種都不放過,事情一旦鬧大,恐怕連上邊都無法遮掩無視。


  大清早聽到這種血腥的消息,兩人都有些慶幸沒有吃早飯。


  羅子航抓了抓只剩下板寸的腦袋,擰著眉毛低聲咒罵道:「你說葛茜那女人是不是有神經病,之前為了權力主動獻身給葛天祥,現在又屠了他滿門,連孩子都不放過,好歹那些都跟她有點血緣關係,怎麼下得去手……」


  他一邊嘀咕一邊忍不住噁心,倒是對面的秦卿猛地抬起頭,「你說葛茜是葛家的人?」


  之前聽說乾爹乾女兒的梗,她就已經自動把葛茜排除出了葛家的紛爭,難道……


  見著話題已經避無可避,羅子航也乾脆不再隱瞞,直接點頭道:「你猜得沒錯,葛茜是葛家旁支,認真比照起來,她該喊葛天祥一聲舅舅,這兩人搞在一起,當初可噁心了不少人。」


  這年紀差距大勉強還能稱為婚外情,可涉及到了血緣,那便是妥妥的不倫了。


  秦卿也是吃了一驚,緊接著腦子裡電光火石之間,突然想起了什麼,沉了口氣道:「她現在殺的是大人還是孩子?」


  聞言,羅子航有些莫名,思索了一陣才答道:「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手底下人來報消息的時候也重點指出了對方對嬰兒的殘忍手段,似乎對孩子格外憎惡。」


  一般殺手即便再喪心病狂也不會對無辜的小生命下手,更遑論是殘忍針對。


  秦卿摩挲著掌心,似乎還能感受到那一陣鮮血的粘膩感,半晌,終於冷著臉色開口道:「你讓羅叔密切注意B市私人診所,尤其是婦產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葛茜應該是懷了葛天祥的孩子。」


  也只有這個意外才能讓葛茜突然狂性大發,不惜對葛天祥的種痛下殺手。


  雖說這種猜測過於聳人聽聞,可羅子航對少年深信不疑,當下便慎重地應允了下來,「我會立刻送信出去。」


  「嗯,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有了這層線索,秦卿也理清了昨晚的事故,葛茜一開始要下手的目標應該是羅子航。


  或許是那一晚封衍是真的動了氣,接下來風平浪靜的三天里,兩人分明抬頭不見低頭見,卻愣是沒有過半句交流,而在訓練場上,秦卿也清晰地感覺到訓練強度的增加,之前好不容易適應下來的肌肉又開始重複著不斷被打磨,直到地雷事件后第四天的傍晚,赤虎幫終於傳來了確切的消息。


  秦卿只匆匆跟施遠請了假就直奔環海的山郊,在夕陽即將墜入深海的夜幕時分趕到海邊的斷崖。


  彼時兩幫的人員已經在密密麻麻把人圍在了崖邊,秦卿從車子上下來,見到的就是雙方對峙的場景。


  「怎麼回事?」


  先前得到的消息里只說葛茜中彈被逼到絕路要求見她最後一面,可沒說羅子熏被綁一事。


  「我是怕子航知道,當初他提前接手家業的第一個條件就是不能讓子熏有危險,沒想到百密一疏,葛茜的身手竟然這麼好。」羅敬元面容憔悴地走過來做出解釋,這幾天根據秦卿的提示,他本就不眠不休想要拔掉葛茜這顆定時火乍彈,臨了到頭還是鬧出了狀況,這讓他一瞬間又好似老了幾歲。


  秦卿得知其中緣由,便也壓下了不悅,淡淡應了一聲道:「查清楚是誰打傷她了嗎?」


  一旁的老黑聞言只是搖頭,「沒有看到人,不過依著葛茜的身手,能傷到她的應該也是高手。」


  最後半句顯得意味深長,一身白衣的少年眸光一動,似是察覺到了什麼,便也沒再深究,徑直拉開步子就走了出去。


  山崖邊風聲呼嘯,夕陽最後一點餘暉阻擋不住海風漸冷。


  一身黑色緊身衣的葛茜拖著半邊染紅的肩膀,面色蒼白如紙地舉著槍抵住羅子熏的太陽穴,後者只穿著一條單薄的睡裙,被風吹亂的長發裹著驚慌的小臉顯得楚楚可憐。


  看到少年現身,葛茜的唇角勾勒出一抹扭曲的笑意,「呵呵,又見面了,宋如葉,這次我給你帶了一份驚喜,喜歡嗎?」


  說著,她用槍口磕著羅子熏的頭,態度隨意得幾近侮辱。


  秦卿不知道她打什麼主意,心裡卻對這種喪心病狂的人格感到厭惡,面上也無甚表情,冷淡道:「我人已經來了,放了子熏,想談什麼我奉陪。」


  人質交換,是眼下最能安撫對方的計策。


  不過顯然這並不符合對方心意,「呵呵,都說了驚喜,怎麼能隨便放了呢?宋如葉,你這樣一個踩著人命上位的夜幫少主,竟然為了一個小女孩挺身而出,到底是因為真的把她當成了妹妹疼愛,還是怕她死了,羅敬元會心生芥蒂沒辦法接納你呢?」


  當著締結盟約的兩個幫,派說出這種言論,無異於挑撥離間。


  秦卿更是知道對方腦補的可笑觀點,嘴角不禁牽起一絲冷笑道:「葛茜,並不是所有合作都必須通過聯姻才能實現,羅子航不娶你,原因並不在我。」


  說白了,即便沒有她,羅家也絕不會接受一個二手貨,還是一個跟舅舅不清不楚的蛇蠍女人。


  品出了其中的深意,對面的葛茜像是被戳中了痛處,眉眼間露出了狠戾的味道,恨聲道:「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但我沒有你那麼好的出身,葛天祥那種管不住下半身的畜生一句話我就被送上了他的床。我忍辱負重好不容易盼到機會離開他,但這一切卻全被你攪和了。宋如葉,我這條命,包括肚子里的孽種,都是你應該償還的罪!」


  如果不是那一天她輸了比賽,葛天祥就不會獸性大發,她也不會懷上孩子。


  本就是血脈極為親近的關係,她肚子里這塊肉註定不能健康養育,也在一夜之間逼瘋了她。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葛茜,誰也背負不了別人的人生,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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