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
“停，我不想再聽你繼續說下去。無論我丟失的那段記憶是什麽樣的，我都不想再追究。至於紅綾，我不希望你再出現在我的眼前。如果你真的是那個朦樂，我隻能說，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已經有了新的生活，我希望你可以放開。”思想的轉變隻是一瞬間的事，白楓亦頓時覺得豁然開朗，即便在這有些陰暗的空間裏，仿佛也能感受到外麵溫暖的陽光。
紅綾聽完之後，宛若五雷轟霆。原來什麽都沒有，原來這一切都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淒涼的一笑：“世間薄情莫兒郎。。。罷了罷了，原是我自己束縛了自己，心心念念著你的心中還有朦樂的一席之地，日日逼迫著自己去學習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心中總是癡想著，你能那般的疼愛朦樂，自然也能這般疼愛我。。。難怪我日日伴著你，也未曾見過你對我有半分的癡迷。那時心中總想著，莫不是我還未學到朦樂舉手投足之間的精髓？原來。。。原來是你這個薄情的人早就將她忘記。。。如今一個相識不到數月的閆雪就能讓你甘願放棄知曉她的一切。。。嗬嗬。。。果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紅綾仰著頭大笑幾聲，口吐鮮血，竟徑直的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白楓亦來不及理清紅綾所說的話就看見紅綾倒在地上。鬼怪連忙蹲下身子去試探紅綾的鼻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氣息。
“你這又是何必。。。這樣看來，你倒是和她真的有三分的相似。。。隻是可惜了我這麽多年的栽培。。。你可知，你這般，我的心也會有點痛。”鬼怪理了理紅綾有些淩亂的發絲，俯在她的耳邊低聲呢喃：“其實，你喚我葉傾羽時，我的心中竟是欣慰的。”鬼怪滿眸的惋惜與不舍，驟然間升起了幾分怨恨。“這一切都怪他！現在我連最後一絲的念想都沒有了。。。朦樂！這就是你當初選擇的人！不知道你現在可有過一點的悔恨。”
“她。。。怎麽樣了？”紅綾縱使有種種的過錯，但至少陪伴在自己身邊那麽久，而且說到底紅綾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和自己拖不了關係，所以看著紅綾倒在地上，縱使白楓亦再冷血心腸，也難免要上前詢問一下。
“她？”鬼怪鳳眼一挑，站起身來和白楓亦平視。兩個都是三界之外的翹楚，即便鬼怪有心從氣勢上壓製白楓亦，也討不到半點的優勢。鬼怪食指輕畫，原本倒在地上的紅綾頓時變成了幾縷青絲飄飄然的墜落在鬼怪的手中。
白楓亦看的愣神，難道紅綾隻是這幾根青絲幻化成的？這。。。
“她不過是朦樂的幾縷青絲，你如今連朦樂是誰都不願關心，又何必在這惺惺作態。”鬼怪看著白楓亦的眼中盡是不屑。
白楓亦握緊的拳頭又悄然鬆開，即便如此，這一切又和自己有什麽關聯？若朦樂依舊活著，這麽長時間為什麽沒有來找過自己？既然沒有來找自己，那一定是不願意看到自己以免想起傷心事；若朦樂已經不存在在這個世上，那自己又何必自尋煩惱？
定了定心神，白楓亦最終說出：“那我先離開了，希望以後我們也不要再見麵了。”白楓亦說完之後，憑著記憶往出口走去，沒做任何的停留。
“慢！難不成鬼君當真把我這子虛宮當作子虛烏有啊？來去自如？來，不曾見你打招呼，去，也不準備告個別嗎？”鬼怪說的話陰陽怪調的，白楓亦卻為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他知道即便這是鬼怪的地盤，鬼怪也不敢亂來。
鬼怪看見白楓亦連頭都不曾回轉一下，腳步更不曾有半分的停頓，心中一陣邪火騰漫，燃燒著他的理智！當他看見白楓亦決定放棄追尋自己記憶的時候，鬼怪的理智就已經開始紊亂。尤其當他看見白楓亦想起閆雪時眼中的溺愛與平靜，更是在他如同烤爐的心中添了一把幹柴。為什麽？為什麽上天這麽眷顧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這麽容易就讓他得到幸福？可是自己呢？原本紅綾活著的時候，自己的心中還有一絲的念想。雖然紅綾的心中掛念著的也是白楓亦，可至少她是陪在自己身邊的。
為什麽自己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幸福？！鬼怪心中不服！人人都知道鬼君的名字是白楓亦，想必那個叫閆雪的女人也一定是日日在他的耳邊低聲呢喃的喚他“白楓亦”而非鬼君吧？！那自己呢？世間有幾個人知道他鬼怪也有一個雅名，以後又會有誰再喚他一聲“葉傾羽”呢？越想心中越是不甘，越是不甘，心中的怒火就越燒越旺。完全有從他口中噴射出來的趨勢。
“你若再往前一步，我定會日日攪的你不得安寧！”鬼怪大喝一聲，手掌心已經有騰騰火焰再聚集，就等著白楓亦轉臉。“我一定會時時刻刻的等待著閆雪，到時候。。。”
“你到底想幹什麽？”白楓亦覺得自己和鬼怪之間的爭鬥是注定逃脫不了了，那就隻能選擇正麵麵對，至少不能讓他威脅到閆雪的安危。
“隻是想把你的記憶還給你！”鬼怪在白楓亦轉過臉的一瞬間將手中心的火焰直衝衝的往白楓亦的額頭打去。速度極快，白楓亦躲閃不及，正中眉心。
頓時天旋地轉，白楓亦覺得自己的腦袋徹底炸開，鋪天蓋地的紅色向自己襲來，最終倒在地上。
鬼怪看著暈倒在地上的白楓亦，心中虛歎不已。一開始是為了讓白楓亦解脫讓紅綾悔過，所以才想著把白楓亦的記憶歸還給他；可是現在。。。真是造化弄人，歸還記憶隻是為了讓白楓亦陪著自己一起痛苦。
當年架不住紅綾的苦苦哀求，自己趁白楓亦不在意的時候偷偷的將他的記憶提取出來，原本以為這樣對於他們三個人是最好的解脫。可是當自己看到紅綾偷偷的把白楓亦的記憶偷回家中，日日學著白楓亦記憶裏朦樂的一顰一笑。一開始鬼怪以為紅綾這是要討自己的歡心，可是到最後，他才發現，紅綾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能奪得白楓亦的注意力。
今日自己這般決絕，隻是為了讓紅綾徹底死心。鬼怪在心底卑微的想著，隻要你死心，我可以當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隻要你死心，我不介意和一個自己親手飼養出來的寵物結親；隻要你死心。。。可最後，千算萬算，終究沒有算到紅綾竟然會氣絕身亡，這般決裂，一定是心如死灰，倒和朦樂一般模樣。
鬼怪緊了緊衣袖裏的那縷青絲，無論怎麽說，在這一段糾葛之中，自己相比白楓亦，還算是略勝一籌，至少還有一縷青絲。
白楓亦家中。
閆雪因為在白天的時候驚嚇過度，所以夜裏睡的特別愜意，把樂菱身上的被子都卷走了好幾次，可憐的樂菱被凍醒了好些次。
等到閆雪悠悠醒過來的時候，早已天光大亮，身邊的樂菱也早已沒有了身影，被窩一點溫度都沒有，看來她應該是早早的起來準備早飯去了。
閆雪心滿意足的伸了一個懶腰，穿衣洗漱，沒有半點磨蹭。
“醒了啊？正好準備吃飯吧！”在白楓亦的這個小院裏除了白天黑夜，根本就感受不到任何春夏秋冬陰晴刮風為何物，所以樂菱索性就把小院子裏的石凳和石桌變成了吃飯的地點。這樣吃飯的時候，視野寬廣，同時還可以看看花看看草的，心情美的很，自然就能多吃一些飯菜。
“喲！這麽豐盛？樂菱你這樣，我可真的感覺。。。”
“唉。。。打住。。。可千萬別說什麽對不起我啊。。。即便你半夜卷走我的被子，即便你日曬三竿才起來，即便你在我忙碌的時候不幫半點忙，即便你起來就直接吃飯，我都甘之如飴，甘之如飴。”樂菱沒有等閆雪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一副自己多偉大，情操多高尚的樣子。
“撲哧。。。”一大早的，硬是被樂菱這表情逗笑了。“你想什麽呐！我是說，我可真的感覺有必要把你隨身攜帶，這樣無論到哪我都不用愁了。”閆雪笑嘻嘻的拍了拍樂菱的肩，自己動手添飯夾菜。不是有個人說過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當然看在樂菱這麽辛苦早起準備早餐的份上，自己不介意當樂菱的手，幫她添飯夾菜。“來來來，你不用動手，照樣也可豐衣足食。”
“哎呀，夠了，好好吃飯吧。”樂菱把另一副碗筷擺放好也沒有看見白楓亦，心中疑慮，都到這個時辰了，白楓亦怎麽還沒有出來啊？難道是貪睡睡過去了？這。。。樂菱看了一眼正在狂吃狂吃的閆雪，不由的眉頭一皺，自己要不要去叫他一聲啊？叫吧。。。萬一他正在睡覺，而且還有深深的起床氣怎麽辦？不叫吧。。。可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天天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還不主動一點？原本吧。。。自己還想著能給白楓亦留一點吃的，無論他吃不吃，至少自己的心思他是看見了。可是現在。。。樂菱的臉上略有些嫌棄的看著閆雪，就閆雪這架勢，恐怕今早準備的飯都不夠她自己吃的。
“咳咳。。。那個閆雪，你就不覺得咱們這桌上少了一個人嗎？”
“誰？少誰？”閆雪口吃不清的說著。
扶額。。。“這屋的主人啊！”知道你們之間關係不好，可是最起碼你也要懂得“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吧？！
“哦。”閆雪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是說白楓亦啊？他不在，應該是有事出去了。”
“你怎麽知道的？”樂菱眼冒精光，想要看出什麽端倪。
“就早晨起來，看他屋裏沒人啊，怎麽了？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閆雪白了樂菱一眼，接著吃吃喝喝。
“那我怎麽沒有看到呢？”這個理由是不是有點牽強啊？樂菱似笑非笑的看著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