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可憐的女人
今日，北京時間2005年10月12日，萬眾矚目的中國第二艘載人飛船神州六號，搭乘兩名航天員於9時整在酒泉衛星發射中心緩緩升空。此次的探索將會為中國的航天事業續寫新的輝煌……
我坐在靠椅上，抽著煙，旁邊黑白電視裏正播放著新聞。
人類都可以飛上太空了，還有什麽事情是辦不到的呢？我心中感慨萬千。
“媽的，什麽破電視，又沒信號了。”電視裏茲拉茲拉的響著，李慕凡的暴脾氣又起來了，搬起電視機就想砸。
“一百八買的。”看著李慕凡舉起的電視機，我提醒道。
其實黑白電視早就已經淘汰了，現在的商場裏在賣的都是彩色電視，可是太貴了。我說節省點買一台吧，李慕凡不願意，說什麽寧可不看也不能苦了自己，沒辦法隻能買個黑白的湊合。
“自己選擇的事情，含著淚也要忍著。”看著李慕凡一臉苦逼樣，我挖苦的說他。
自從上次老張回去後就再沒見過他，也不知道過得怎麽樣，當然我最關心的還是那個娃娃，真心希望他可以健康的生長。
我和李慕凡現在的工作是在KTV裏做服務員，幹了好幾個月，錢沒掙到幾個，身體倒是虛了不少。
夜幕降臨，黑暗的天空下，H市燈火輝煌.晚上九點，都市人的夜生活即將開始。
以前我一直以為叫少爺的都是富家子弟，稱公主的都是豪門千金。而今天我在這裏也被人叫做少爺，僅僅是一個服務員而已。
這裏是李慕凡的天堂，每天上班都樂不疲憊，整晚都在包廂走廊裏溜達，一雙眼睛仿佛可以看穿一切。
“劉偉，公司裏有個很漂亮的小姐，你這幾天見到沒?“包廂門口，李慕凡湊到我身邊，低聲問我。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關心這些。”
“所以說你至今還是處男是有原因的，你不會是個GAY吧?”我一腳踢在他屁股上，這家夥已經越來越無可救藥了。
“劉偉，你們在幹嗎?“看著來人，我的心裏涼了半截。
“上班時間在走廊裏打鬧，等下來辦公室簽張罰單。”我心裏一萬個曹泥馬飄過，老子今夜的活又白幹了。
來人叫蔡金龍，是部門經理，典型的吸血鬼，我們一個月的工資他會以各種理由罰掉三分之一。
“劉偉，888裏麵客人反映有異味，轉包廂了，你去收拾一下。”
看著遠去背影，我張嘴無聲的大罵了一句。
來到888包廂，裏麵沒有人，包廂裏一片狼藉。空氣中隱隱有一股腥臭味夾雜著啤酒的酸味.我走到門邊打開排風扇。
“鈴鈴鈴……”
“喂，你好888。”我拿起包廂的電話，上麵顯示的是總台打過來的。
“你是888的少爺對吧?衛生弄好後，把門鎖好。”
“包廂不營業了麽?”我不懂總台是什麽意思，忙問。
“是的，包廂需要翻修，你把裏麵的垃圾清理掉就行了。“
掛了電話，我有些想不通，這麽好的包廂，一晚上少說5000塊，就是有些氣味，老板真有錢說關就關。
弄好衛生，關掉包廂裏的燈，準備鎖門出去。想起口袋裏還有剛才桌上撿來的一包香煙，於是就鎖起門坐到裏麵沙發上點了一支煙。
已經將近淩晨，吸口煙，靠在軟軟的沙發上漸漸有些睡意，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睡夢中感覺沙發上腥臭味有些濃重，翻過身繼續睡著。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自己就坐在包廂的電腦旁，昏暗的包廂裏，沙發上坐著一個胖男人，脖子上戴著一個金鏈子，手臂上紋著紋身。
一個女人依偎在胖男人的懷裏，看不清她的臉，身材很好，身高估計有170左右。
我聽胖男人說:“雨婷今晚陪哥哥出去，以後哥哥給你拉消費，保你在雲鼎做媽咪。”
“淩哥，我隻做台，不出去呢!”
“不出去，想讓我在這裏解決麽?”胖男人說著就想翻過身壓住女人。
“淩哥，不要。”女人在下麵使勁掙紮，男人身體死死的壓住她，嘴巴粗魯的噌在女人脖子上。
“啊!“胖男人大叫一身，從女人身上站起來。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包廂裏響起，男人拿起桌上的煙點著，吸了一口，伸出舌頭將嘴唇上的血舔幹淨。
看女人正埋著頭哭泣，一手抓住女人的頭發，將他的頭提了起來。女人的臉上清晰的指印，嘴角流著血，臉上的妝已經被眼淚流花了。
“老子看的起你，你還不給麵子，好，今天可以不出去。”
男人接著朝門口喊了一聲：“林海。”
包廂門打開，一個穿著黑色外套的男人走進來：”淩哥，你叫我。”
”去拿兩瓶XO來。”
“好的。”黑衣男應了一聲，關門出去。
幾分鍾後，包廂裏的桌子上放著兩瓶打開的XO，胖男子靠在沙發上，嘴裏吐著煙圈。
”今天，你把這兩瓶酒吹了，老子就放過你。不過，你現在答應和我出去也行，兩條路你自己選。”
看著胖男人這麽囂張的欺負一個女人，我的拳頭捏得緊緊的，想衝過去給他一拳，發現我居然動不了。
”你媽的，畜牲。”我開口罵著胖男人，他好像聽不到一樣，任我怎麽大聲地罵他，都無動於衷。
”怎麽樣，想好了沒有？“胖男人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看著沙發上的女人。
”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喝，酒喝多了傷身體。”
”不喝，淩哥你會放了我？“女人開口了，聲音很輕，聽著非常舒服。
”不會，你放了我這麽多次鴿子，拿了我那麽多錢，總要付出些什麽吧！哈哈哈……“
胖男人笑得很猥瑣，笑聲一點一點的刺激著女人的內心。
我看見女人從沙發上站起來，拿起桌上的一瓶酒，仰起頭一口一口的灌進嘴裏。
酒從嘴角溢出來，女人搖搖晃晃的放下空酒瓶，站不住身子，坐在了桌子上。
”酒量不錯，繼續，還有一瓶。“胖男人眼睛裏淫光閃爍，我知道女人是上當了，可是我隻能站在旁邊看著，做不了任何事情。
女人眼神有些迷茫，洋酒的後勁上來，已經屬於半迷糊狀態，伸手拿起桌上的另一瓶酒，抬起頭喝了幾口，終於支撐不住，酒瓶從手中滑落。
胖男人扶助女人，放倒在沙發上.拿起電話撥通了說了幾句，應該是給外麵的黑衣人打的，意思就是不能放任和人進來.
包廂裏，肥胖的身軀在蠕動著，沙發上一抹鮮血流了下來。我不忍心去看眼前的畫麵，閉上眼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
時間過得太過漫長，我的心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在嘶咬。
不清楚過了多久，我睜開眼，看見胖男人已經起身，女人躺在沙發裏，衣服被撕破扔在地上，我仿佛看見她的眼睛微微睜開，看著我。
”你為什麽流淚？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你又何必假惺惺的同情我。“女人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
我覺得這句話就是和我說的，聽起來是那麽的真實。
胖男人穿好衣服，看都沒看女人一眼就走出了包廂.我想看清楚他的臉，奈何自己動不了身，隻能看到他肥嘟嘟的側臉。
我很想走過去為她蓋好身上的衣服，又或者.……我也不知該如何去安慰。
“吱。”
門被打開，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走進來，我看得清楚，進來的居然是部門經理蔡金龍。
他走進包廂，看著沙發裏的女人，好像有什麽事情在心裏掙紮著。
過了許久，他拿起杯子倒了杯酒喝下肚，我盯著他，想不明白他要做什麽。
接下來我徹底震驚了，腦子裏一片空白，我看見他居然走到沙發前，脫下了褲子。
女人再一次被摧殘，她好像已經有了一些意識，但是沒有反抗，眼睛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又是一場殘忍的畫麵，我的內心都快要奔潰。
完事後蔡金龍提起褲子走進了洗手間。
女人努力的爬到沙發邊緣，撿起地上的碎玻璃片，從手腕處割了下去。
嘩啦嘩啦的水聲響起，幾分鍾後，蔡金龍出了洗手間，看了一眼趴在沙發上的女人，徑直走了出去。
當門關起來的那一刻，我看見門牌上的數字居然是888。
我睜開眼睛，後背已經濕透了，從沙發上爬起來，腦袋暈沉沉的。
站起身看著我剛躺的沙發處，隱約可以看到一片水痕，包廂的消防照明燈光太弱，看不清究竟是什麽痕跡。
睡夢中的那個包廂，所有的擺設和這裏一模一樣，而我躺的地方就是女人受害的位置。
我感覺心髒忽然被人用手捏住一樣，疼痛難忍，臉上汗水直流，跪倒在地上。
“是不是很痛？你知道心死了的感覺麽？”女人的聲音在我腦海裏響起，熟悉而又陌生。
我好像看見沙發上有個女人，她的手垂在沙發邊，一滴一滴的鮮血從手腕滴落在毛毯上。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都得死。“
我快要窒息了，心髒像是要被捏爆開來，甚至已經感覺不到心跳的聲音，腦海中一片空白。
”啊！‘
女人尖叫了一聲，我覺得又可以呼吸到空氣，大口大口的吸著，安靜的包廂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我艱難的跑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不停的衝洗著臉。
抬起頭，一張慘白的臉出現在鏡子裏，一個披著頭發的女人，眼睛裏全是眼白，死死的盯著我。
“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