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威脅
這突然的變故一下震住了刀爺。
陳隊長的手剛好抬起了晶石袋子,袋子上還沾了幾滴侯大力的腦漿血沫,紅的白的都灑了不少。
陳隊長搖了搖頭,另一隻手從兜裏掏出了紙巾,仔細地擦著晶石袋,同時轉頭說道:“劉陽,不要每次都這麽突然,這個晶石袋是要用出去的,難道每次弄髒了都要讓我來擦嗎?”
據點裏緩緩走出一名男子,身材修長,鼻梁上架著眼鏡,兩隻手看起來比女生還白嫩,就像電視裏演的小白臉一樣,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很陰柔。
“隊長,實在不好意思啊,我實在太喜歡用這種方式解決他了,你剛剛沒看到嗎?他一看到你舉起來的晶石袋,整個人就像要飄到雲端一樣,太膨脹了,就是在這種膨脹的巔峰給他放一個煙花,才是真正的美學啊……”那陰柔男子一臉沉醉地回味著,忽然轉臉看向另一旁的刀爺,嘴角輕輕上揚。
“隊長,要不,這個人也給我試驗試驗吧,以前對付的都是些小角色,這個看起來就不一樣了。”
刀爺聽到陰柔男的話後,瞬間回過神來,氣勁一提,從腰間拉出兩把彎刀擋在身前,一臉警惕地看著這兩人:“我警告你們,我是東湖基地吳爵爺的手下王一刀,我奉吳爵爺的命令調查妖獸一事,你們最好把事情交代清楚,否則吳爵爺絕饒不了你們!”
“吳爵爺?好可怕的名字啊……我已經聞到一種恐懼的滋味,嗯……很香……”陰柔男說著話的時候,身形逐漸逼近王一刀,陰柔男抬起右手,手指微微撥動,王一刀隻覺眼前一晃,一道氣勁忽然襲至眼前,他急忙揮刀劈開,卻猛然驚覺兩隻手被一股力量鉗住,轉眼一看,那陰柔男竟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他身後,鉗住了他的雙手手腕,湊到他的耳邊。
“嘭——”
王一刀與之前的侯大力一樣,腦袋爆為一灘血沫。
陰柔男卻如同在享受一般,低語著:“嗯……果然是恐懼的味道……沒有變……”
遠處的劉秀和陳真從頭到晚地看完了這場變故,劉秀的額頭上開始冒起了汗珠,陰柔男第一次出手的時候她沒察覺,隻當是過於突然的緣故,但陰柔男第二次秒殺王一刀的時候,她是認認真真看著陰柔男出手的,可她卻根本沒有看清陰柔男的動作,隻覺那男子的身體非常靈活,腳下一轉,就飄到了王一刀的背後,然後王一刀被爆頭了。
“這個人不簡單……”劉秀低聲道,她拉起陳真,想要立刻離開。
但陳隊長卻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說話了:“兩位,正事忙完了,要不出來談談吧?”
那陰柔男朝劉秀看來,嘴角一翹,身體忽地飄了過來,眨眼間就到了劉秀的身旁。
“妹妹,別急著走嘛。”陰柔男從一側偏過頭來,朝劉秀笑了笑。
劉秀一慌,剛想做些什麽,卻被陳真按了下肩膀,她猛然看向陳真,陳真給了她一個沉穩的笑容。
“別慌。”陳真說。
同樣放下心神的還有另一旁的陳二妹,她被嚇得差點就要放幻境逃跑了,還好被陳真穩住,這才怯怯地看向那陰柔男,實在是他剛剛殺人的方式過於血腥了。
陳真向前走了幾步,走到陳隊長的身前,一臉淡定地問道:“陳隊長打算和我們談什麽?”
“你們,屬於哪邊?”陳隊長摸不清陳真的來曆,故意模糊地問著。
“哪一邊都不屬於,我們就是好奇妖獸的來曆跟過來而已,現在看來,我們好像陷入了某個龐大的漩渦裏了呢。”陳真自嘲地笑了笑道。
陳隊長也跟著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說得是啊,你們太好奇了,好奇得走進深淵都不知道。你說,我是殺了你們呢?還是放了你們?”
陳真停下了笑聲,認真看向陳隊長:“你自己不是有答案了嗎?”
“聰明!”陳隊長點了點頭,“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因為聰明人知道怎麽辦事,我希望你也知道自己能辦什麽事。”
“你說。”
“剛剛這個王一刀說了,他是東湖吳爵爺的手下,吳爵爺的大名我也聽說過,據說是一名來自主盟城的子爵武者,我不想和這個人有太多的接觸,但是你可以。”這是陳隊長一早就算計好了的,他利用侯大力引來王一刀,本是想借此控製王一刀,但在看到王一刀身後還跟了這些人後,他就改變了主意。
陳真忽然問道:“你覺得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你可以不聽……”陳隊長動了動眼神,陰柔男身形一動,伸出一隻白玉般的手掐住了劉秀的脖子,劉秀根本沒辦法反抗,隻能被動地掙紮身體。
“看來我不得不聽你的了。”陳真歎了口氣,點點頭。陰柔男看到了陳隊長的眼神,瞬即放下了劉秀。
現在的情況還不是很明顯,陳真打算先示弱,了解各方勢力以後再說。
陳隊長滿意地看著陳真,從兜裏摸出了一帶晶石:“這是見麵禮,你們先把王一刀的屍體帶走吧,那位吳爵爺看到以後想必會非常憤怒,你告訴他,我們在這裏等他,做一筆武者也會動心的交易。”
說到這裏,陳隊長忽然頓了下,有些同情地看著陳真:“當然,如果你們被吳爵爺泄憤殺了,那就去地下憎恨吳順寧吧。”
陳真心中一動,對方顯然有武者存在,否則不會這麽簡單的就敢與武者做交易。
“好。”陳真沉聲道。
“劉陽,回去吃飯了。”陳隊長喊了一聲,陰柔男身影一飄,旋即回到了陳隊長身邊。
陳真轉身帶走了劉秀和陳二妹,離開巷子後,劉秀才鬆了口氣,捂著胸口道:“剛剛那個人很強,我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武者了。”
陳真搖了搖頭:“應該不是武者,他應該隻是身法比較特殊,速度比較快而已。”
“如果他是武者,我們早就死在那裏了,武者根本不屑於和別人做什麽交易。”陳二妹也是一臉後怕的樣子,剛剛的經曆可以說是她從那座荒島出來後最危險的一次。
“我們要怎麽做?按照那個陳隊長說的做嗎?”劉秀向陳真問道,不知不覺間,劉秀自己都沒發現,她慢慢地從領頭者變為了聽命者,陳真已然站在了主導地位上來。
陳真想了想,道:“到現在為止,我們在東湖這邊發現的勢力有兩個,一個是吳順寧,另一個是剛剛那位陳隊長,除此以外,還有暗藏在不知什麽地方的吳亞寧,東湖這個小小的基地裏就出現了三個武者勢力,這種背景有些複雜啊。”
劉秀也點點頭道:“這還不算東湖的本土勢力,二級幸存者的指標是兩個到五個武者勢力,之前……他說,原本的管理層被吳順寧集團逐漸代替,但東湖應該還有另外一個本土勢力,不知道他們對這些事又是持的什麽態度。”
劉秀還是沒能坦然麵對“於賢”,就算說到他,也盡量不想提起那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