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卮言
小亮掏出鑰匙打開門，看見焦某人側躺在床上，放好書包，連電腦都沒拿出來，就又帶著手機去了隔壁。過了一會兒，又運回個馬飛的書包，看著淩亂的桌麵，小亮索性將馬飛的書包??放在凳子上。
??孫一聞進寢，弄好書包，到陽台把被子抱進寢室，使勁向上一甩，被子被撐在了床邊。孫一聞有些氣喘籲籲。
??焦某人起床，穿著秋褲出去尿尿，在公共衛生間看到了永遠在洗衣服的濤濤。
??回來焦某人在走廊聽見小亮的聲音從楠哥寢室524傳來，焦某人推門而入。走近馬負乘：
??“怎麽回事？你這個人！怎麽大家都是橫屏就你一個人豎屏？”
??“還有他呢！”馬負乘指了指楠哥。
??“他不一樣！”焦某人強詞奪理。
??“怎麽不一樣？”馬負乘不畏強權。
??“他比你聰明！”
??“……”
??“我覺得你這頭發整個髒辮賊帥。”楠哥開始曲線救國。
??“那不行，那我怎麽洗頭？麻煩死了。”焦某人心如明鏡。
??“就是不洗頭啊，是髒辮啊！”
??“你可以紮個小辮子。”馬負乘提議。
??“對！”焦某人讚同，“我從女生那兒搞了幾個小皮筋。不是我們班女生，別的女生。我買假發送的。”
??“你假發到啦？”馬負乘眼神發光。
??“你買了假發？”楠哥也表示感興趣。
??“昨天晚上從一個女生那兒買的。”
??“走！看看去！”
??“看看！”
??焦某人就引著無所事事的楠哥與馬負乘看了看假發，聊了幾句，還稍微展示了昨晚拍的某張照片。不過效果不太好就沒仔細展示。
??“你要試試嗎？馬負乘？”
??“不不不不不。”
??“這風一吹不會掉下來嗎？”
??“不會，挺緊的。，還有個小扣子。”
??……
??馬飛回來後沉默寡言，孫一聞玩遊戲也懶得說話，寢室陷入了寂靜。
??前幾天手機摔壞了，沒辦法隻能東拚西湊再鬥出個手機。
??焦某人去隔壁和馬負乘互動了一會兒，上廁所歸來的馬濤回來了，看見馬負乘一個人玩MC叫到你怎麽回事啊？
??說了說馬飛近況，吸引了馬濤去飛蛾撲火。
??焦某人也跟過去，和馬濤一起看著馬飛登上遊戲。
??“馬濤！你來不來？”
??“我洗澡去了！”
??“四點鍾你洗個屁股！”
??看著馬飛開法球，焦某人又說出“你開出福袋我倒立拉稀”的金句。
??萬萬沒想到，下一秒就真的出現了福袋！
??焦某人當場爆炸！這嘴巴是開了光了吧？焦某人便隻得說：“再欠一次！再欠一次！”
??馬濤說著：“我洗澡去了！”
??“真就洗澡啊？您是洗澡狗？”馬飛吐槽。
??……
??小亮在楠哥寢室玩著遊戲，馬負乘有著自己的遊戲理解，在自己寢室搞事，馬芳精與小宋不知去向何方。
??……
??18：10，叒停電了。焦某人裂開了，正在玩遊戲的他當場爆炸。
??馬飛停電就用電腦電看動漫，焦某人換了網絡繼續玩遊戲，既然是非吃飯前上課，自然是全寢點外賣，小亮不一樣，堅持吃食堂。穿了灰色毛衣的小亮，也畏懼了這奇奇怪怪的天氣。
??19：04，來電了。
??19：27，又停了。一天搞兩次？
??正在514亂竄的馬負乘都當場爆炸了。
??於是焦某人、馬飛、馬濤用電腦的殘餘電量英雄聯盟下棋。
??中途焦某人電腦沒電了就去洗澡去了。出門遇到李遮雨，李遮雨問：“還沒來電？”焦某人嗯了一聲。回來馬飛電腦也冇電了。
??但過了一會兒，20：56，終於又來電了。
??……
??阿福說本來想趁停電出去散步的，焦某人便說來電仍然可以。便約了出去散步。焦某人換了一套不常穿的騷氣的衣服，覺得衣服如果不穿那就失去了價值。
??不決定去操場，便往北走，到了北苑，焦某人提議去黃家湖。阿福同意。
??“北邊能出去嗎？”
??“能，有個北門。”焦某人說著。
??“你知道路嗎？”
??“知道。”焦某人答。
??……
??“這就是教師公寓？”
??“是的。”
??從北門出去，黃家湖自行車道沒什麽人，偶爾有結伴的女生，也有幾對情侶，還有一個奇怪的禿頂男人，散落在長長的仿佛不見盡頭的路上。
??昏黃柔和的燈光每隔一段就有一個，道路帶著淺淺的弧度。阿福與焦慢慢走著。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聊到最近焦的感情，隻有兩人，焦某人也並不避諱，講了很多平時很難講出來的心裏的話。
??路很長，步子很慢，時光也緩緩的。
??燈光柔和，從湖邊，看得到對麵城市的燈光，映照在湖裏，像是靜止的煙火。
??聊了聊感情，焦某人也說到過去，說到中二病，說到咫尺的溫暖，說到溫馨，說到曖昧，說到糾結，說到豁達，說到成熟與幼稚，說到過去與未來，說了高中的一些事，說到初中的一些人。
??說到觀念，說到看法，說到人類與命運，說到宇宙與自身，說到矛盾的集合，說到事情背後的事情。
??這些事情，在這兩個人的靜謐時光，沒人會覺得矯情，沒人會覺得無病呻吟，是真誠的內心散露出的真實。
??步子噠噠地走著。
??夜晚的天空並非是深邃的黑色，而是某種摻雜了夜晚的深藍色。是看得見的藍色。在柔和的橘色燈光下，也會覺得，那是天空的顏色，是藍的天空。
??“也不算一種類型吧？”
??“……”
??“感覺其實你好成熟。”
??“就喜歡那樣的。”
??“還好，你知道了我心裏的想法理解了就好，但平時還是可以很中二很幼稚很沙雕的。”
??話說開，阿福也聊了聊過去的感情。感覺聊了很多，又感覺沒有聊多少。但焦更感覺到了自身內心的複雜，它並非單純的某種色彩，而是混雜著各種想法的集合。
??阿福說著你一定感覺難受的。焦最後也不再用‘其實還好’略微描述：
??像是將它攥在手心，它卻愈發膨脹，直至炸開，布滿全身，從心髒開始疼痛。
??但還早。焦某人說，有過相似的經曆不會感覺怎麽樣。
??“那好可惜。”
??“還好吧！男人永遠是少年。我那時中二病嘛！”
??“現在還有。”
??“那種懂得成熟卻也不失初心也是很好的。中二病，並沒有什麽不好，直至某一天，學會成熟，但那也並不是失去熱血與中二，而是暫且藏起來。成熟有什麽好呢？有些成熟可不是那麽令人喜歡。”
??給阿福看了一張關鍵性的照片。阿福知道了不同的焦某人。又開玩笑說越長越醜了，初中多帥啊！
??沒有過多追問現在阿福的感情。
??走著走著，聊著聊著，行在安寧的路上，隻有兩個人，也不必偽裝什麽，話也不用顧忌什麽。
??“也許是我故意的。”焦某人這樣說。
??“還真可能是你故意的。”阿福讚同。
??“某個我這樣做了，大家同意了，所以算是在預料之內吧，大概。”
??走過北門，走過校北，走到隔壁學校，走到盡頭一個門，不準備進去，便往回走。回來的路似乎要短一些，還沒意識到，就已經快要回到學校了。
??從北門進，天空由藍轉黃，變成了城市燈光散射的模樣。
??“你別略微了！就是略微才這樣的！”
??“可也不可吧，世上之事。”
??“那就當成‘可’不行嗎？”
??“……”焦沒有想清楚。
??進了學校，人多了起來，便不再聊心深的話題，聊了聊未來的事，考研與未來命運線的變動，或者享受靜謐的時光。
??“哎！閑聊群裏熱鬧起來了。”
??聊過的話仿佛泡影般消散，隻是散落了些種子，留在了彼此心間，隻有走了幾萬步的步數證明腳的酸痛是真的。
??路人有些私語，無趣的人類。
??“終於回來了。”阿福這樣感歎著。
??回到了人間，庸俗但是充滿希望的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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