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天下大同
聽到傅天問如此之說，蘇牧心中一凜，麵上卻是沒有絲毫異樣，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笑道：“怎麽，傅大人還擔心太子殿下吃了我不成？”
傅天問聞言默然，許久才開口說道：“太子殿下對蘇真人恩寵有加，自然是不會這般，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老夫才不想讓蘇真人去赴約。”
說著，傅天問看向氣息越發縹緲，不似凡人的蘇牧，道：“蘇真人本是方外之人，若是可以，還是盡量遠離朝堂之事吧。”
許是因為心情煩悶的緣故，傅天問竟是拿起了之前那杯勾兌過的酒，一飲而盡。
蘇牧見狀當即心下了然，能夠讓傅天問這般憂心忡忡，這大虞朝堂近來怕是風波不少，而風波的中心，應該就是當今的太子殿下，楊信了。
想到這，蘇牧站起身子，道：“太子殿下既然讓傅大人來傳信，蘇某若是不去，豈不是置傅大人於不義？”
喝了一整杯靈酒，傅天問頓時變得有些迷迷糊糊，想要說話卻是扛不住藥性，就這麽昏睡了過去。
蘇牧見此便是幫其舒緩了藥性，隨後便是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
順天。
醉仙樓。
作為順天頂流青樓，即便是冬至夜，醉仙樓依舊是生意火爆，賓客滿堂。
蘇牧行至門前，便是感應到些許異樣的氣息，抬眼看去，便是看到幾頭女妖正堂而皇之的在中央平台上獻舞，而為首之人，正是醉仙樓的頭牌，馨月。
見此，蘇牧便是明白了傅天問為何不讓自己前來赴約的原因，也不言語，徑自來到了二樓的一間包廂之中。
卻是看到楊信正獨自坐在包廂中，津津有味的看著樓下的表演。
“蘇真人，你來啦？”
看到蘇牧出現，楊信的臉上當即露出了笑容，示意蘇牧坐下。
“這些日子本宮一直想找蘇真人敘敘舊，隻是蘇真人一直閉關，實在是難尋的緊，今日蘇真人肯賞臉前來，實在是讓本宮有些驚喜。”
“太子殿下言重了，若是相見蘇某，說一聲便是。”
蘇牧淡淡一笑，便是坐到了楊信對麵，道：“太子殿下今日邀蘇某前來，可是有什麽事？”
楊信聞言也不言語，晃了晃手中酒杯，看向下方正在跳舞的幾名舞姬，道：“蘇真人可知這些舞姬的身份？”
蘇牧微微頷首，看著下方正對著一眾賓客搔首弄姿的女妖，淡淡道：“妖孽。”
“沒錯，就是妖孽。”
聽到蘇牧如此之說，楊信也是點了點頭，道：“但蘇真人可知，在此之前他們都是我大虞的子民？”
蘇牧聞言默然，而楊信則是自顧自的說到：“妖神教霍亂朝政，雖說被本宮斬殺了不少，但是依舊橫行於世，其原因便是出在這上麵。”
“我人族雖說數量眾多，但是相較於妖族而言，卻是太過孱弱，麵對妖神教的誘惑，卻是很難抵擋，此消彼長，我大虞被傾覆也是遲早的事情。”
楊信此話一出，附近的幾間包廂中卻是傳來一陣騷動，不過很快便是恢複了平靜。
蘇牧見狀不由失笑，作為楊信的護衛，聽到自家主子說出這般大逆不道話，他們的處境也是相當的尷尬。
“太子這話莫不是在說蘇某屍位素餐，辦事不力吧？”
楊信的神態不似作偽，蘇牧自然不會去接楊信這話，卻是一陣自嘲，而楊信聞言也是不由露出了笑意，道：“蘇真人哪裏的話，若不是蘇真人坐鎮大營，那些宗門修士又豈會如此盡心盡力？”
蘇牧聞言也不言語，笑了笑，便是看向樓下平台。
就在他和楊信說話的工夫，馨月已經獻舞完畢，朝著樓上而來，看方向，目標卻是他們所在的這個包廂。
“太子殿下，蘇真人。”
不多時，馨月便是出現在了包廂門前，輕輕推開房門，對著楊信和蘇牧行了一禮，隨後便是十分熟稔的坐到了楊信身旁。
“馨月蘇真人應該是認識的，不過這樣見麵應該是第一次吧？”
蘇牧微微頷首，道：“馨月姑娘仰慕者無數，蘇某即便是想一親芳澤，也是沒有機會的，而且……”
說著，蘇牧頓了頓，若有所指的說到：“蘇某身為鎮魔營副指揮使，若是和馨月姑娘走得太近，怕是也不太妥當。”
蘇牧此言一出，馨月不由身子一顫，自然知道蘇牧是看穿了她的身份，勉強扯出一抹笑容，道：“妾身身份卑微，卻是配不上蘇真人這等神仙人物的。”
蘇牧聞言笑了笑，沒有言語，卻是看的馨月越發心慌，隻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楊信。
“蘇真人，切莫嚇壞了佳人，否則可是少不了要被人口誅筆伐。”
楊信見狀笑了笑，道：“況且本宮能揪出隱藏於朝堂之上的妖族，靠的便是馨月姑娘提供的情報，若論功勞，可是不小的。”
聽到楊信如此之說，蘇牧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楊信能夠一鳴驚人果然不是巧合，居然在妖族中也安插了釘子，也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
楊信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下方重新換上的一批女妖，道：“一個月前，黃巍已經研究出恢複妖化者意識的丹藥，雖說尚不能將其徹底變回人類，但是已經不會再像之前那般隨意傷人了。”
“下麵這些就是？”
蘇牧聞言眉毛一揚，瞥了眼下方的諸多妖物，之前佛陀玄奘已經成功扭轉了妖化，即便失敗的也是恢複了意識，黃巍能夠煉製出這種丹藥他也不意外。
“大多數吧。”
楊信淡淡回應了一句，道：“不過天下妖物眾多，即便黃巍真的能夠研發出丹藥，想要全部扭轉回來也不現實，所以本宮打算，等時機成熟便是將他們公之於眾。”
“這，怕是不太現實吧？”
蘇牧聞言皺了皺眉，卻是對楊信這個瘋狂的想法感到驚訝，而楊信卻是混不在意，道：“所以本宮打算先成立天妖營，以妖化者抓捕妖物，等百姓習慣了他們的存在，剩下的就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說著，楊信突然走到蘇牧麵前，重重的拍了拍蘇牧的肩膀，道：“隻是此事事關重大，本宮身邊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唯有蘇真人你最是恰當，不知蘇真人可願替本宮節製這天妖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