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柔情似水
極境之地的戰鬥打得昏天暗地，但是相比偌大的紅葉世界來說，極境之地還是太過渺小，就好似之一點星星之火，還沒有達到燎原之勢。
??臧牟離開了紅葉大世界，所以戰爭開啟。
??有人關注戰爭，但也有人關注臧牟，一些大族通過一切奇妙的陣法尋到了臧牟，事實上臧牟從沒有隱藏形體。
??似乎感應到了有人窺探，臧牟回頭一看，而這一舉動讓那些陣法之外的修士頭皮發麻，如直麵臧牟，好在臧牟隻是瞥了一眼就回頭，繼而消失在星空中，不過那些人卻再也無法捕捉到他的蹤影。
??星空無邊，有些清冷，臧牟的神情有些惘然，這樣的星空還是第一次感受，曾經也不止一次踏足星空，隻是那時候要麽為了躲避追殺，要麽追殺別人，那時候的星空是血腥的，也是孤獨的。
??此時也是孤獨，隻是不知為何心中有一種解脫！
??“想不到我忽視過如此美麗的風景！”臧牟輕歎，隻是緩緩變化身軀，牛頭消失不見，隻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出現在原地，不過臧牟似乎不滿意，又再次變化，片刻後，一個俊朗的男子出現，男子目中的冷漠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和，讓星空都了一絲色彩。
??前方星空中一道身影浮現，白衣長裙，女子有些歲月的痕跡，不過那是目中的疲憊，至於容貌，不是美麗來形容。
??她出現後，星空都隨之暗淡，她好似一輪明月一般在星空中獨自閃耀，於是臧牟的眸子再也沒有移開。
??“這麽多年，你還是和當年一樣，在乎自己的容貌！”女子麵色淡然，唯有一雙眸子中有些不同，臧牟心中一痛，目中露出深深地疲憊，而柔和之意也更濃。
??“我知道你當年說過不喜歡怪物的！”臧牟說出了一句話，言語中帶著唏噓，沒有多大的起伏，沒有說出相互的思念，隻是平淡的說著無關緊要的話語，隻是二人都知道彼此的心意都沒有變化，因為當年他們也是這般聊天。
??“別讓他們等急了！”女子一步步走來，出現在臧牟身前，然後偏頭看著遠處的星空說道。
??臧牟點頭，身軀一晃，頓時有十道霞光飛出，朝著遠方遁去，隨即道：“可以了，我想聽聽你的聲音。”
??那女子一愣，如想起了當年的一幕，那時候眼前的男子也是說出同樣的話語，隻是此時他眼中沒有了當年的熾熱，不過卻更加溫柔了，這，大概是歲月吧，曾經的驕陽似火，到現在的柔情似水。
??一念此，女子麵色泛紅，臧牟一時間看得癡了，那女子白了他一眼。
??“還是和當年一樣，絲毫沒有十凶的樣子。”
??臧牟回過神來，也是搖頭，心中卻欣慰，人最怕什麽？那就是別人變了，自己也變了，好在，自己沒有變，眼前的女子也沒有變，歲月，可以改變很多東西，也可以留住很多東西。
??女子也看著臧牟，一雙星星一樣的眸子不知何時閃亮起來，嫣然一笑：“大牛，你在想我？”
??臧牟心中被觸動，隻是心中突然一酸，然後急忙轉過頭顱，因為有淚水流出，不過卻感到一雙柔夷緩緩放在自己的臉龐之上輕輕撫摸，有些冰涼，隻是還是和當年一樣的感覺，讓人生出嗬護的心意，隨即猛地轉過頭來，一把抱住這女子，一時間竟然淚雨凝噎，星空都安靜下來，女子沒有眼中也是一片朦朧，隻是鼻息間充斥著熟悉又陌生的氣息，也是萬般感慨。
??好似要把所有的擁抱都彌補一般，臧牟始終不鬆手，生怕這一鬆手就是錯過不是多少歲月，又擔心這是一成夢，就怕鬆開手就是夢醒的時候。
??“看見你，還是很想你，當年如此，現在也是如此！我欠你一個擁抱！”臧牟輕聲細語，此時哪裏還是之前的那般模樣，眼中的情愫再也掩藏不住，幾乎要柔化了星空，哪怕遠處已經天昏地暗，但是都不在乎。
??織女將臧牟再次抱緊了一分，因為之前的話語，都說歲月無情，會埋葬太多的山盟海誓，在歲月麵前，天地都會變遷，滄海桑田了又滄海，莫說兩個人，隻是，那是因為還沒有刻骨銘心過。
??臧牟一生殺戮，心誌早已冰冷，但是卻冷不防被一個白衣女子打開，之後就變得柔軟，至此都沒有變過，而這柔情也是支撐著他活下來的原因。
??外表越是堅硬，內心就會越柔軟，反過來，內心越是柔情，那麽麵對一切都將無懼。
??臧牟未曾斬情，雖然被束縛，但走得更遠。
??臧牟曾以為自己始終不會有人放在心中，但是卻有人牽掛於他，所以他一路走來都不孤獨，也不黑暗，因為心中有一個人在為他點亮了一盞燈。
??“我老了麽，大牛，一萬年前，我生出了一根白發！”許久之後，織女問道，這次臧牟挪了身子，麵對著織女，仔細看了片刻之後，緩緩搖頭：“還是和初見你時候一樣，永遠是當年的二十一歲模樣。”
??女子輕笑起來，笑靨如花，隻是慢慢地女子安靜下來，道：“我老了，大牛。”
??臧牟心中一顫，隱隱間感受到了什麽，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那女子渾然不覺一般，自顧說道：“不過為了你，我要活下來，我要嚐試第二法門的修煉！”
??臧牟表情凝重起來，然後搖頭：“不，絕不可以，那是死人的法門，我絕不會讓你嚐試，我會為你開創出新的法門，讓你活出第二世！”
??臧牟聲音有些顫抖，不過語氣決然，女子露出笑容，道：“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
??隻是，臧牟眼中倒映了那笑容後，心中卻如被刺痛，生出一種無力感！
??第二世，何其難，他自己經曆無數生死劫，至今都沒有清算因果，這才活出這一世，更何況為其他人開出新的法門。
??隻是他心中卻堅持認定自己可以，這不是空口承諾，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因為他活出了第二世。
??“我見見你的善念！大牛！”女子埋頭在臧牟的懷中，柔聲說道。
??臧牟點頭，默念了一個咒語，片刻後，星空一顫，一個少年出現，身邊還有一隻小狗，那小狗看著那女子露出追憶，那少年卻輕歎，目中一片滄桑！
??“大牛，他並不是你！”
??女子抬頭看了那少年一眼後，眼中有些失望。
??臧牟點頭：“是啊，那不是我了，不過我這殘軀死了，他就是我了！”
??女子聞言，身軀一顫，欲言又止，最後沉默了，不過此時，那少年也消失，那小狗也跟著消失。
??“答應我，要相信我！”臧牟說道。
??那女子用力點頭，算是承諾，隻是不知是何事。
??“大牛，你快去吧！不然天地要降落因果了。”女子感到了臧牟的變化，然後推開了臧牟，臧牟滿是不舍，不過看著身軀燃起了一絲絲火焰，便默默點頭。
??隻是此時，那女子消失在星空中，而臧牟也轉身朝著遠方飛去，隻是目中的柔和消失，取而代之的一片冷漠和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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