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2章 是好是壞
“小姐,顧梓菲撐不住了,必須馬上送去洗胃,否則她會死在這裏的。”
女傭著急的匯報。
電話那端似乎沒有說話,沉默了很久。
顧梓菲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卻覺得身體更加的冷,疼痛的感覺從身體內部傳來,越來越強烈,仿若要將她整個人給撕碎。
她神誌幾乎開始渙散,她卻死死地咬著舌尖,保持著一絲絲的清醒。
她在賭。
在賭薑貝妮不舍得她就這麽死了,會讓她去醫院洗胃。
隻要離開了這裏,隻要出去了,她便有機會想辦法和言默林聯係。
果然,幾分鍾之後,女傭掛了電話。
似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急急的走過來,對著另一個女傭說道:
“小姐答應將她送去醫院洗胃了,趕緊,我們把她抬下去。”
渾渾噩噩之中,顧梓菲被抬上了一輛麵包車,兩個女傭一左一右的夾著她。
旁邊還坐著兩個高大的黑衣男人,加上司機和副駕駛座的,還有兩個男人。
送她去醫院,便緊緊地跟著六個人,薑貝妮還真是對她保護的很緊密啊。
顧梓菲從私人通道被送了進去,直接到了手術室。
中途一個人都沒有看見過。
進了手術室,顧梓菲看見,女傭給醫生特地打了招呼之後,才讓顧梓菲進去了。
她直接被送到了手術台,就要開始手術。
顧梓菲卻在洗胃管即將插到自己嘴裏的時候,猛地一把將洗胃管給推開。
她慌張的抓住主治醫生的手,口齒不清的說道:
“救我,救救我,我是被綁架的,救救我。”
醫生和助手們意外的看著顧梓菲,全都是一臉懵逼,還有震驚。
他們這才開始注意到,顧梓菲臉上縱橫交錯的刀疤痕跡,還有背上浸著血的傷口。
這模樣,實在是有些淒慘。
他們有些不忍,但想到事前接到的吩咐,全都抿著唇沒有吭聲。
顧梓菲心慌亂極了。
這一路上對她的看管,她是找不到一絲半點逃走的機會的,手術室裏才沒有薑貝妮的人,是她爭取的唯一機會。
她淚眼模糊,哽咽的說道:
“醫生,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幫我。他們綁架我,把我毀容,把我背上的傷口周而複始的治療,撕開,再治療。他們一直在折虐我,這樣下去,我遲早都會死的啊。
都說醫者仁心,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醫生眉頭微皺,“可是我們也沒有辦法,那位小姐一早便派人來說過,這個手術必須保密,否則我們也會有生命危險。
再說,即使我們想幫你,外麵也有人守著的,你無法逃走。”
他們是醫生,手術刀能救人命,但卻打不了架。
顧梓菲早就想到了各種可能,忍著難受,急忙說道:
“報警,你們現在報警,警察趕過來就可以救我了。”
醫生搖頭,“他們在外麵早就安排了人手的,醫生靠近醫院,他們就會知道了。你就會被立即帶走。
再者,若是這樣做,我們也都會有危險,我得對醫院的人負責。”
危機時刻,人人都會為了自己,更何況還是一個陌生人。
顧梓菲明白,卻也忍不住心髒寒涼。
她咬牙,“我不為難你們,那你可不可以幫我,事後打一個電話就打一個電話就好。”
她懇求的看著醫生,這是她最後的辦法了。
醫生猶豫了下,點了點頭,“好,你把號碼寫給我。”
“謝謝,謝謝你。”
顧梓菲激動萬分,連忙接過紙幣,將言默林的電話寫在了紙上。
她急切的說道:“他叫言默林,你隻需要告訴他,顧梓菲就在維爾斯海岸邊,就在他來過的那座燈塔裏,讓他來救我。”
“好。”
醫生將紙條收進口袋裏,“你得開始洗胃了,再拖延,會對你造成無法挽救的損傷。”
顧梓菲心裏的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有了獲救的希望,立即配合著醫生所有的糙作。
洗胃完成,顧梓菲躺在移動病床上,從手術室裏被推了出來。
她保持著清醒,整個人已經舒爽了很多,連背上的傷口也第一次經過了完整的處理。
隻是,一出手術室的門,她便看見了薑貝妮易容成女傭的那張臉。
薑貝妮現在被言家通緝,但凡出現在公眾視野之下,她都是用的女傭的臉皮。
普通,大眾,走在人群裏都不會讓人多看一眼。
薑貝妮來了,讓顧梓菲又是憎恨又是緊張,手指在被子下,悄悄地握成了拳頭。
她的臉色,卻保持著麵無表情。
更準確的說,她臉上隻有難看的疤痕,也看不出什麽表情來。
薑貝妮走到顧梓菲的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滿臉厭惡諷刺。
“玩吞藥自殺顧梓菲,你終於撐不住了麽”
顧梓菲咬著牙,沒有理她。
薑貝妮調侃的笑著,“不過,比起喝消毒水,死的慘烈又痛苦,還有被人救回來的風險,還不如跳樓來的痛快直接。”
顧梓菲心裏猛地一沉,意識到了不安。
薑貝妮手指掐著顧梓菲的下巴,尖銳的指甲似乎都要陷進了她的肉裏。
“還是說,你以為離開燈塔,就能找到逃走的機會”
顧梓菲眼神狠狠的顫了顫,心裏慌亂一片。
難道薑貝妮猜到什麽了
“小姐,這是她給我的電話號碼,想讓我撥打這個電話。”
主治醫生走上前來,將顧梓菲寫的那張紙條遞給薑貝妮。
他麵無表情的繼續說著,“根據你的吩咐,我們並沒有給她任何幫助,請您放心。”
顧梓菲愕然的看著醫生,整個人猶如被雷劈了般,渾身都焦了。
她怎麽也沒想到,她費盡心思來請求的幫助,居然會這麽輕易的就將她給出賣了。
在手術室裏答應她的醫生,其實根本就沒有真的想過要幫她。
他們早就被薑貝妮給收買了。
是了,是她太傻了。
她早該想到的
薑貝妮是斷然不會給她一絲一毫逃走的機會的,即使是讓她進醫院,也是走的僻靜無人的私人通道,安排的醫生也都全是她的人。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幫她呢。
顧梓菲絕望的眼前一陣陣發黑,胸腔裏梗著一塊大石頭,仿若要將她生生給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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