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艦長
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映入阿牧眼簾的不是像國內大片裏麵那樣非常先進的作戰會議室，也不是什麽很高大上的瞭望塔，這上麵就是一個大概可以盛下二三十人的控製中心，裏麵還有幾個技術人員在擺弄著阿牧看不懂的設備，上麵一些星星點點的東西在散發著紅色的信號，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擺在正中間的一個巨大屏幕，上麵呈現著一個個城市的基本麵貌，但是有幾個區域是黑色的。大屏幕前麵站著一個中年男人，背著手看著屏幕一言不發，而中年男人的旁邊就站著李建國，李建國的表情看起來很激動，一直在向著那個中年男人說著什麽，但是對方卻一句話都沒有回應。
劉華推著阿牧向著那個中年男人走過去，李建國看到了阿牧等人，停下了對那個中年男人的訴說，轉而向阿牧幾個人跑了過來。“前麵這個就是這個軍艦的艦長，是他把我們接了回來，到時候說話客氣一點。”李建國看到阿牧醒過來也是很高興跟阿牧簡單交代了兩句又看了看那位艦長，隨後搖了搖頭離開了。
“艦長，我把我的朋友帶過來了。”劉華一改先前流裏流氣的語調，換了一種聽起來很認真的聲音對背著眾人的艦長說道。艦長慢慢轉過身，阿牧可以看出眼前這個男人的臉上寫滿了愁苦，但是卻無人訴說，這讓善於觀察的阿牧一眼發現了，但是艦長的這個表情轉瞬即逝，看到阿牧後三個人後立刻換了一種威嚴的模樣說道：“你們兩個人先去吧，我想和這個小兄弟談談。”劉華和張建龍對視了一眼答應了一聲離開了。
阿牧看到眼前的艦長，想要起身但是卻被對方製止了。艦長一手按在阿牧的肩膀上說道：“你的身體還不行，坐著吧。”阿牧也沒再客氣繼而坐在了輪椅上，因為是第一次見到等級這麽高的軍官，阿牧不免有些驚慌失措。艦長就站在阿牧的麵前盯著他也不說話，犀利的眼神不斷地放出刀子試探著阿牧。阿牧似乎也感受到了對方在試探自己，立刻用自己堅毅的眼神回擊，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自己為了大家才負傷，這可能在這些軍人眼裏是非常光榮的一件事，所以也沒有什麽可心虛的。周圍的人員還在不斷忙碌著，大家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這兩個人之間緊張的氣氛，他們好像已經適應了一般，甚至是連瞥都不瞥這邊一眼。
兩分鍾後，艦長發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這個笑聲倒是引來了在這個控製室裏所有人的注意，大家好像都沒有料到艦長會大笑起來一般，詫異地看著這邊。“不錯啊小兄弟，你是你們幾個朋友中第一個可以和我對視這麽久的人，估計在樓下的其他幸存者都沒有能堅持這麽長時間的。看來我下麵這番話給你說是對的啊”阿牧一頭霧水，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對方表示自己很不理解。“我知道，你肯定是一頭霧水。告訴你吧，這是我多年來考驗人的一種方式，人的眼睛就是心靈的窗戶，人類的所有想法都藏在這個窗戶裏麵，而這些想法因人而異。我呢，有一個‘超能力’就是可以輕易看出人們內心最深處的東西，你很厲害。沒有被我的氣勢嚇到反而用你的眼神去和我抗衡，很厲害啊。”說著使勁拍了拍阿牧尚好的一個肩膀。
“哦哦差點忘了介紹，我姓張，叫我張艦長就行，沒那麽多講究。”說著轉過身倒了兩杯水，一杯留給自己，另外一杯則遞給了阿牧。阿牧雙手捧過茶杯看著裏麵渾黃的水咽了咽口水，一仰頭一飲而盡。一股濃烈的泥沙和一股衝鼻子的廁所味在口中來回翻滾。“怎麽樣，你肯定也嚐出來了，我們現在的水源已經快要不足了，大部分的水隻能簡簡單單的處理一下就供給給大家，這樣才能保持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就算是這樣還有很多人喝不上水。”張艦長一邊說一邊搖著頭。“你是從H市來的對吧。”阿牧點了點頭。“真幸運啊，你來自H市。當初那個向我們發送求救信號的也是你對吧。”阿牧又點了點頭。“年少有為啊。雖然我們當時沒有掌握到H市最基本的信息，但是就你們突破了三岔口地鐵銷毀了那裏的信號屏蔽之後我們發現，H市是感染最輕的地方，雖然前前後後隻經曆了幾個月甚至連半年都不到，但是我們的國家已經基本上全部淪陷了。你能和我說說當時三岔口地鐵那裏的頭目是怎麽給你介紹的情況嗎？”阿牧把自己知道的和自己所做的一切前前後後全部說了一遍。
“真的，孩子。你真的很了不起，你憑借你自己的力量硬是撐起了那裏大部分人的希望，雖然我們沒能救下所有人，但是剩下的這些人可都是你努力的結果啊。我來告訴你吧，你口中那個吳將軍完全就是她自己編的名字，吳將軍是我們的人。她在執行押運病毒這項任務的時候被一個神秘的組織襲擊了，罐子並不是無意打破而是他們在故意為之。我軍當時在拚命阻撓他們破壞氣體，雖然沒有損失一人但是罐子被對方打壞了氣體直接泄漏我們的吳將軍因為距離罐子太近直接當場犧牲。當時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什麽氣體，雖然沒有大量吸入但是都被感染上了昏睡病毒。”
“你們管這個叫做昏睡病毒？”阿牧不解地問道。
“是的，他就是昏睡病毒，我國幾個有名的神經學專家，就提出這個病毒早在很久以前在我們的前輩中出現過，如果沒有出現過，你說那些先輩們是怎麽想出喪屍一個詞語的？”
這個回答讓阿牧驚掉了下巴，也就是說早在一個世紀前，也就是21世紀就已經出現過喪屍病毒。阿牧的世界觀又一次被刷新了。
“那時候的人們都以為是一種罕見的疾病，並沒有在意，但是好在當時的病毒並不強經過隔離治療就已經治愈了。而且在往後的幾十年裏也再沒有出現疑似的病例。沒想到現在又出現了，而且是被人為釋放的。哎……”張艦長壓了口水，他的臉上沒有出現一絲絲異樣就好像這個水和往常一樣甘甜一般。“我再給你說說咱們幾個城市的現狀吧。除了H市以外所有的城市都已經進入了死城這樣一個狀態。”
“死城？”
“對，死城。不知道是什麽緣故H市昏睡病毒傳播變異的速度相當慢。僅僅是別的城市病毒突變速度的30%。你看，雖然這幾個城市我們還沒有得到消息，但是這幾個高亮的城市。病毒已經蔓延了全部地區。”說著張艦長用手指著顯示屏上的一些地圖說道。。
“再看看H市，僅僅隻有市中心是高亮地區，雖然其他地方也有感染，但是他的密度根本就不能和H市比較。”說著又將手指向了H市的地圖。很明顯H市的紅點都是散開的，而其他的地區都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但是這並不表示那裏沒有了幸存者，幸存者還在努力生存著，但是我們無法聯係到他們所以沒法展開救援。對了，我不知道你們在H市是如何生存下來的，既然已經到了這裏那你就得了解最新的病毒情報這是來這裏每一個幸存者的必修課，一會我會讓人帶你去找我們的病毒學教授，她會告訴你目前病毒和喪屍的最新情報。”
“最後就是我們船上的情況了。我希望你認清，我們沒有義務養任何一個沒有一點點用處的人。前期還好，現在我們的食品供給，水資源供給，衣物全部都嚴重不足，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我們的燃料快沒了。燃料一旦耗盡我們的所有電力全部都會崩潰，雖然現在的天氣用不到空調但是早晚都會用到的，到那時如果沒有了燃料我們隻能在船上等死，那時候這一切努力全部都會化為灰燼。”說完張艦長慢慢走到阿牧的側麵彎下身子，將嘴巴貼近了阿牧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