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相選擇
阿牧幾個人還一直被蒙在鼓裏，不知道怎麽回事，為什麽剛剛經過一場大戰之後，就有人邀請他們上去做客，真讓人摸不著頭腦。思索間，已經有兩個身穿工作服，打著領帶，很是體麵的人出現在了阿牧四個人左右，“請吧，將軍邀請你們上去做客。”說完，兩個男人便直接走到了阿牧他們前麵開始帶路，在這期間，兩個人的臉上始終帶著微笑，仿佛剛剛外麵發生的一切與他們無關，而身後的那些幸存者們卻是一臉忌諱地看著他們。
“這氣氛也太詭異了吧。”前一刻阿牧的心情還處在剛剛死裏逃生的僥幸和不安與愧疚之中，轉而就已經來到了那個所謂的將軍麵前。這位將軍是一個成熟的女性，身著一個黑色的露腿緊身衣，外麵披著一套作戰服，頭發也是烏黑發亮。再看看樓下的士兵和難民們，一個個麵黃肌瘦，有的甚至因為沒有東西吃，遊走在各個垃圾桶旁邊。“阿牧心想，這個將軍恐怕和那些電視劇中的一般，實施暴政，讓大家都害怕她，然後在這末日裏麵壯大自己的勢力。”這時那位將軍似乎是看中了阿牧的心思一般說道：“你不用這麽想我，怎麽？以為我是個暴君？哈哈哈。”將軍發出了爽朗的笑聲，“那麽，讓我來和你們說說這裏的規矩，你們就明白了。”將軍微啟紅唇，看著阿牧說起了這末日中的生存規則。
“我是H市原特戰隊直屬軍官吳君，你們可以叫我吳將軍，當然直呼其名也可以，我不是個嚴肅的人，唉，你們別站著了，剛剛從那群野獸手裏麵逃出來很辛苦吧，坐！”接著她又看向旁邊兩個侍衛“還站著幹什麽？快去給幾個幸存者拿食物啊。”吳將軍麵色嚴峻，有著阿牧從未見識過的氣勢，兩個侍衛也是聽話，什麽也沒說，帶著禮儀式的微笑消失在了身後的旋轉樓梯上，“好了，好了，我猜你們也都已經很餓了，我們不妨先吃點東西，再慢慢說。”劉華的頭點的像撥浪鼓一般：“唉，好好好，吳將軍說什麽都成，人是鐵，飯是鋼嘛。”吳君也被劉華的這句話逗樂了，“哈哈，沒想到現在還有你這樣的年輕人，天不怕地不怕，在這地獄裏麵開的起玩笑，我喜歡。”阿牧見狀，立馬回應道：“請問您剛剛說的規則到底是什麽呢？”經過這幾次的逃亡，讓阿牧明白了很多，關鍵時刻還是自己最能靠得住，但是看在樓下的戰士拚勁全力救了四個人一命，也是心存感激的想要找到一種方式報答，但是卻不知道怎麽說，於是想要了解這地鐵站裏的情況再做打算。
吳將軍一聽，擺了擺手說道：“不要這麽著急，我知道你心裏麵不舒服，怎麽第一次被人救下性命吧，沒關係，咱們等食物上來了之後慢慢說。”阿牧也不再說什麽耐心的等待了下去，在這期間，阿牧透過樓上的玻璃窗向著樓下看去，幸存者們似乎一個個還在擔心著什麽，而且食物並不充足，每個人都是一副饑腸轆轆的樣子，再看看吳將軍悠閑地坐在老板椅上抽著煙，一種被坑的感覺席卷上了自己的心頭，再看看身邊的朋友，除了劉華一直向著身後的旋轉樓梯看，其他的兩人也都是麵色凝重。
不一會，兩個侍衛帶著食物和幹淨的水上了樓，在當兩個侍衛經過下麵的大廳時，幸存者們都是用一副見到寶貝一樣的眼神看著兩個侍衛手中的食物，但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討要。當然，坐在樓上的劉華也是這個眼神，區別在於侍衛手中的食物是送給自己的。食物被擺放在了桌子上，雖然隻是一些最基本的幹糧，壓縮餅幹，還有一些罐頭，幾個人見到了也是如獲至寶一樣，開始大口的吃起來。坐在一旁的吳將軍就隻是靜靜的看著他們，也不說話，對著四人身後的侍衛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退下，兩個侍衛溫柔地將門帶上，不知道是幾個人吃的太認真，還是兩個侍衛有超能力，在做轉身，關門，離開這一係列動作時居然沒有發出一點點聲音。不一會兒食物就已經見底，阿牧四人也都摸了摸自己撐的滾圓的肚皮，很是滿意。吳將軍開了口：“現在你們也已經吃完飯，這頓飯就當是我的見麵禮了。當然，你們可以選擇每天都吃到食物吃到飽，也可以選擇像下麵的人一樣每天餓肚子，選擇權在你們手裏。”阿牧也早就已經料到會有這樣的話，所以沒有太吃驚。吳將軍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把手中已經燃盡的煙把兒丟在地上撚了個稀碎，隨後說道：“估計你們都已經看過昨天早上的新聞了，咱們市裏麵的一個劉博士發明出了一種超級青黴素，可以快速治愈所有傷口，實驗失敗了，而且失敗的特別徹底，這種青黴素是從南極一個快要融化的冰川中發現的，因為現在地球的溫室效應嚴重，導致兩極冰川融化，一種可怕的遠古病毒即將被激活，所以H市派出了專家組前往取樣帶回來進行研究，但是經過一番研究發現，這種病毒具有強大的再生能力，可以使得周圍的細胞異常活躍，所以專家們開始投入使用，才研究出了第一個超級青黴素。第一個實驗對象是一隻受過傷的猴子，在服用青黴素之後身上的傷全部治愈，但是出現了昏睡狀況，起初專家以為隻是藥物作用，也就沒在意，但是後來發現，服用這種藥物在經過昏睡後，會出現各種不良反應，比如說：喪失理智！”說道這裏吳將軍喝了一口水，看了看對麵發愣的四個人繼續說道：“專家實在不忍心將這優異的研究成果拋棄，所以在圈子裏麵召開了緊急會議，而就是這次會議引發了這一切，這種藥物的研製過程特別複雜，樣本是一種氣體，儲存在實驗室的中央容器裏，開會的過程中，有專家認為這是一種特別危險的實驗品，建議放回南極永凍層冰凍。但是有的專家卻認為，應當用這種氣體進行試驗，創造出更優越的藥物，最後保守派占了大部分，氣體準備裝箱運回南極。而我的部隊就是這次行動的直接接手部隊，在快到碼頭的時候，我們受到了不明組織的襲擊，不明氣體也因此泄漏，也就是這樣才導致了病毒的爆發。”“那為什麽還有人沒有被感染呢？”一直沒有說話的楚天一語點中了關鍵，“這也是我們現在不理解的，氣體泄漏之後，大部分的士兵並沒有立即發現異常，但是在戰鬥的過程中，出現了精神不振，而我卻一點事情也沒有，精神不振的士兵在受傷過後表現出了和在實驗室中受傷猴子不同的症狀，他們立刻開始變得狂暴，並開始襲擊身邊的一切活物，至此病毒也就開始了蔓延，這種病毒的傳染性極強，在空氣中繁殖的速度也非常快，導致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控製目前的情況，這一切都發生在深夜，大部分的人都在沉睡，我的部隊在戰鬥中也是損失殆盡，敵人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全部撤退，而我僥幸逃了出來，我立刻向著上級報告了此時，而上級也表示無能為力，既然傳播速度如此之快說明大部分的人已經有了這樣的情況，但是因為是在深夜，具體情況也無從知曉，隻能靜觀其變。聽到這個消息，我也不敢怠慢，立刻驅車向著實驗室進發，但是當我到了實驗室，才發現我們被算計了，在部隊運輸氣體的時候，不明組織也同時襲擊了實驗室，導致少量的標本泄露，當我趕到時，實驗室也已經淪陷了。”吳將軍痛苦地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那你能和我們解釋一下，你目前所做的這一切，又是怎麽做到的嗎，包括：找到地鐵站，招募軍隊，還有發布救援信號。”建龍雙手搭載桌子上擺出了一個似乎是看穿一切的姿勢，“好，我告訴你。在我發現實驗室淪陷之後就意識到事態已經失控了，但是我沒有察覺到的是，這個病毒傳播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在我駕車離開實驗室到部隊的時候僅僅過了兩個小時，部隊裏麵的士兵就要已經出現了精神不振的情況，部隊本來就是紀律嚴明，每天都有訓練任務，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點小擦傷，而就是因為這些，部隊也淪陷了，我發現事態已經不是自己可以控製的了，於是召集了兵營中一些還沒有被感染的士兵立刻進行了撤離，我們裝備了一些最精良的武器，還有防禦設施，並且在城區的中心位置找了一個比較完善的地鐵入口，對這裏進行防守。我們有專有的無線電設備，所以可以在不同的波段上發出我們的救援信號。哦對，我想問一下，你們是從什麽地方過來的。”“九環外。”阿牧回答道。吳將軍點了點頭，“也難怪那個地方離城區比較遠，可能爆發的勢頭並不是那麽驚人，在我們的部隊經過市區的時候已經失去了很多兄弟，你要知道，我是第一個接觸整個爆發的人所以沒有人比我有發言權。”吳將軍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環視著眾人說道：“要想在這裏有一口飯吃，可以。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現在的政府也已經淪陷了，我們隻能自食其力，而我作為一個前任將軍，就要發揮起支配各種資源的權力。好，現在我來告訴你們，在我這裏的生存法則。第一，要想有飯吃就要付出，我們不養任何一個廢人，我們的戰鬥力有限，你可以選擇加入我們的戰鬥部隊，而我有專門的人士來訓練你們的戰鬥技巧。第二，你們可以選擇加入我們的搜索部隊，我相信你們已經見過那些被翻得亂七八糟的超市了吧，那就是我們搜查部隊的活。第三，你們還可以選擇加入技術組在技術組裏麵，你們要學會使用各種陷阱，為我們的戰鬥部隊提供最大力度上的支持。第四，你們可以選擇醫療組，據我們現在的觀察，我們掌握了能有效減緩病毒在身體內蔓延的方法，你們可以選擇加入，為所有的戰士療傷。至於第五點，你們可以選擇什麽都不加入，當然你們也會得到每天定量的補給食品。看你們的選擇了。”這時樓下傳來了一聲急促的鈴聲，原來是開飯時間到了，隻見有一箱食品從負一層的手扶電梯上運輸到了大廳，一群群幸存者在看到食物時和喪屍幾乎沒有什麽兩樣，瞬間大廳裏炸開了鍋。
“唉，我說你們別擠啊，我有孩子呢。”一個婦女挺著大肚子，用手肘用力地支開旁邊的人群向著食物箱跑過去。
“別搶，別搶。大家都有。”一個油膩的中年大叔邊說著，邊往自己的口袋裏拚命地塞著食物。
“哇！哇！我要媽媽！”一個孩子站在人群外，嚎啕大哭，身上的衣服也已經破爛不堪，被無情的人群擠的趴倒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阿牧看到這一幕徹底惱火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著吳君的鼻子說：“你這是選擇？你讓我們有的選擇？你看看下麵那個孩子，他還是個孩子啊，你就這麽把他扔在外麵，你忍心嗎？”吳君竟然沒有一絲絲動容，說道：“我也不忍心，她母親選擇讓她的孩子留在這自己去戰鬥部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剛剛的戰鬥中，已經不幸犧牲了，我並不狠心，我沒有放棄任何一個人，而是選擇接納，但是人的本性是險惡的，你看看下麵這些人，他們選擇了坐享其成，等著吃，那麽在危難間的本性也就全部被激發了出來，自私，貪婪，虛榮。”阿牧竟無言以為，指了指那個孩子說道:“你好歹給他一條活路。”。
吳將軍按了一下桌子上的喇叭，開啟了大廳裏麵的揚聲器，滋啦，一聲尖銳的共鳴聲傳了過來，但是眾人似乎並沒有停止對食品的搶奪，吳將軍開了口：“二號，你去給那個孩子一點麵包吃。”站在樓梯下的一個侍衛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麵包遞給了孩子，孩子接過之後停止了哭泣，侍衛轉身離去，突然人群中那個挺著大肚子的婦女衝了到了孩子麵前一把奪過了麵包，說道：“好孩子，給阿姨吃一口，阿姨把孩子生下來之後給你當小弟。”孩子繼續放聲大哭，而孕婦幾下便把麵包塞進了嘴裏然後再一次衝進了人群。這一幕讓樓上的四個少年有些坐不住了，阿牧一拳砸在二樓窗戶的玻璃上，雙手的拳頭攥的死死的似乎下一刻，手中就會流出鮮血，建龍和楚天也許不知道，但是劉華很明白，這是阿牧有史以來最最生氣的一次，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憤怒！
隻見阿牧低著頭，咬牙說道：“給我們一夜的思考時間，我們會給你答複。”吳將軍笑了笑說：“好，給你時間，但是不要讓我等得太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