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宣聖旨炅濟俠做官
六十六宣聖旨炅濟俠做官
“我與那道士無任何關係,那道士是見事不公,見義勇為也!”成春理直氣壯地回答,郎琿的這句問話已在預料之中,他早已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你無視國法,越獄潛逃,該當何罪?”郎琿聲色俱厲。
“我並沒有越獄潛逃,是通過知縣大人允許後才回到濟州的。”成春胸有成竹地回答。
“尤大人,可是否?”郎琿問尤華。
尤華回顧一下四周,看看劉軒的臉色很正常,他沉住氣,向劉軒一揖道:“劉大人,釋放炅成春回家,的確是下官點頭允許的。”
郎琿一怔,他萬萬沒有想到在這關鍵時刻,尤華會站在對方一邊說話,他嘲笑道:“哼!尤大人,恐怕是在武力威脅下才點頭允許的吧?”
“非也,是下官發現受了朗寧的誤導,明白炅成春是為民除害的英雄,才決定釋放他的。”尤華慢條斯理。
郎琿恍然明白對方與尤華早已建立了攻守同盟,他也明白了炅成春為什麽不控告尤華貪贓枉法的原因,他知道事到如今,自己幾乎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半響沒了話。
劉來一直關心女兒被害的事,向上一揖,說道:“劉大人,那狀紙上說還另有一案未破,我的女兒劉霜梅被淫賊**未遂殺害,據查,此非邵玄所為,另有他人渾水摸魚,至今罪犯逍遙法外,懇求大人查清此案,將罪犯繩之以法乃小民之所盼也。”
“這個……”劉軒沉吟。
郎琿發話:“大人,劉來所述與本案無關,不能讓他擾亂本案,”
“劉霜梅被害一案另行處理,不在本案之列。”劉軒點頭同意。
郎琿左思右想,情急之下,他又想起黃豹,又發起了進攻,提出質問,“劉大人,那馬棚嶺的土匪頭子黃豹為何也逃走?莫非這也因受了我父誤導,尤大人才釋放之?”
事先沒有料到郎琿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尤華一時支吾,成春也不知如何回答,可劉來腦袋瓜轉得快,他向上一扣頭,“大人,據小人所知,那黃豹是在混亂當中,趁機逃跑的,與尤大人無關。”
“大人,休要聽他胡說,據小人所知,那黃豹越獄後,一直與炅成春廝混在一起,這又作何解釋?”郎琿攻其一點不及其餘。
正在糾纏不下時,忽聽堂外開道鑼響,堂外高聲喝喊:“聖旨到!”語落,見一名太監帶領十餘名侍衛快步進入大堂。聽說皇上的聖旨到,大堂之上立刻鴉雀無聲,都不知傳的聖旨是何內容,劉軒和尤華慌得趕緊離座,跪見手持聖旨的太監。太監步入案桌前,高聲問道:“濟州人氏炅成春可在?”
成春聞聽太監喚他的名字,慌忙上前一步,扣頭,“草民便是。”
太監手持聖旨高聲誦道:“炅成春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據邊關守將李浦等人奏折訴述,濟州人氏炅成春和其隨從揚州人氏黃豹在反擊西夏入侵之戰役中,奮勇參戰,斬敵主帥旋葉悖麻,夜襲敵營,奪敵帥大印,殺退敵兵,解米脂之圍,其屢建奇功,應以嘉獎。聖上準奏,現獎賞炅成春黃金三百兩,封正六品官,暫任濟州府鄉兵指揮使之職,獎賞黃豹黃金一百兩,封正七品官,暫任濟州府鄉兵副指揮使之職。欽此。”
“謝主隆恩。”成春上前接過聖旨、官衣和官印,“那黃豹未在,請公公讓我代領,日後送於他。”太監允許,成春接過黃豹的官衣和官印,成春左右顧盼,心中疑惑,為何不見獎賞的黃金呢?
正在疑惑時,太監道:“且慢,還有第二道聖旨。”遂展開第二道聖旨,高聲誦道:“炅成春接旨。”
炅成春複又跪下,太監誦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炅成春黃豹及米脂邊關諸兵將在反擊西夏入侵之敵戰役中,奮勇殺敵,獲邊關大捷,聖上獎賞黃金一萬兩白銀二十萬兩,不料皇銀在押送邊關途中,在潞州石城一帶被強盜劫去,現由濟州官府出資,命令濟州鄉兵指揮使炅成春和副指揮使黃豹即刻組織鄉兵,火速奔赴潞州,協同潞州知府事緝拿劫匪,追回皇銀。欽此。”
成春起身接過第二道聖旨,太監從侍衛手中拿起一塊金鑄腰牌,金牌上刻篆字:“護衛”兩個字,字兩旁是兩條金龍盤繞做花邊,“這是聖上賜給你的金牌,憑此金牌,在破案關鍵之時可隨時調遣潞州一帶的廂軍。”這種腰牌二寸寬三寸長一分薄厚,黃金鑄成,隻有皇上擁有,當有重要大案未破時,皇上才暫時賜給接受任務的辦案人員,案破功就再交回,凡持有此腰牌者,權利不小,可在有限的範圍內代表皇上行使職權。
“再謝主隆恩!”成春跪下,接過金牌。
太監宣讀完聖旨,帶領眾侍衛返回,他們是京城先到濟州,聞聽炅成春在揚州打官司,遂後趕到揚州的,到了揚州知府,聽說炅成春正在公堂上對質,便鳴鑼進來。
太監走後,大堂上開始重新審案,劉軒回到了正座,命令衙役:“來人哪!給炅指揮使看座。”
衙役應諾一聲,搬來一把椅子,放在尤華旁邊,炅成春道一聲謝,坐下來,郎琿傻了眼,仍舊跪在下麵,可他不服輸,向上一揖,道:“大人,剛才我說炅成春和黃豹一直廝混在一起,聖旨也說二人同去邊關,可見炅成春勾結土匪屬實,請大人明斷。”
成春反駁道:“那黃豹自願招安,奔赴邊關,為國效力,有何不可?”
劉軒一拍驚堂木,高聲宣布:“本案因被告炅成春和黃豹已成國家之功臣,再者,雙方均無可靠證人證據,因此,本案宣布到此結束!”
堂上堂下,一片歡呼,“劉大人英明!”“本該如此!”“炅義士為民除害,何罪之有?”
可郎琿不服,“大人,根據大宋律法,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殊不知有多少王公貴戚皆因觸犯國法而遭誅之;有多少功臣良將違法亂紀而遭正法,何況小小炅成春乎?炅成春犯罪在先,立功在後,應功罪分開,功是功,罪是罪,功應獎,罪該罰!大人應本著為民做主,將本案審理得一清二白……”
不等郎琿語落,劉軒一拍驚堂木,“嘟!大膽的郎琿,搖唇鼓舌,搬弄是非,竟敢咆哮公堂,來人哪,給我掌嘴十下!”
一名衙役過去,掄起手臂,啪啪啪……,左右開弓,扇了郎琿十個響亮的耳光,打得郎琿腮幫子紅腫,滿嘴流血,可郎琿嘴硬,仍不服,高聲叫喊:“我要上告!”
郎琿的叫喊惹怒了劉軒,“衙役們!給我將這不識好歹的東西打了出去!”
在衙役們的亂杖驅打下,在一片喝打聲中,郎琿抱頭鼠竄,滾出了公堂。
劉軒對成春道:“此案就此了結,望炅指揮使火速趕往潞州,剿滅劫匪,追回賞銀,解聖上之所急也。”
成春、劉來和舒玉拜辭劉軒和尤華,在堂外百姓一片慶賀聲中,高高興興走出府衙,翟讓迎了上來,成春緊緊地握著他的手,“這次官司打贏,賢弟出力不小,讓愚兄感激不盡。”
“都是自家人,何言感激?”
“走,咱們回驛館,舉杯慶賀一番!”成春興奮異常。
大家喜笑顏開,回到了驛館,成春叫了一桌酒飯菜,依次坐下,大家頻頻舉起酒碗,祝賀官司勝利,飯桌上洋溢著歡聲笑語。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成春放下酒碗,向舒玉一揖道:“飯後,我將火速趕往潞州,恕我時間緊迫,不能回江城拜見嶽父嶽母大人,請內兄代問一聲好,待日後有空閑時,再登門拜訪,望二位大人諒解。”
舒玉笑道:“妹夫多禮了,愚兄自然會代問,若我將此案的經過告知父母,父母聞之,一定會高興,若將妹夫榮升為濟州鄉兵指揮使的消息再告知父母,父母不知會高興到什麽樣子呢,嗬嗬嗬……”
成春又向翟初一揖道:“翟賢弟的文筆可謂上乘,望賢弟苦讀聖賢書,今年赴京趕考,定會金榜題名。”
翟初回道:“謝炅公子吉言,托炅公子之福,小生現暫居在舒府,主管銀錢賬目,在舒府救濟下,不在市麵上做書寫營生了,得以時間學習,若日後果真中第,真不知如何感激舒員外和炅公子。”
“哈哈哈!翟賢弟說得好,都是自家人,何言感激?”成春哈哈笑道。
劉來道:“飯後,小老兒還要跟隨炅公子返回黃河邊,那牛杏兒不知現在咋樣,讓我放心不下。”
成春道:“劉老伯讀過書,識得字,遇事主意多,日後就做我的軍師如何?”
劉來笑道:“小老兒豈敢,隻願在公子手下做個老仆,鞍前馬後伺候。”
飯後,收拾妥當,大家分手,互道保重。成春、劉來和炅仁踏上了返回濟州的道路,落日前,趕到馬棚嶺,見到了黃豹和黃彪,黃豹迫不及待地問:“公子這麽快就返回,官司是否打贏了?”
成春將揚州大堂對質的情況敘述一番,黃豹聽後,高興得拍屁股叫好,“郎琿那廝是自找不痛快!哈哈哈……”
成春道:“還有讓賢弟更高興的事呢?”說著從馬背袋裏取出副指揮使和官印,將兩道聖旨的內容敘說一番。
黃豹接過官服和官印,說出一句讓成春感到意外的話。
正是: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