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炅旺暗探追殺之賊
四十九炅旺暗探追殺之賊
“賊！遠處有個賊！”杏兒起身，手指西邊，驚叫起來。
成春聽見杏兒的驚叫聲，雙腳一用力，甩掉皮襖，身子騰空而起，拔出寶劍，飛身向西邊追去。黑影也聽見驚叫聲，知道自己被發覺，轉身飛快逃去。一道銀光在黑影身後緊緊追趕，距離越來越近，距離隻有十幾丈時，成春在微弱的月光下，已看清賊的背影，就在快要追上時，黑影飛身騎上隱蔽在草叢中的馬，拚命打馬，遠遁而去，成春沒有騎馬，想回去拉馬已來不及，眼睜睜見黑影消失在夜幕中。
成春返回篝火，黃豹和炅旺早已驚醒，黃豹手握鋼刀，問道：“公子，是何人？”
成春將寶劍插入劍鞘，“讓他逃了，看背影好像那****之人。”
黃豹也將刀入鞘，“嘿！我以為那臭婆娘追來複仇。”。
劉來心悸道：“多虧杏兒眼尖，發現的早，險些遭了那賊人的暗算。”隨後歎道，“真不知我們與那賊人有何冤仇，一路上追殺不停。”
黃豹猜測道：“估計是邵家莊的人，尾隨我們，想要替邵玄報仇。”
“我看不像。”成春搖頭，“定是另有其人。”
“那會是誰呢？接二連三地下狠手？”劉來疑問道。
成春不語，重又坐回篝火旁，低頭思索：這賊人是誰呢？我自出師以來，除了得罪邵家莊的人，沒有得罪其他人哪？怎麽這賊人追殺我不止呢？他到底是誰呢？成春一時想不出，陷入迷霧之中。
炅旺不聲不響走過來，蹲在主人旁邊，低聲說：“公子莫愁，我有一個辦法，定能知道這賊的來路？”
成春急問：“什麽辦法？”
炅旺低聲嘰咕了幾句，成春用信服的眼光望著炅旺，點了點頭，“行，照你說得辦。”
劉來和黃豹都同意，黃豹笑著誇道：“於漂兒呀，你小子的鬼點子還真不少，中！”
天亮後，一行人收拾妥當，繼續往東行，過了涉縣和武安，午後趕到邯鄲，在城裏十字路口尋到一家“迎合酒店”，成春還未拴馬進店，黃豹先行一步進了店，進店後就大聲嚷嚷：“喂！店家，有什麽現成的好吃的盡管拿來，我們這兒有病人，吃了飯急著去找先生。”
“來了！”店主應了一聲，迎了過來，“客官請進，現成的好吃的有啊，敬請點哪！”
劉來扶著病人炅旺慢騰騰進了酒店，炅旺的腦袋被頭巾包得嚴嚴實實，隻露兩隻小眼，杏兒和成春在後麵也進了店。
吃過晚飯，沒有住店，買了些酒食，辭別了店主，就匆匆上路了，傍晚時露宿在邯鄲城外。炅旺摘掉頭巾，扣上皮帽，換了件外衣，“公子，我這就返回，若有事，回來通報。”
“你要小心謹慎，我等你消息。”成春叮囑道。
炅旺上馬，返回城裏，一路上迎著路上的行人，仔細端詳，也是冤家路窄，當走到十字路口時，見一位騎著白馬的漢子迎麵匆匆走來，在迎合酒店下了馬，炅旺上下打量此人，見此人瘦臉，兩腮無肉，眼窩深陷，眉骨突出，鼻孔外翻，身披大氅，內穿黑色緊身服，腰紮黃色盤絲帶，身後背一把寶劍，看樣子是一位練家子。炅旺心說：這廝實在可疑，沒準他就是追殺者。
炅旺見瘦臉在店外拴好馬，大步進入酒店，他隨後也下了坐騎，拴好馬，跟了進去。
瘦臉坐在臨窗的一張桌旁，要了一壺酒和兩盤菜，獨斟獨飲起來。炅旺坐在瘦臉鄰桌，也要了一壺酒和兩盤菜，邊喝酒邊注意瘦臉的一舉一動。幾杯酒下肚，瘦臉喚來店主，店主點頭哈腰過來，“客官，有何吩咐？”
瘦臉問道：“我向你打聽一下，今天可有一夥拉著駱駝、趕著馬車的人從本店路過？”
“有，有。”店主答道：“客官問巧了，確實有一夥拉著駱駝、趕著馬車的人在本店吃過飯，不過，已走半個時辰了。”
“向何方去了？”
店主手指東麵，“向東去了，估計現在已經出城，客官若要與他們聯係，有要緊事，吃過飯後去追趕還來得及。”
瘦臉皺了皺眉，搖了搖頭，“也罷，天色已晚，沒有什麽要緊事，明早再追不遲。”
炅旺聽瘦臉打聽主人的行蹤，心裏驚喜，心說：在後麵追殺者肯定是這廝無疑，我得探探這廝的來路。炅旺趁機搭訕，他咳嗽一聲，向瘦臉一揖，問道：“哎呀！這位大哥可好?聽口音像是山東人。”
瘦臉機靈了一下，很快就鎮定下來，隨口答道：“小老弟，好耳力，說對了，我是山東濟州人。”
炅旺聽說瘦臉是濟州人，心中突地一顫：怎麽？他和炅公子同城？這可怪了。炅旺雖心裏起疑問，可臉上不動聲色。
瘦臉向炅旺還一禮，“請問小老弟府上是……”
炅旺答道：“我是江蘇高郵人。”
瘦臉用狐疑的目光掃了一眼炅旺，“小老弟在何處發財哪？”
炅旺起身，又一揖，“發什麽財？跟隨主人跑點兒小生意。”
瘦臉嗯了一聲，炅旺打算問問瘦臉的姓名，不想瘦臉轉過臉去，問店主，“店裏可有上好的客房？”
“有，有，有。”店主點頭哈腰，“後麵有上好的房間，請客官隨便挑選。”
“要一間上好的。”瘦臉挑起大拇指道。
“我也要一間客房。”炅旺也向店主說道。
“好嘞，客官吃完飯，敬請挑選。”店主笑著去了，瘦臉麵對店主後背，用斜視的狐疑的目光掃了一眼炅旺。
酒店後麵是客房，客房是五正三廂的瓦房，院子很大，院子西麵有個西跨院，跨院內有停車的馬棚和喂馬的馬廄，西跨院開著一個能進出車輛的大側門。
瘦臉選了正房一間住下，炅旺選了一間西廂房住下。掌燈時分，炅旺從廂房的門縫向外窺視，借著正房的燈光，可清楚地看見瘦臉的一舉一動。炅旺見瘦臉躺下歇息，他心裏盤算：我不是這廝的對手，我得出店，立刻出城，向炅公子匯報這裏的情況，讓他出手，除掉這賊人。想到此，炅旺推開房門，來到西跨院，向看馬廄的店夥計打聲招呼，說是到街上買點東西，去去就回。他進入馬廄，見自己的馬與瘦臉的白馬正在同槽吃草。他牽出馬，打開側門，出了酒店，飛身上馬，緊打坐騎，飛一般向城外駛去。
成春聽完炅旺的匯報，急切地問：“此賊長什麽模樣？”
“猛地一看，腦袋長得像個骷髏。”炅旺形容道。
“他的確是濟州人？”
“聽口音與公子一樣，沒錯。”炅旺肯定地說。
“可問他姓名？”
“沒來得及問，他就不理睬我了，若要問哪，他也不會告訴我真名實姓，看樣子，這廝極狡猾。”
成春拍著腦門，心裏暗忖：我炅家在濟州城裏已經幾輩，輩輩以誠待人，濟困扶危，仗義疏財，據我所知，我家沒有得罪過任何人，怎麽此賊在我身後追殺不止，三番五次要至我於死地呢？這賊到底是何人呢？腦袋長得像骷髏，會是誰呢？成春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最後他一跺腳，何不趁今晚返回酒店，會會此賊，當麵對質，搞個明白。他想到此，“旺兒，你同我一起回去，我要見見此賊到底是誰？”
成春叮囑黃豹，“你與劉老伯要警戒些，以防不測，我去會會這賊，今日不把此賊除掉，我們日夜不得安寧。”
“公子要多加小心，謹慎行事。”黃豹不放心道。
“要小心賊人的暗器。”劉來提醒道。
成春和炅旺騎馬返回城裏，當快到迎合酒店側門時，成春勒住馬，“旺兒，你先進去探聽一下情況，我在門外不遠處等你。”
炅旺來到側門，見門已上閂，他拍打門環，店夥計開門，店夥計見炅旺返回，很有禮貌地問：“客官回來了？”
“我出去這麽會兒工夫，閂什麽門？”炅旺隨口埋怨了一聲。
店夥計點頭哈腰道：“客官不知，你剛走不大工夫，有又人牽馬出去了，白付了一晚店錢就走了，我擔心出錯，就閂上了門。”
炅旺心頭一怔，“哪位客官出去了？”
“就是那位騎白馬的、與你同時住店的客官。”
炅旺吃了一驚，心說不好，莫非這廝溜了？他借著馬廄的燈光向裏望去，果見馬廄裏沒有了那匹白馬。他回過頭，高聲呼喊：“炅公子，快來！那賊人逃了。”
成春聽說撲了空，心說事情不妙，說不定這賊去了城外露宿處，黃豹可不是他的對手，“快！趕快返回！”成春當機立斷。
正是：施計謀打探殺手；行斷後查明追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