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旱春雨拚死戰群狼
三十五旱春雨拚死戰群狼
呂梁山地的天氣,反複無常,九月就飄雪花。成春望了望天,雪花仍在飄,大地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銀裝,一陣冷風吹來,他不禁渾身打了個冷戰,他撿起地上的破麻袋,撕開,當做裙子穿在身上,用綁繩當腰帶,係緊,他再尋視四周,見四周皆是散亂的骷髏和白骨,他又打了個冷戰,這酒店的狗男女真不知害死了多少人!
旱春雨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返回黑店為自己複仇,為在這裏無辜死去的人們複仇!
開黑店的店主姓何名端,原本是個土匪,在邊關一帶殺人搶掠,無惡不作,後被官兵清剿,帶領兩個嘍囉逃到王家灣。
王家灣村裏有個姑娘名喚費豔,長得如花似玉,天生水性楊花,並得了一種怪症,怕見死物,更怕見血,見到死物和血,就驚叫不止,渾身亂哆嗦。何端看上了費豔,強娶為妻。
何端在王家灣村外開了一家黑店,讓費豔做內掌櫃的,兩名嘍囉當夥計,倆夥計一個名字叫王前,另一個叫李厚。黑店接待來往客人,凡進來住店打尖的過客均被蒙汗藥麻倒,財物盡掠去,因費豔害怕死屍和見血,麻倒的人從不剁成肉餡、製成包子和菜肴出售,都被扒光衣服,捆上,堵嘴,蒙眼,裝入麻袋,扔到五裏以外的山坡去喂狼。
地上的馬蹄印雖被一層薄雪覆蓋,可仍能辨別清楚,成春順著馬蹄印,施展輕功,很快返回了酒店,他沒從店門臉進入,從店後縱身跳入院內,腳剛落地,正巧碰上夥計李厚從屋裏出來,李厚一見成**著膀子穿著麻袋片從天而降,以為鬼魂進院,嚇得呆若木雞,張開口要呼喊,成春一個箭步上前,飛起一腳踢在李厚的胸口上,這一腳發力太大,李厚的肋條骨被踢斷幾根,口吐鮮血,啊的一聲慘叫,倒在地上,伸了伸腿就不動了。
何端在前堂聽見後麵的慘叫聲,慌忙推開後門,進入院裏觀看,與成春打了個照麵,何端哇呀一聲怪叫,轉身要逃,成春豈能放過,飛身躍起,一招“飛猿衝踏”,雙腳踹在何端的後背上,何端飛起一丈多遠,頭重重地撞在後山牆上,腦漿迸裂,血光四濺,當即歸了西。
費豔和王前聽見院裏有聲響,出屋一瞧,見成春穿著麻袋裙赤著臂站在院中,像野人一般,女人又見倆屍首倒在院裏,一個口吐鮮血,一個腦漿迸裂,嚇得哇呀一聲叫,癱倒在地,王前嚇得渾身亂哆嗦,撲通跪倒,“好,好,好漢爺饒命!饒命!”
費豔也跪在地上連連求饒,成春怒視道:“你們簡直豺狼一般,害死了多少無辜人?”
王前一指何端的死屍,求饒道:“那,那都是何端做的孽,我不得不聽啊。”
費豔顫巍巍說得更可憐,“我,我,我是被何端霸占為妻,聽,聽他使喚,不得已呀。”
在二人苦苦哀求下,成春心軟了,他見費豔長著如此漂亮的臉蛋,心說不會幹這傷天害理的事情,他起了憐花惜玉之情,有了同情惻隱之心,“我且饒你二人不死,日後不得再幹這等罪孽之事。”
二人磕頭如雞啄碎米,“謝好漢不殺之恩,日後我們安分做人,絕不再做這醃臢的事。”
成春見自己赤膊著身子與女人說話,太不像樣子了,他命令費豔道:“去!把我的衣服拿來。”又命令王前,“去!將死屍背到院後,你要放老實點!”
成春穿上衣服和鞋,將二人喚至前堂,他覺得肚中饑餓,想起那隻黃羊,問王前:“我那黃羊燉熟了嗎?”
“黃羊早已燉熟,我這就拿來讓好漢享用。”王前點頭哈腰。
“快快拿來與我吃。”
王前將黃羊肉端上一大盆,鮮美的羊肉冒著誘人的香味,成春吃前,多了個心眼,他擔心裏麵有蒙汗藥,命令王前,“你先吃兩口嚐嚐如何?”
王前上前,撕下一塊肉放到嘴裏嚼著,“好漢爺,盡管放心,裏麵沒有毒。”
成春見王前吃後沒有反應,便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起來,在一旁的費豔過來獻殷勤道:“好漢爺,別淨顧吃肉,店裏有好酒,請喝兩碗。”
成春催促道:“正合我意,快快拿酒來!”
費豔向王前使了個眼色,“快把那壺好酒拿來。”王前明白,趕緊跑回裏屋,不多時,拿來一壺好酒,費豔接過酒壺,“來,我陪好漢爺喝一碗。”
王前趕緊布上兩隻碗,費豔高高舉起酒壺,先給成春那碗斟滿,然後給自己這碗倒滿,他放下酒壺,端起酒碗,“好漢爺殺死了何端,解放了我,我得救了,為了感謝好漢爺,來,我敬好漢爺一碗。”說著,舉碗,一飲而盡。
成春見費豔喝後沒有反應,也就放鬆了警惕,也舉起碗灌下,費豔高興地舉起酒壺又斟滿,“好漢爺好酒量,再喝一碗。”
成春第二晚酒下肚,就覺得頭發暈,眼前天旋地轉,心說:不好!我又中了暗算。他眼前一黑,癱倒在酒桌上。
費豔高興地拍手道:“跟老娘動勁兒,你還嫩點兒。”說著喚過王前,“將她的衣服扒光,捆上,這回把他裝在大木箱裏,讓他給我逃!”
王前興奮道:“一刀宰了算了,何必那麽麻煩?”
“不行!不能壞了我的規矩,我要讓他受盡痛苦,慢慢地死去。”費豔咬牙道,“我要替夫報仇!快,捆上,裝進木箱,套上馬車,丟到山溝裏,喂狼!”
原來那酒壺暗藏機關,壺裏麵分兩部分,酒壺把上有兩個進氣小孔,倒酒時,用拇指堵上右邊的那個進氣孔,倒出的就是好酒,用拇指堵上左邊的孔,倒出的就是摻有蒙汗藥的酒,成春不知,上了當。
馬車在路上顛簸著前行,行了五裏多地,到了原來的山坡前,馬車吃力地向上趕,來到一山崖處。這時成春在木箱內已蘇醒,見自己手腳被捆,嘴被堵,隻是眼沒被蒙上,可幸的是箱的木板有條小裂縫,能透氣,成春才不至於立即被憋死,
王前將木箱卸下車,移動到山崖邊,將木箱推下山崖,就在這推下的一瞬間,成春覺得身體在飄,在下墜,他心說不妙,急忙發功運氣,木箱哐的一聲,墜到崖底,箱子被摔裂。成春由於發功在先,身體沒被傷著。
王前向崖下瞧了一眼,發狠道:“摔死你!喂狼去吧。”然後調轉馬頭,趕著空車返回了酒店。
箱子被摔裂,成春趁勢運氣,用膝蓋頂住前麵,用後背靠緊後麵,猛地一發力,哢嚓一聲,木箱體分開成六片,成春坐起,他將頭埋在兩腿間,用兩腿的膝蓋夾住堵嘴的破布頭兒,用力一扯,扯掉堵嘴的破布,他深深地喘了一口粗氣,他又有了逃生的希望!他見自己赤身裸體被捆著,他向四周尋視,想找個有棱角的石塊,磨斷綁繩,天已擦黑,在微弱的光線下,見四周都是散亂的人的骷髏和白骨,在一片白骨堆中有一埋在地裏的大石塊,部分棱角露出地麵,他移動身子,向石塊靠近,就在這時,猛聽一聲狼嚎,一條大灰狼嗅味趕來,成春大吃一驚,他手腳被捆,無法與狼搏鬥,狼呲牙咧嘴,吐著腥紅的舌頭,張著血盆的大口向成春撲過來,成春急忙發功運氣,用銀光護著全身,狼撲倒成春,成春翻轉身體,趴在地上,任狼亂啃,狼啃不動氣膜,不能傷成春肌膚,狼嚎叫起來,又有幾條狼聞聲趕來,一齊向成春身上亂啃亂咬,可喜的是,成春一點兒沒被咬傷,綁繩反而被咬斷。
成春雙手能動,開始反擊,他雙手抓住一條狼的後雙腿,用力一扯,噗的一聲,狼慘叫著被劈開,腸子肚子流出,濺了成春一身血,他又用左手抓住另一條狼的前腿,抬起右掌向狼的腦袋狠狠地劈下,啪的一聲響,狼的腦袋被劈開,腦漿迸裂!紅的白的又濺了成春一身,其它幾條狼嚇得四散逃開,站在遠處,不敢向前。
成春起身,一陣冷風從溝底刮過,他打了個冷戰,幾條狼在遠處幹嚎,不敢向前,他趁空將一條死狼的狼皮剝下,做成圍裙,圍在下身,撿起地上斷開的綁繩當腰帶,係緊,然後又將另一條狼的狼皮也剝下,頭頂狼頭,披在身上。
雪停天晴,月牙升起,月光蒙蒙,冷風蕭蕭。成春渾身是血,頭頂狼頭,上身披著狼皮,下身係著狼皮圍裙,圍裙滴著狼血。他甩開狼群,爬向崖頂,定了定方向,見地上的車轍印在月光下依稀可辨,他順著車轍印,順著呼叫的冷風,在朦朧的月光下,踏著薄雪,向黑店飛奔而去,他要再一次複仇雪恨!
正是:英雄中計再中計;惡人投毒又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