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舒小姐險中救成春
二十四舒小姐險中救成春
這人是誰？原來是江城“得怡樓”飯店的夥計方雲！誰也不會想到鬧得全城百姓日夜不得安寧的**賊竟然是飯店的一位跑堂的！
方雲原是徐州城裏一富戶人家子弟，少時習武練功，拜師學藝，練得一身好武藝，躥房越脊如踏走平地一般，他起初為人和善，稱得上是一位識書達理的公子。
在徐州城裏有一家宜春院，院內有一藝妓，藝名喚“錦上花”。錦上花是江城人，很小時就被人販子賣到徐州宜春院，在院裏長大，經培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才貌雙全，像一支出水的芙蓉，在眾多的藝妓中她獨占鼇頭。方雲被錦上花的才藝和花容月貌所陶醉，可錦上花賣藝不賣身，為了得到她，方雲不知被**詐去多少銀子。方雲的父母得知自己的兒子與一藝妓相愛，連氣帶病，先後去世。最後方雲為了得到錦上花，娶她為妻，他竟典賣全部家產，才將錦上花從宜春院買出，不料錦上花早有**，見方雲裘弊金盡，囊中如洗，早與**勾通密謀，趁方雲新婚之夜酒醉，卷其所有，跟隨**，負他遠遁而去。
方雲一路追尋，尋到江城，在江城裏尋遍全城，也沒有發現錦上花的影子，世上人海茫茫，尋一人如大海撈針，如何能尋到？方雲絕望了，他受此精神打擊，簡直要瘋了，他心理開始**、靈魂開始扭曲，他發誓要毀掉江城裏所有漂亮的姑娘，以泄其恨！為了達到這一目的，他忍辱負重，做了得怡樓飯店的夥計，白天忍氣吞聲被人喚來呼去，夜裏看準目標，穿上夜行衣，去幹那罪惡的勾當，他連連得手，數家漂亮的姑娘被他糟蹋，糟蹋後一個不留，全部殺掉，在這種性**心理的驅使下，他的手段極其殘忍，連十餘歲的少女也不放過！
方雲瞄準的目標當然也有舒麗秋，當他計劃要下手時，聽說有人先他一步，他便坐山觀虎鬥，尋找機會坐收漁利。當他見成春要去舒府應聘教師時，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受障礙，想方設法對成春進行勸說和阻攔。
邵玄被殺，成春蒙冤入獄，舒麗秋被軟禁在衙內，他見有機可乘，便夜探縣衙，尋找麗秋，不料差點兒被杞雍發現，他躲在陰暗處，眼睜睜地見杞雍和成春把麗秋救走，他見杞雍的功夫高不可測，不敢貿然出來搶奪，急忙回店，盜來一匹馬，尋蹤追到此處。
成春見方雲這般肆無忌憚地叫囂，心中怒火中燒，他用刀尖一指方雲，“你這喪心病狂的惡賊，天理難容，拿命來！”
不等成春運氣發功，用銀光護身，方雲就先下手了，論武功他知道不是成春的對手，他從衣袋裏取出一顆彈丸向成春打去，成春眼快，舉刀攔住，就聽嘡的一聲，彈丸炸開，冒出一股煙霧，煙霧麝香噴鼻，成春聞後，覺得頭重腳輕，四肢麻木，撲通一聲，栽落馬下，隨後馬也被香氣迷倒。黃豹和劉來見成春與賊人未鬥一回合就被擊倒，大驚失色，不知中了對方什麽暗器，急忙過來搶救，還未到跟前，方雲又一彈打來，煙霧騰起，黃豹和劉來也被麻翻倒地。
成春被**麻倒，雖然神智不亂，心裏明白，可四肢無力，口不能言，他掙紮著不能起身。方雲下馬，拔出身後鋼刀，用刀尖一指成春，哈哈笑道：“我兩次勸你退出，你卻不聽，我念你待人講情麵，本不想殺你，放你一條生路，可你偏要去尋死路，哈哈哈！炅教師對不起了，休怪我不義。”說著舉刀要取成春的首級。
坐在車廂裏的麗秋看得真切，急得大喊一聲，“住手！”
方雲聽見麗秋喊叫，這才想起美人兒，收刀來到車前，用刀尖掀起轎簾，細看麗秋，“哎呀！舒小姐果然漂亮，勝錦上花十倍，難怪那邵玄朝思暮想，今日你就是插翅也難逃出我的手心，你隻要順從我，我可以改變我以往的做法，不殺掉你，嗬嗬嗬……”
麗秋毫無懼意，坦然問道：“你用何物擊倒了他們？”
方雲得意忘形，從衣袋裏掏出一顆彈丸，炫耀道：“這是我研製的‘三味麻骨散’，隻要聞見這裏麵的香氣，即可中毒麻倒。”
“你為何不倒？”
“嗬嗬！”方雲從衣袋裏又掏出一個小瓷瓶，在麗秋眼前晃了晃，“這裏麵裝著解藥，隻要將藥麵兒塗在人中穴上，就可以不中毒。”
“你先把他們救起，我可以跟你走。”
“想要救起他嗎？我隻要將藥麵兒塗在他們的人中穴上，他們就可以站起來，嗬嗬！”方雲臉色猛一沉，“你休要誑我，我要將他們救起，我就走不了了，美人兒，休要和我耍花招。”說著方雲獸性大發，收起藥瓶和彈丸，放下手中刀，一把將麗秋從車廂裏拽出來，“嗬嗬！美人兒，我也讓你聞一聞這香味兒，然後找個幹淨的地方，讓你嚐一嚐我的家夥，保管讓你如夢如癡，飄飄欲仙，最後讓你和他們一起去西天。”
麗秋拚命掙紮，寧死不從，“放開我！你這畜生！**！”在撕扭掙脫時，她的手觸及到腰間的筒箭，猛然想起杞雍說得話：不到萬不得已時，切勿用之。此時不用，還待何時？麗秋迅速握緊筒箭，暗中對準方雲的心口，扣動扳機，就聽嘭的一聲，短箭射出，由於距離太近，箭矢透過麗秋和方雲的外衣射進方雲的心窩、穿透了他的心髒，方雲張了張嘴，悶聲倒地，伸了伸腿，就不動彈了。麗秋有生以來，首次殺人，心裏驀地一陣恐懼，她呆呆地望著方雲的屍體，心神半晌方定。
麗秋從方雲的衣袋裏掏出小瓷瓶，倒出解藥，塗在成春、黃豹和劉來的人中穴上，解藥發出一股難聞的臭味。藥到毒解，人和馬都站起來，成春活動了一下身體，“麗秋啊，這次是你救了我。”
“不，不是我救了你。”麗秋慨歎道，“是師父救了我們，如果沒有他臨別時送給我的筒箭，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大家情感五內，向來路跪下叩首，再謝杞雍救命之恩，成春仰天長嘯：“師父啊！是你老人家又一次讓我死裏逃生啊，讓我兩世為人哪！”
大家起身，劉來上去踢了一腳方雲的屍體，口中罵道：“畜生！扔到山溝裏，去喂狼吧！”
黃豹攔道：“且慢！”他蹲下來，從屍體裏摳出短箭，在屍身的衣服上蹭幹血跡，遞給成春，“這個收起，還能再用。”他又從屍身的口袋裏掏出幾顆彈丸，“這個或許日後能用上。”他把幾顆彈丸放在自己的衣袋裏。
成春也蹲下，解開屍體的上衣查看，他猛地驚呆了，發現方雲的左右肩膀都沒有咬傷的傷疤，“劉老伯，快來看！這畜生的肩膀上怎麽沒有被你女兒咬傷的傷痕？”
劉來蹲下，仔細查看，果真沒有！“哎呀！怪了，莫非殺害我女兒的還另有別人？”
黃豹在一旁疑問道：“他剛才親口承認是他幹的，這是怎麽回事？”
“他故意這麽說，是想氣煞咱們。”成春分析道，“劉老伯，很顯然，殺害你女兒的肯定不是他，還另有別人，方雲作惡，不敢貿然在白天行動，他在店裏當夥計，也沒有行凶的時間，他都在夜裏行動，而且先用這迷藥迷倒對方，再行奸殺，妹子受害是在白天，行凶者沒有迷藥，才被妹子咬傷，據官府所說，行凶者是右肩被咬傷，不知你們注意到沒有？剛才方雲是拍著左肩膀說：你女兒夠狠的，咬去我肩膀一塊肉。”
“那，那殺害我女兒的凶手是誰呢？一不是邵玄，二又不是這個畜生，到底會是誰呢？”劉來疑惑不解。
成春思索片刻，“我猜測有可能是偶然路過江城的賊人，見妹子漂亮，起了歹心而下毒手，也有可能是知根知底的江城惡棍，趁亂而行之。”成春起身，“不管他是誰，這個仇一定得報，就是他逃到天涯海角也得讓他償還這筆血債！”
成春也上前踢了一腳屍體，“真可惜了你這身功夫，不用在正道上，用在歪道上，哼！死有餘辜！”
正是：百善孝占先，萬惡淫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