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想要我,心怎麼就不能給我?
她的綿柔貼近讓蕭珩身子木然一僵,呼息驀地凝緊。
可她的聲音卻是清輕成這般,過日子……僅僅,只是好好過日子……。
似乎他與她之間的問題根本就不存在!
她根本就無所謂,也不想追究他到底在意些什麼!
他將人一把從后拽至跟前,狠戾抵壓至了書桌處。
「南虞,你就吃定了我是不是?就吃定我放不下你,願意陪你過?!」
原來,他連想陪她過日子都不願意了么?
也許,她當真,不過就是個替代品……。
南虞眉眼垂下,喉頭澀痛,那種要窒息的難受隨之而至,怎麼也甩不掉,壓得她腦子嗡嗡亂響。
她即使……低聲下氣求他都挽不回了,還能如何?
「你,既能放下……。」
她頓得好一陣,才尋回自己的聲音,掩壓住心頭隱痛,「……也罷,自此,我們就一拍兩散罷。」
她話音方落,身後書桌被他一拳重重砸落,「嘭「的一聲響,整張桌子崩然倒塌,木板桌腿碎末飛濺得到處都是。
他似是氣到了極點,胸膛劇烈起伏個不停,鐵鉗似的雙臂卻將她狠狠禁錮在懷裡。
「你不就是要看我為你顛狂?」他咬著牙,話里壓著躁鬱戾氣,「好,很好……就如你所願!」
南虞此時尚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在他命人進來收拾這狼籍一片的書房,擺上新桌,布置好膳食。
如鯁在喉一般默默陪他用完晚膳,才徹底明白他到底是要幹什麼。
在書房歇息室的那張拔步床上,他要她要得極度瘋狂,猶如陷入了瘋魔一般,一次又一次的,讓她淪陷至嗚咽失聲。
「念念。」他陷入情潮里時,會伏於她耳邊低喃,「念念……。」
而有時候他入了心念魔障,會故意折騰著她,吊著她,讓她難受,讓她求饒。
她抬臂纏住他脖頸,求著叫喚夫君,他卻紅著雙目親吻她唇角,「身子已喜歡我,想要我,心怎麼就不能給我?」
可不管她怎麼說,心已給了他,他卻是不會信,只狠狠將她搗騰至了沸點,「你給我生個孩兒!」
因為他的這一句,南虞即使後半夜累至陷入得昏睡,心裡都又依稀點燃起了希望。
有種他仍然對她愛至入骨,想要她懷上他子嗣的感覺。
然而,接下來的日子告訴她,不過是錯覺。
他依然忙得不可開交,對著她的態度並未好轉,整個人越發冷寒森涼,讓人琢磨不透。
她也不再隨意到書房裡,省得再如那天一樣被他說書房議事重地,無事莫去打擾,自討沒臉。
這麼一來,二人能碰上面的時候,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也就偶爾在太貴妃那裡用膳的時候碰上一兩次。
太貴妃還特意安撫她道,目前外頭的情況很緊要,蜀地的兵力已調度過來,和宮裡已形成了對峙之勢,讓她多體諒。
這些都是緊要之事,她也並不是那不懂事的,自是笑著應下。
這樣的日子維持得一陣,宮裡皇太后突然給雲中王府下旨,請太貴妃和她入宮聚舊參宴,說是家宴。
太貴妃千秋宴那天的席后,已私下同皇太後會過了面。
除卻說些唏噓過往舊事,面對著二人的對立位置,已是無需多談。
皇太后她有她的執念,要護著她阿姐的血脈子嗣。
而她也有她的立場,兒子性命丟在皇帝昏君手裡,孫兒也絕不再任人宰割。
現在這種時候下旨讓進宮,分明便是鴻門宴。
若將她這個祖母和雲中王妃扣留在手中,那阿珩有天大的本事,也被掣肘住了。
「同她雖有年少時的閨閣情份。」太貴妃遺憾嘆氣,「這許多年下來,各自為營,再也不能放開心懷說話到一塊了。」
南虞卻在想著皇太後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外祖母。
現在這種局面,也不知得到了最後,蕭珩會怎麼處理皇太后和皇帝。
王朝熙這邊正焦急等著太貴妃和南虞入宮。
換作從前,她自然是會想著拿捏住雲中王府此二人在手中,牽制住蕭珩。
然而她這大半年以來和皇帝鬥法斗得心累身傷,已再無此精力。
皇帝在她要拿捏著朝中大權,扶太子上位之時,對她下了寒毒,天氣一旦涼下來,她身子必會垮塌下去。
只怕她已沒有多少日子能再拖延。
這個她一心護著養大的不孝兒,她花費了幾近一輩子的光景去為他的皇位籌謀,現今他風光當著皇帝,她這個姨母卻落得被他誅殺的下場。
就這樣的心性,連對自己有恩的親人都能隨手毒害,將來又怎會顧天下黎民百姓的死活。
她打算借著家宴的時機,與太貴妃商議,在她寒毒發作之前,聯手讓蕭珩上位。
她即使對不起自個兒阿姐,總歸也算是對得起這天下。
可她怎麼也預想不到的是,她尚未等到太貴妃入宮,就被軟禁於了慈寧宮的一個偏殿里。
而皇帝和太子已是不知死活調回大興皇朝二十萬兵將,再部署得禁衛軍,與蕭珩那邊的兵力挑起了戰火。
她哀莫大於心死,原本若與太貴妃商議好,皇帝她不敢保證,至少太子的性命,她還能儘力保住。
可現今已是兩軍對決,戰火漫天決定生死的時候,怎麼可能讓對方刀下留情。
這一場浩蕩戰火連綿延續了整整五天。
整個京城家家戶戶關門塞閉,街上行人寥無,唯有死傷士兵與那層層斑駁血跡,腥氣而刺鼻。
雲中王府里的氛圍自也是凝重而緊張。
若輸了,即是滿門抄斬的下場,贏了,便是入主帝宮。
南虞這許多天都無法成眠。
尤其是雲中王府接到皇太後身邊的掌事女官明慧送來的傳書。
裡頭提到皇太后被皇帝下寒毒並軟禁,她只覺心裡被揪扯成了一團。
若她就是爹娘的親生血脈,那皇太后就是她嫡親的外祖母,這種血脈上的關係,讓她做不到冷眼袖手旁觀。
這晚夜半時分,蕭珩竟破天荒的回房了。
他似已是在書房那邊沐浴過,帶著一身清涼水汽,拂落外衣,上榻就直接將她壓至了身下。
「念念,你來做我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