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輕功
十裏鏢局。
楊靜看著陳一扶著牆，已經吐了滿地的不可描述之物。
“周大哥，你對他做了什麽？”楊靜撇了一眼一旁抽著煙的周青森問道。
周青森擺擺手，表示與自己無關“我聽說過暈船與車馬的，像陳一小兄弟這般….暈轎子的，卻是頭一回見。”
“哎，都別說啦，陳一，把這個喝了。”洛煙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藥走了出來“這是以前我家傳的暈車馬用藥。快喝了吧。”
陳一拿過洛煙手中的碗咕嚕咕嚕的一飲而盡，摸了摸嘴巴，感覺好了一些，胃中的翻江倒海的感覺已經幾乎消失了。
陳一抬頭看著楊靜“教練，我想學輕功！”
楊靜“？？？”
“輕功可不是那麽好學的，不過奔跑之法還是可以先教授一二，但凡武功都一日所能練成的。”周青森看著陳一緩緩說道。
“隨我來吧，離明日還有一點時間。”說著周青森便走進了練功場中，從中搬出來了數根馬木樁固定在了練功場中。
“丹田內功你應該知曉了吧？”周青森掰了掰手指，關節中發出哢哢哢的聲音，伸展了一下手腳。
“此輕功是是流傳自民間流派，也是我們常說的市井功夫，由於流傳的廣泛也有一個易於稱呼的名字一一一草上飛！”
“看好了，氣沉丹田，放鬆全身，繼而調息，將內力由百匯經過丹田，凝神”隻見周青森擺出一個跑步的姿勢，看了一眼陳一。
陳一自然是懂得要怎麽做，學著周青森的樣子，氣沉丹田，運氣，凝神看著遠方，雙腳呈欲奔之勢，一陣奇異的感覺從頭上傳來，百會穴似乎是有感應一般，要是用現代的詞語來講，就是雷達，陳一感覺自己似乎能清楚的感受到著練功場中的一草一木一般，腳底的湧泉穴上似乎傳來一股微微的震感，又有如火焰灼燒一般。
看了看似乎掌握到了要訣的陳一，周青森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奔跑而出，腳尖點地而跑，其勢連綿不斷，陳一看著周青森騰空而起，如同蜻蜓點水一般的從那馬樁上一一點過，在穿行落地以後以掌拓地幾乎是沒有一點聲響，整個人在空中倒轉一周扶搖而起，最後輕身的落在那屋簷之上，看著練功場內的陳一一幹人等。
陳一看著周青森，後跟借力亦是拔射而出，學著周青森的樣子卻是沒有那般的靈動之感，腳尖點地慢步的似騰躍般的奔跑著，身子笨拙的向前的傾斜著幾乎要摔倒一般。
周青森看著陳一，眼中放出難以置信的光芒，本來想先捉弄一下陳一，沒想到陳一居然能夠模仿得到自己的動作，輕功，無論是那種輕功皆要大量的時間練習，況且初學者一般都以那腳跟落地，陳一的動作雖然是笨拙但每一步都是以腳尖落地。
陳一在練功場中繞著那馬樁奔跑著，眼前的地麵忽遠忽近著，似乎還是沒有掌握好平衡的訣竅，但速度上竟然是已經不輸於剛剛的周青森演示的那般，楊靜看著陳一又看了看周青森，隻見周青森把手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前，對自己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周青森倒是不難看出陳一現在的情況，顯然是明悟了。
周青森行走江湖多年，自然是知曉這種明悟的情況，雖說是道聽途說的多，但發生在眼前的還是頭一回見，隻是講述了些基本的內功運法就可以做到無師自通，看著陳一繞著那馬樁已經不知是走了多少圈，動作也變得標致了起來，已經沒有了最初時候的那股笨拙的感覺，反而有點周青森的影子，一個熟練輕功的老江湖師傅一般。
陳一感覺自己的氣海裏麵像是有源源不斷的力量一直湧現出來，腳下變得越來越輕，像是在電影中的太空中漫步一般，但速度卻要快上得多，腦海中關於步法的念頭與靈感止不住的出現，身體無意識調整著自己的動作。
在那一刹，陳一看向那馬樁，恍惚間像是靜止不動一般，像是平日走的路一般，隻需要邁出一步再邁出一步，觸手可得。而在旁人看來卻並非如此，周青森看著陳一奔跑的速度已經隱隱有著壓自己一頭的趨勢，在此時卻驟然的急停了下來，停與起幾乎就是一刹間，整個人提升起來落到那馬樁之上，而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奔走。
而陳一的眼前隻是像是一條窄窄的小路，需要的隻是考慮怎麽樣快速的走在上麵，似乎沒有盡頭般的陳一走在上麵。周青森看著楊靜和洛煙似乎不知所措的樣子，悄然的翻身從那屋簷上下來了。
“周大哥，陳一這樣會不會出問題啊？”楊靜自然是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擔心陳一會不會這樣就走火入魔了。
“對啊，周大哥，你看他這般已經走了好久了。”洛煙的眼神中亦是浮現出了一絲慮色，顯然也是擔心陳一。
“陳一小兄弟乃是有悟性的人，這是明悟了，平日我也隻是聽江湖上傳聞聽說過，沒想到能親眼的見一遭。”周青森說著又習慣性的在掏著煙草來，看了一眼陳一又是把煙草默默的塞了回去。
“你們去通知下鏢局的兄弟姐妹們，今日練功場停用。我聽過傳聞中，若是這明悟中被打斷，有可能輕則昏迷不醒，重則理智全無成為狂人，還有諸如武功盡失的傳聞亦是不少。”
“總之還是不要讓其他人來打擾陳一為好，我便在這裏護法，你們二人先行通知去吧。”
二人點了點頭，便輕輕悄悄的走了出著練功場連忙通知其他鏢師去了。
周青森看著仍然未停歇的陳一，再次翻身而上那屋簷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四周，為陳一護法著。
陳一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小路上走了多久，時間幾乎是沒有概念一般，卻也沒有著焦慮與枯燥感，奇異非常。嗯？前麵有個人？陳一走著，似乎有個模模糊糊的輪廓在高處，騰勢一躍。
“周大哥？”陳一從那馬樁上一躍而起，衝上那屋簷上，眼前的輪廓與周青森重合起來，真實與腦海中的融為一體。
周青森倒是被嚇了一跳，沒想到陳一會突然的躍上屋頂，連忙退開了兩三步，看著陳一開口呼喚自己才試探著開口“陳一小兄弟？”
陳一看著周青似乎有所防備的樣子，再看看周圍，自己竟然是站在屋簷之上。“周大哥，我怎麽了？”
“我剛剛教授你輕功之法，然後你就進入了明悟之境，不記得了？”周青森看著陳一已經恢複了過來，倒是慢慢的從那另一頭走向了陳一。
“嗯………似乎是，我隻記得的在一條小路上奔跑著，走了好久，後來見到那無盡的路上有一人似乎在等待著我，然後就見到了周大哥你了。”陳一撓了撓後腦勺。
“嗯……….具體情況我亦不是很清楚，但是你這樣的情況即是放在江湖中亦算是鳳毛麟角的事情”
“陳一小兄弟，那這輕功你已經掌握了？”周青森開口詢問著陳一，似乎還帶著一絲好奇，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的奇才。
“應該是，似乎哪裏都大可去得，沒有到不了的地方。”陳一說著便從那屋簷上一躍而下，在馬樁上如同燕子一般點水而過，又扶搖而上，落到了周青森身旁。
周青森看著輕功耍得比自己還要熟練的陳一，內心是驚訝無比隨後則是一陣陣苦澀，自己的數十年的輕功苦修竟然短短的不到半日就陳一被掌握了，看著落在麵前的陳一，伸出了一隻手示意陳一別說話，一隻手捂著眼睛“別找我，我想靜靜。”
陳一此時才發現，那皎潔的月光已經開始慢慢的爬上來了，今夜應該是十五六七吧，一輪完美的圓月，轉念一想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麽久，周大哥應該是為我護法中獨倚高樓……不對，獨坐高處睹月思人了，還是不要打擾他為好，陳一心中默念著。
“靜靜是誰？難不成是那楊靜？”陳一歪著脖子問道，八卦的神色止不住的浮現。看來嘴上比心裏還是快上了一些。
周青森指尖露出半絲縫隙看著好奇寶寶陳一，恨不得一把把他踢下這屋簷，“罷了罷了，先一同去吃飯吧。”周青歎了一口氣，決定不再想這事，實屬惆悵。
“好咧！”陳一拍了拍肚子，一陣適時的饑腸咕嚕之聲傳來，隨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雙手在衣服中翻找著。
玉米？？周青森瞪大著眼睛看著陳一掏出半截的玉米，在麵前哢哢哢的咬著，那雙眼睛嘀溜嘀溜的看著自己，陳一看著如此的周青森，依依不舍得把那玉米又掰開了半截，“周大哥？要伐？”、。
“啊~~~”屋簷上傳來一聲慘叫。一個人影從屋簷上飛出去，似乎還撅著屁股。
周青森輕輕撫了撫額頭，再為自己點上一根煙，吐出一口煙霧縈繞，嗯……..這樣舒服多了，果然人呐，還是不能違背自己的本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