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半日仙
陳一逛著這琳琅滿目的街市,“哎,小夥子~”忽然一個人拉著了陳一的袖子喊道。陳一回過頭去,隻見一個白發長須的仙風道骨穿著道袍的的老者正在笑嘻嘻的看著他,仙風道骨或許不太合適,在陳一的印象中這樣的人一般都是一一一神棍!
但是秉承著一個有著優良作風的四好青年,陳一還是頗有禮貌的問道“老人家,有什麽事情嗎?”
“小夥子,我看你的骨骼精奇,是萬中無一的奇才,我…..”說著老者似乎要從袖子裏掏出什麽來。
“你這有本秘籍叫如什麽神掌,見與我有緣,要十銅賣給我了?”陳一卻是先開口打斷了他的話,一臉疑惑的看著他,這個情節感覺好像在哪裏看過。
老者“???”
“小夥子,我見與你有緣,不如老朽今天分文不收為你卜上一卦如何?”說著老者掏出藏著袖子裏的手指了指後麵的一塊破破爛爛的招牌,招牌上赫然寫三個大字“半日仙”。
“分文不收?倒不好吧。”陳一嘴上說著不要,卻是一屁股坐在了半日仙的前麵。
那半日仙依舊是笑嘻嘻的看著他“那就收一枚銅幣吧。
陳一摸了摸口袋,嗯?怎麽被劃了一刀口子,便是空空如也了起來,回想起剛剛穿梭在市井之中似乎有人不經意的從他身子麵前擦了過去,是哪個時候?太多了,在這熙熙攘攘的街市中時不時的就有人擦肩而過。
陳一抬起頭,看著半日仙神情有些尷尬“老人家,剛剛說得分文不收還作數嗎?”
“那自然是不行。老朽說一銅那就是一銅。”半日仙笑著撫了撫長長的白須,笑嗬嗬的道。
“這裏不是還有一枚嗎?”半日仙指了指陳一的胸口。
陳一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嗯?確實是有一枚銅幣,是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候身上唯一的那個銅幣,可謂是頗有紀念意義,一直放在上衣的內袋上都快遺忘了。罷了罷了,也隻是身外之物,想著陳一把銅幣摸了出來,放在了半日仙麵前。
“那這枚銅幣老朽就收下了。”半日仙手一拂,那銅幣便消失不見了。
“那小夥子把你的手伸出來,我幫你看看麵相。”說著半日仙拉起袖子,示意陳一把手放到麵前。
“呃…..老人家,不是看麵相嗎?為什麽要…..把脈?”陳一一臉的疑惑。
“嗯,問的好。我半日仙看相就是這樣的,有問題嗎?”談話間,半日仙的手已經抓住了陳一的手緩緩的放在了桌麵上,陳一看著自己的手像是沒有抵抗力一般沒有一絲感覺很自然的就放在了桌上,心中生不出一絲的抗拒感。
“嗯………”半日仙把那種仙風道骨的老臉靠近陳一,仔細看著陳一的臉。
“老人家?老人家?”陳一看著半日仙盯了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
“嗯……….老朽看不出來。”半日仙鬆開了陳一的手,坐回攤位之上擺了擺手。
正當陳一心中要暗罵老神棍的時候,半日仙的話卻是讓他心中一驚。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半日仙眉頭幾乎要擰成一團,語氣帶著不確定的說道。
“小夥子,你的天門無光,但眼中卻是有著絲絲靈光,麵相已經是垂垂已死之人。但又如枯木逢春,生機異常。而往後的我半日仙實在是看不透,老朽今日算是泄露天機了,已死之人之相看不得看不得。”半日仙搖了搖頭。
陳一心中一驚隨後一想,自己剛剛死而複生或許是脈象異常,這老人家把脈看相必定是看到有異常的地方,這樣一想也不足為奇了,就在陳一饒有興致得要問問半日仙往後的什麽財運,桃花運仕途之類的時候,忽然一道驚雷從天而降,震耳欲聾,落在了陳一的身後,半日仙那種仙風道骨的臉被那驚雷霎時間照亮,看起來有種說不清道不白的感覺。
陳一扭過頭去,後麵的屋頂上恰巧是正對著陳一和半日仙的位置,磚瓦被擊得粉碎,剩下一道漆黑的口子散發著絲絲的黑煙,街上的人都紛紛的看了過去,大白日晴日驚雷還是在這鬧市中,卻是少見的非常,惹得一眾市井之人議論紛紛。
當陳一再回過頭去,看向半日仙卻是發現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已經消失不見,連帶著那個破破爛爛的半日仙的招牌,剩下的就隻有一張空無一物的桌子以及兩張椅子。
不會這麽怪力亂神吧?陳一看了看依舊掛在天空上的太陽,似乎剛剛什麽也沒有發生。不過轉念一想,自己能死而複生穿越到這個世界本身就是最為怪力亂神的事情,嗯,要科學,最為不科學的事情。整理了一下情緒,陳一往鏢局的方向走了回去。
十裏鏢局門前。
一個身著蟒服的人和周青森對峙著。
“我十裏鏢局府上並沒有什麽你們說的可疑人物。”周青森手持著鐵槍,佇在鏢局的門前一步不退。
“我乃千雁門下灰雁所千戶一一一柏明罡,昨夜長史府上被刺客所襲,據可靠線報,你們十裏鏢局中有人形跡可疑,現在我們千雁門要調查此事是否屬實。”
“若再三阻攔。不要說我們千雁門不給你們十裏鏢局麵子。”柏明罡把手按在腰間的刀上,渾身的內力震蕩開來,恍若平地生風一般。
“那就要看看你的本事如何了?要進鏢局先過我鐵槍周青森!”隻見周青森把那鐵槍甩了一個青龍擺尾,驚如雷轉風回,未觸地麵卻已經劃出一道淡淡的劃痕,而後顛提著鐵槍,做出滴水之勢,槍頭宛如龍頭一般低垂著朝著柏明罡。
“你敢?”柏明罡身後的千雁門侍者紛紛抽出佩刀,指向周青森。周青森看著門外的一幹等人,嘴中默默的數著“一個、兩個、三個………”,眼神隨著數的數字一個個掃過去。
“嘭”的一聲,周青森身後的大門突然打開,不禁使得對峙的雙方都把目光放了過去。
隻見的一個身穿火紅色服裝的女子扶著一個拄著拐杖的老者緩緩的走出來,來者正是楊靜和那錢伯,看著出來的人周青森嘴角劃過一絲不經意的笑容,把鐵槍旋了一圈背在了身後,饒有興致的看著麵前的千雁門使。
“嗯?今天這鏢局裏可謂是有夠熱鬧的?”錢伯拄著拐杖,眯著的眼睛裏透出一絲精光。
“這麽多人趕著過來押鏢嗎?你們穀提督可知否?”錢伯那布滿皺紋的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說著。
“還請錢指揮使見諒!屬下乃千雁門下灰雁所千戶柏明罡,昨夜長史府被刺我們接到線報,說那疑似刺客的人就在這鏢局中藏匿,還望錢指揮使行個方便!”柏明罡單膝跪地,恭恭敬敬的說著。
“怎麽疑似法?不妨告訴本老頭聽聽?”錢伯還是依舊一副笑嗬嗬的表情。
“此乃千雁門機密,不可說!”柏明罡低著頭,不敢抬起頭來。
“抬起頭!看著本指揮使的眼睛!”錢伯低沉的聲音似乎摻了一絲內力,使得在場的人無一不被這種力量吸引了。就連周青森也沒有抵抗的住這種無形的威壓,不自覺的看了過去。
柏明罡抬起頭看著錢伯的眼睛,渾濁而古井無波的眼睛裏恍若有深淵一般,無盡的下墜感。
“那麽柏明罡千戶,現在可否告訴本指揮使?還是想本指揮使去找穀提督一敘?”錢伯的聲音又恢複那副笑嗬嗬的模樣。
“據線報,昨夜此處無人出入,今日近午時之時便有府內的人進入其中。”柏明罡咬著牙緩緩說道。
“楊丫頭,現在是什麽時辰?”錢伯笑嗬嗬的回過頭去問身後的楊靜。
“未時,錢伯伯。”楊靜吐了吐舌頭。
“好好,那柏千戶有見到本指揮使今天出入了嗎?”錢伯皮笑肉不笑的說著。
“報指揮使,沒有….”
“所以你們的線報就是你們的線眼?不然何以得知本指揮使沒有出入此處?”錢伯的眼中爆出一陣精光。
“自然不是,乃是有人暗中通報…….”柏明罡不自覺的移開了眼神,豆大的汗滴緩緩的流了下來。
“那按照那線報的說法,本指揮也算是行跡不定的可疑人物了?”錢伯雙手拄著拐杖,手裏的拐杖敲出幾聲的輕響。
“那……自然不是!這次是下屬的失誤,還望錢指揮使見諒!”承認有眼線自然是不行的,捉拿刺客一事早已交由天鷹戶調查,千雁門即是是有心也隻能是暗地中行動,一旦暴露隻會不利,作為千雁門的千戶柏明罡自然是不難想象出穀長風有多少種手段。
“此時回去告訴你們穀提督,有心為陛下分憂是好事。但是……莫要越界!”錢伯向前邁出一小步,使得麵前的千雁門使仿佛感覺麵對的是一座大山一般,單腳跪下的膝蓋更是如同灌了鉛般,渾身動彈不得。但這種感覺也是短短的一瞬間,像是從未有過一般。
“屬下了解!我們走!”柏明罡站起身來,雙腿有些發軟,連忙催促著手下的千雁門使離開。
陳一慢慢踱步著,嗯?怎麽這麽多人在鏢局門口,柏明罡領著一眾千雁門匆匆的離去,深深的看了一眼陳一。
看著站在門口的周青森,錢伯還有楊靜,陳一緩緩說道“不就是根玉米嗎,這麽多人等我多不好意思?”說著似乎真的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
眾人“.………..”
楊靜“我怎麽忽然有種想揍人的衝動?”說著便看了一眼周青森。
周青森也是適時的瞟了楊靜一眼“正有此意”
“你們想幹嘛?啊啊啊啊~~”陳一抱著玉米,十裏鏢局門前雞飛狗跳著,錢伯拄著拐杖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