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火光之下
“小李…把今天的烤豬拿一隻給楊姑娘，照常記賬就好了”錢伯拄著拐杖語氣似乎有些陰陽怪氣，陳一似乎聽到小李後麵還帶了個子字？
“是鏢局裏又來了新人嗎？還是楊姑娘要帶女婿回家啦？”錢伯嘿嘿的笑著。把楊靜拉到一旁說著悄悄話，惹得小姑娘的臉上是一陣陣的羞紅。
陳一觀察著，或許是夜色的緣故，這個偌大的店裏能觀察到的隻有無盡的黑暗。
“小兄弟，燒豬拿好了。”一個黑色的身影從陳一的背後悄然出現，手上提著一隻半人高的燒豬，若不是燒豬的味道陳一都察覺不到有人靠近了他。
“嗯？小兄弟？”
“哦哦，不好意思”好沉，這個人是怎麽單手提起來的，待陳一再次看過去的時候，那個身影已經早早的隱沒在了黑暗之中。
“陳一走吧，回鏢局，今晚大夥們加餐！”楊靜看著陳一吃力著提著燒豬，呼喊了一聲。“那錢伯回見！”揮揮手便和錢伯告了別。
“是是，我的大小姐…”陳一雙手提著燒豬吃力的和楊靜走了出去。
踏踏踏，陳一和楊靜的腳步聲遠去。黑暗中劃起一道火光，飛魚的紋路倒映在火光中，青綠錦繡服在這螢螢的火光下隱隱閃爍著。
“錢指揮使，你們天鷹戶明明知道那刺客就在十裏鏢局，卻是遲遲不肯捉拿，難道還想再出幾條人命不成？”角落的一側，同樣的亮起一道火光，來者一身金絲蟒服，微弱的火光明明滅滅倒映在行蟒的紋路上，使那行蟒似若活物一般。
“穀長風穀提督，我們天鷹戶接手的事情，一向是全權交由我們天鷹戶處理。即便是你千雁門也不能插手。這麽簡單的道理，我想穀提督你不會不懂吧？”
穀長風從懷中抽出數封卷軸，一把甩到錢伯的門麵之上，就在卷軸即將甩到錢伯的時候一隻黑色的身影無聲無息的把卷軸一把攬了下來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這已經是這半年來的第七起了，我不相信你無跡可尋。陛下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希望你好自為之。”說罷，燈滅，穀長風離開了。
“錢指揮使，這卷軸之上除了是朝廷命官對我們天鷹戶的辦事不滿以外，皆是目擊到那刺客出沒在十裏鏢局附近的信息。”
“此事我自有分寸。”錢伯的眼睛半睜著，混在的眼珠裏滿是看不透。
陳一和楊靜自然是不知曉這之後的事情，帶著烤豬就一道回到鏢局了，大快朵頤以後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早了。
陳一撫摸著腦後，酒後的感覺真是糟糕，宿醉後的感覺透出一股不真實的感覺。
“陳一”
“陳一….”
是洛煙，“陳一，楊姑娘讓你早起練武了，她已經在練功場等了你半個時辰了。”
“那洛姑娘，你叫了我半個時辰了？”陳一摸了摸後腦勺，剛剛在夢中確實是有人在一直呼喊著他的名字，沒想到叫了那麽久。一個激靈，翻身起床。
“多謝洛姑娘了，改天我給你做早餐吃！”匆匆的披上外衣，陳一便奪門而去了。
“早餐？”洛煙歪著頭，似乎有所不解。
清晨的練功場，日初的陽光洋洋灑灑的落在地麵上，冬日的寒意也被消去了一點。
楊靜一身幹練的暗紅色練功服，紮起一個長長的馬尾，不時的汗珠順著較好的臉蛋滴到地上，顯然是已經來了很久了。
“咻”一根木枝從陳一的耳邊擦過，顯然楊靜已經發現這個在練功場邊緣試探的家夥了。
“練武之人，應當聞雞起舞。何況身為一名鏢師。”楊靜語氣中隱隱透出一絲對陳一的不滿。
陳一看了看周圍，確實是有著不少的鏢師晨起了好久，嗯？怎麽他們看我的眼神有點？臥槽，難道昨晚是他們故意灌醉我的！又看了看怒氣值幾乎爆表的楊靜，陳一悲歎了一聲。
“內力的用法你已經學會了，今天就教你一套拳法吧，這套拳法自這十裏鏢局創建起就由各代的鏢師們傳承下來，雖說不有名但是對付一些綠林好漢，山賊小偷還是綽綽有餘的。”
隻聽得啪啪哢哢聲音，木樁被楊靜一套拳法下來擊打著發出著陣陣悲鳴。“好，接下來你打一遍。”
陳一“？？？”。
楊靜的動作並不算快，陳一回想著，一招一式的打在木樁上，楊靜看著雖然動作有些僵硬的陳一，但是還是基本動作沒有錯，隻是缺乏速度。
琢磨了幾分鍾，陳一算是打正了，隨後身後傳來楊靜的聲音“噢，剛剛走神了，那我們再來一次吧。”陳一看著眼神走的一邊，眼珠子嘀咕嘀咕轉著的楊靜，這丫頭肯定是故意的。
重複再重複，日初的太陽已經漸漸變得有溫度起來了，汗水浸濕了陳一的練功服，汗水是不會說謊的，陳一的招式也變得漸漸熟練了起來。
但是還是被套路化了，看著陳一的招式變得熟練，漸漸的變得有些公式化的時候，楊靜隨即喊了停。
“現在你再看我打一遍。”楊靜對著木樁重新打了一套拳法，無論是出招還是風格居然都迥然不同，但似乎有某些神韻和剛剛的一套是一樣的。
陳一再次試著打了一次，卻是又是一板一眼的打了一套拳法，楊靜搖了搖頭，還是沒領悟到。
楊靜抬頭看了看天，掐指道“陳一，今天的練功已經可以結束了。”
陳一擦了擦額頭上了汗，沒等陳一擦完“對了，離午時還有半時辰，柴火就拜托你了喲。”
陳一擦了擦臉上的汗，似乎有些冷。拔腿就往著柴房而去。楊靜看著陳一飛奔而去的背影，已經在不經意間用上了內力，這是一個好的現象。楊靜打了個哈欠，轉身向著廚房走了過去。
待陳一忙完以後已經是到午飯之後了，陳一躺在破舊的小床上卻是怎麽也睡不著，一套拳法不同的打法，有著同樣的感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如果用現代的腦回路思考一下，假設這套拳法是一道方程式，招式是它的過程，通過不同的過程可以得到同樣方程式的答案，那這其中不變的答案就是這套拳法的核心所在….
陽光透過薄薄的紙窗，照射在地上，忽然陳一感覺到有一刹那一個影子從窗前掠過，卻是沒有一點腳步聲。這個時代，不會真的存在那麽邪門的……….
陳一緩緩的推開門，卻是什麽也沒有看到，走廊平靜的如往常一般，冬日裏雲城的溫度本來已經不高，再遇這樣的疑似靈異事件，寒意更甚了一些，不對，自己本身能穿越就已經是鬼怪談了，這樣一想似乎又有了一點底氣，盡管如此陳一還是對著對麵那個主人已經不在的廂房雙手合十“大哥，小弟初來乍到。莫見怪莫見怪！”
與此同時，在著大院的屋頂之上。
兩個衣著著瓦色布衣的人看著陳一這番詭異的動作，大眼瞪小眼。
“頭，你說這小子是不是？”
“這個愣頭青？不可能”
“為啥啊頭，依我看此人行事鬼祟，神情古怪…..”
“你當刺客還怕怪力亂神啊？但是剛剛確實是有古怪，傳令下去，十裏鏢局各個出口盯好了。”
隨即又沉寂下去了，仿若這房頂之上空無一物一般，絲毫的氣息也沒有。
十裏鏢局門前。
鐵槍寒芒，周青森。隨其後的跟著一些零零散散的鏢師，這一趟鏢隻在雲城郊外，半日的來回也是足以。
看著過往的人群，依舊的熙熙攘攘，但是多年的鏢師經驗使得他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感覺。
左手邊賣煎餅的小攤是生麵孔，迎麵走過來的姑娘見到我的時候停滯了零點零零零三刻，雖然本人周青森的確英俊非凡，但是她隨即移開的眼神出賣了她，屋頂上的瓦片有幾塊的灰塵有著不自然的擦落，這一切的真相隻有一個，這鏢局裏被盯上了。
“周鏢頭辛苦了。”楊文舉拉開著大門，吆喝著鏢局的鏢師們過來幫忙著。
“老大，隨我過來，有事和你說一下。”周青森卸下長槍，把楊文舉拉到一側。
….
“怎麽啦，是這趟走鏢出了什麽問題？”楊文舉倒也不慌不忙，周青森是這局裏的為數不多的經驗老道的鏢師，對於他是絕對放心的。
“老大，炒坑？”隻見周青森從內袋裏抽出一點煙草卷了卷起來朝楊文舉遞了遞。
楊文舉手伸了一下，又縮了回來“不了，戒了戒了，所以什麽事情？”
周青森的手倒是快的很火光一閃，在楊文舉說完的時候，已經緩緩的吐出一個煙圈了“我們鏢局被盯上了。”眼神似有似無的瞟了幾眼楊文舉。
“嗯，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楊文舉隔著煙霧，周青森也看不出他的表情。
“是誰？”
煙霧緩緩散去，楊文舉的嘴唇緩緩動了動，三個字。
“那可真…….”周青森掐掉手上的煙，緩緩說道“有趣。”
“那麽他們是為了那個人來的？”
“嗯。”
“那就要看他們有沒有這樣的本事了。要在我們十裏鏢局帶走人。可沒那麽容易。”周青森向著一處揮手彈走了尚未完全熄滅的煙火，沒有發出一絲落地的聲響反而是有著像布被灼的嘶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