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廣告人
第二的早上，大會議室裏，席研對文案部還有設計部講：“大家把手頭上關於百世傳承的東西都整理下，下班前發到我郵箱。”
“總監，為什麽啊？”
“是提案失敗是嗎？他們不滿意我們改就好了。”
“我已經跟家裏人了自己在做什麽，這下全泡湯了……”
席研等他們哀聲抱怨了會兒，溫和講：“不是提案失敗，是這個項目要轉交給三十六樓，由陳總負責。”
“怎麽又是三十六樓！每次都壓我們一頭！”
“席總監，我們什麽時候也能幹他們一回！”
“陳總不是剛結束航空的項目嗎？怎麽又來跟我們搶？他一個老板幹這麽多活，是想把我們幹掉嗎？”
“總監，我們這層不會裁員吧？”
席研聽大家的怨言，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淡笑的安慰他們。“不會裁員，這個項目為什麽會轉到三十六層，是有些特殊原因，大家不要多想。另外我們很快也會有新的大項目進來，你們要做好準備，接下來這個季度我們可能要加點班。”
“加班不是問題，問題是不加班，朋友都懷疑我是個假設計師。”
“總監，可以新項目是什麽嗎？”
“暫時還不便公開，等到時候會告訴你們。”席研看他們。“還有其它問題嗎？要沒有就散會。”“朝繁，你留一下。”
葉朝繁聽到自己的名字，心裏咯咚了一下。
她忐忑目送同事們出去，便望著主席位溫柔和睦的總監大人。
席研是AK出了名的脾氣好，能力也無比的好。葉朝繁在看過他為百世傳承做的提案PP後，隻想跪下磚頭拜師。
葉朝繁還年輕，二十三歲，有兩年工作經驗，比一般的大學生能力要強些。但卻比他們要更不知圓滑、不知事故、不知隱藏。
席研輕易看穿她心思，也想過收個徒弟……“朝繁，我最近聽到一些關於你的消息。”
一定不會是好消息。葉朝繁很有自知之明的低下頭。
“王總和陳總的項目不是歐在做嗎？”
歐是葉朝繁同組的設計師，比她先進公司一年半。
葉朝繁吞吞吐吐的解釋。“她在忙百世傳承的東西。”
“這個項目還沒提案成功，你們要做什麽？”
葉朝繁不話。
她沒做過這麽大的項目，不懂流程。
席研點著輕薄精美價格也不菲的筆記本，看每個組組長的工作匯報。“你知道自己的工作是什麽嗎？”
葉朝繁遲疑的搖頭。
“你組長讓你參與百世傳承的提案，那我怎麽沒看到你？”
葉朝繁回想提案那的事。“王總來公司，我去跟他勾通需求了。”
席研摘下眼鏡，看像站著挨罵的葉朝繁，不禁想笑。這是對外鋼炮，對內奶貓啊，不是陳總要人，他還真想留在身邊隨時擼一擼。
“行了，事情我都知道了。”
葉朝繁心一緊。你都知道啥了？
“回去好好工作吧。”
你不再我兩句？
葉朝繁沒有挨到罵，疑心重重。她看結束會談的席研，猶豫著離開會議室。
“繁繁，你沒事吧？席總監是不是罵你了？”辦公桌後化著精美妝容的漂亮姑娘，一看到葉朝繁就拉住她關懷慰問。
葉朝繁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沒有。”
“那就好，還以為你會哭鼻子回來。”
“歐……”葉朝繁看照鏡子的前輩，想百世傳承的項目已經轉交給三十六層，那個陳總的東西她能不能接回去做。
歐補好口紅，又理了理微卷的長發。
葉朝繁歎了口氣。算了，反正是工作，多做點就當是練習。
“唉，繁繁，你怎麽還有心思做東西？”
葉朝繁看趴在辦公隔斷板上的歐姚。“怎麽了？”雖然總監沒罵她懟了甲方爸爸，但她總不能湊上去提醒他罵幾句吧？
“我服你了。”歐姚翻個漂亮的白眼。“繁繁，你不想知道百世傳承這個項目為什麽被三十六樓搶走嗎？”
“總監是一些特殊原因。”
歐姚看了看周圍，向她湊了些身。“據我們向百世傳承提案時，陳總也在。”
“嗯？”
歐姚拍她腦袋瓜。“蠢。肯定是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事。”
葉朝繁被她引起好奇心。“發生了什麽事？”
“很大可能是他的提案比宋總好。”
“不可能。我對我們的提案有信心。”
葉朝繁被宋祁的理念服，被席研的技術折服，被這個團隊擰成一股繩的精神臣服。總的來，對她這個沒見過大世麵的設計師來，這是一個非常棒的團隊，她相信他們辛苦準備兩個月的提案，不是那陳總三言兩語能比下去的。
歐姚戳她臉。“嘿，你還挺忠心的啊。”
這不是忠心不忠心，她是相信大家的實力。葉朝繁不理她，看回電腦繼續畫圖。
“唉。”歐姚捧著臉頰看花板。“好想去三十六樓。”
葉朝繁專心畫圖。
“那是所有廣告人的夢想之地。”
葉朝繁動了動耳朵，畫圖也慢下來。
“繁繁，你想成為一名廣告人嗎？”歐姚充滿向往。“在這競爭激烈的時代，去做些改變格局、引令時尚先鋒的事情。而不是呆在這電腦前不停的畫圖，這毫無意義。”
“這是AK，你想要的這裏都能實現，為什麽要去三十六樓？”
歐姚關愛智障的一樣的看她。“你對AK了解多少？”
葉朝繁脫口而出。“AK是第一間在嘎納奪冠而揚威國際的廣告公司。中國最大最強，連續八年高居榜首，同時擁有極為優質的客戶群。這裏群英薈萃，人才濟濟……”
“你從百度看的吧？”歐姚打斷她的話。“我跟你，AK幾乎所有的拿獎項目都是三十六樓出的。它們現在引領著廣告界的審美，推進時尚的同時改變了藝術的形式，以及撐起整個AK的GDP。”
“GDP？”
“就是錢啊！你知道我們中國要想在世界的舞台上拿個獎有多難嗎？”歐姚自豪的講：“就是因為這些獎，我們打敗了五洲國際廣告公司，拿到更大更多的客戶資源，才讓AK有做不完的項目，有你懟不走的客戶。”
葉朝繁抬頭看花板。
歐姚拍她肩膀。“不過呢，也別太難過。三十六樓確實是人才濟濟，但加班嚴重到讓人發指。聽他們經常因為不同的意見爭得頭破血流，幾次差點叫保安了。”“我吧，這都是工作，幹嘛那麽較真呢。”
葉朝繁直接講：“你想成為廣告人，又不堅持自己的立場，哪有這麽好的事。”
“所以我就想想嘛。”歐姚不以為然的衝她笑。“其實我想去三十六樓，最重要的目的是陳總。”
“你喜歡陳總？他比宋總還好看嗎？”
歐姚看和美女有有聊出來的宋祁，連連搖頭。“宋總那種馬沒人駕馭得了。陳總就不同了，他不僅是AK的老板、三十六樓的傳奇，重要的是我們從來沒聽過他的緋聞。”“哎，你怎麽又畫圖了？”
葉朝繁盯著屏幕，一臉認真。“畫圖使我快樂。”
“切。你還沒見過老板吧？我給你找找照片，保證你看了後沒心思畫圖。”歐姚在相冊裏翻了許久，把手機放到她屏幕前。
葉朝繁看到她手機裏的照片，確實沒心思再畫圖了。“他是老板？”
手機裏的男人穿著白襯衫，扣子解了兩顆，領帶鬆誇誇的掛著，正滿麵愁容的抽著煙。他那微皺的眉，憂鬱的神色，真是性感撩人極了，不知道這歐姚是怎麽偷拍到的。
歐姚衝她玩味的笑。“帥吧？”
葉朝繁心裏七上八下。帥不帥先不管，她應該不會被炒掉吧？
老板這麽親民是吧，應該會寬宏大量原諒她的。
“陳總可是我們AK的男神，不僅單身的女同事喜歡他，連一些男同事都喜歡他。唉，你這陳總是喜歡女人還是男人？”
葉朝繁聲講：“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反正不會是我。”
“你有這覺悟就好。行了，你專心畫圖吧，我去找人事姐姐聊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