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捨身

  妙玉求王爺救人，代價就是她的人。


  妙玉美若天仙，風姿綽約。更何況她還精通先天推演之術，能知過去未來之事，更有無數珍寶在身，就算是忠順王見過無數奇珍異寶，又見識過天下美人，也對妙玉心動不已。


  妙玉提出以身相許，條件就是解救賈寶玉出來。忠順王既貪戀妙玉美色，又貪圖妙玉的寶貝，自然是欣然應允，答應去和皇上求情，把賈寶玉解救出來。


  「王爺，你既然答應救人，那就要救到底才算數。」


  妙玉微笑道。


  「姑娘你的意思是？」


  王爺問道。


  「你去求皇上放過賈寶玉。反正他又不是什麼首惡之徒，無非就是一個浪蕩公子哥兒罷了。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妙玉說道：「皇上若是答應了，王爺就要親自把他送到平安州應天府去，離得京城遠遠的。如果王爺照做，那我的人、我的東西都是王爺的。」


  「當真么？你說的是真的？」


  王爺被引誘得心頭大癢，忍不住急切道：「當真？只要我把那寶玉救出來，你就肯跟了我？不騙我么？」


  妙玉聽了便微笑道：「當真，我從不說謊騙人。王爺若是不相信，那就算了。」


  妙玉這一個微笑如同異卉初放，美不勝收，把個忠順王看得如痴如醉，忙道：「好，我信，我信，我怎麼不信你？」


  妙玉這才道：「好，既然王爺肯相信我，那麼王爺就去向皇上求情救人吧。若是事成，咱們怎麼樣都行。」


  忠順王大喜，忙又道：「好，那我明日就去向皇上求情。只是有一件，若是皇上答應了我，同意放人，那我要擺宴席大慶，如何？」


  妙玉點頭道：「好，都隨王爺。只是一件，王爺需得親自把他送到平安州去，我親眼看著他離去，那時候我的人和我的東西才都是王爺的。」


  忠順王笑道：「好，好，姑娘說怎樣就是怎樣就是了。反正也不差那麼幾日。」


  妙玉這才點頭揮手道：「好了，就是這樣，王爺請出去吧。」


  忠順王瞧著眼前美人活色生香，心裡頭痒痒得如同百爪撓心，可也不敢唐突，只得依依不捨地出去了。


  卻說第二日早朝，就有人上奏，說是賈家仗勢欺人，魚肉百姓，更和東皇城眾人關係密切，圖謀不軌，皇上果然就雷霆大怒，當即就派人前去抄家拿人，非要把賈氏一族滅跡不可。


  忠順王這裡聽得冷汗淋漓，心裡對妙玉更加忌憚了：這位女子真是奇人，居然當真能算透這些個事情。


  等到眾人退朝後，忠順王爺這才又偷偷去見了皇上，跪在地上懇求道：「皇上，老臣有一事相求，還望皇上恩准。」


  皇上急忙過來親自攙扶起他，笑問道：「皇叔這是為了什麼？怎麼和我如此客氣起來？」


  忠順王忙懇求道：「我知道皇上心裡生氣，也知道賈氏一族合該當死，但還有一事相求。賈府有一位公子，乃是含玉而出，想來是大有運氣之人，若是咱們當真就殺了他，恐怕於咱們不利。更何況這賈寶玉是出了名兒的不學無術，整日家只知道和一群女子廝混，我曾細細派人去了解過他的底細，當真是沒有做過什麼惡事兒。皇上不如就饒他一命，也好叫天下人知道皇上本性仁慈，賞罰得當。」


  皇上聽了半天不吭氣，良久才問道：「皇叔，您不是歷來最厭惡賈家？怎麼就為他們說起話來了？」


  忠順王這才急忙道：「皇上不知，我厭惡的是賈家和東城狼狽為奸，圖謀不軌。可這賈寶玉實在是無辜之人，況且他在民間很是出名，若是咱們當真殺了他，恐怕留言難聽。」


  皇上聽了，有沉思半晌，這才抬頭道：「好，皇叔既然一力要保他，那麼一切都由皇叔做主便是。只是有一件，皇叔既然說那賈寶玉無辜受牽連，我也信皇叔的話，但賈府中人個個可惡，哪裡又有許多無辜之人？即便他卻是無辜，可也是在賈府中長大成人，自娘胎里就帶著賈府的血脈，叫人噁心！只這一個賈寶玉例外，胖人卻是不行。另還有一個寡婦，叫什麼李紈的，她父親本來就對朝廷孝忠，她又是年輕守寡，帶著遺腹子過日子，如今一晃就是數年了，很是叫人欽佩！她們母子我也不打算責罰。但其餘眾人個個該死，再也容不得再有人求情了。」


  忠順王一聽，急忙就趴在地面連連叩首，出了一身的冷汗，這才戰戰兢兢退下去了。


  他這一從養心殿出來，這才心花怒放，急忙一陣小跑就往自己府里而去。


  這皇上既然答應了饒過賈寶玉，這事兒也就做成了十分之七八，眼看美人財寶都要歸入他懷中，他怎能不心花怒放？


  等他急匆匆回到了王府，徑直就沖入佛堂向妙玉報喜。


  妙玉聽了便微笑道：「我就知道新皇上倚重王爺，只要王爺開口再也沒有不成的。」


  忠順王見妙玉臉露微笑，登時被迷得神魂顛倒，急忙湊近笑道：「姑娘，既然這事情已經成了，姑娘說的以身相許的話可還算數？」


  說著，忠順王便涎著臉往跟前靠，鼻子里立刻就聞到一股極奇異的甜香，禁不住神魂一盪，伸手就要去抓妙玉的手臂。


  妙玉忙一閃身避開，正色道：「王爺，你答應我的事情可還沒有做到，心急什麼？皇上口裡答應饒了賈寶玉，可他心裡想的又是怎樣？這皇上的話是最不能相信的。等我親眼見到寶玉安全無恙，我自然履行承諾。我一個弱女子又逃不出王爺的手掌心，你只是急什麼？」


  忠順王一聽，這才強收了色心，往後閃了閃，訕訕笑道：「乖都怪姑娘生得太過美貌，叫我怎麼忍也忍不住。」


  妙玉聽他言語間大有調笑之意，登時橫眉冷目道：「王爺自重些的好，我可不是王爺身邊那些個鶯鶯燕燕，一心只要討好王爺才能存活。即便是我日後委身王爺，可也不是能隨意調笑的。」


  忠順王一怔，隨即便滿臉堆歡，笑道：「這是自然，姑娘是何等人，自然不能和她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