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二
三人前往孔家祖宅。
李安飛從孔文武口中得知，孔家最早的第一代家主，祖籍便是在太鄖縣，隻不過後來去往南陵郡闖蕩了。
後來在南陵郡闖出名頭，家大業大，便一直定居在南陵郡了，至於太鄖縣，隻是派人回來修繕過。
到了孔家府邸，李安飛還是小小震撼了一下。
朱紅色的大門仿佛剛剛才刷上的朱漆。
聽孔文武描述，平常這座府邸根本就不會住人，但就算如此，整座府邸，依舊裝修得盡善盡美。
雖然昨晚在錢德彪的府邸李安飛沒怎麽細致打量，但想來這座孔文武口中的祖宅，在太鄖縣，算排的上名號的豪宅了。
如今孔文武一家回到這裏，帶來下人仆從頗多，倒是讓這座常年空著的府邸增添了許多生氣。
進入孔府，跟隨者孔文武走在庭院的小道上，很快便有一名下人來報：“少爺，老爺和夫人等著您一起用餐呢，還說如果少爺的朋友要來，也一並請來用餐。”
“知道了。”孔文武聞言，眉頭微皺了一下，擺擺手，示意下人走開。
然後轉頭對李安飛笑道：“想必李兄現在還不餓，不如我帶著李兄在府內參觀參觀？”
“走！”說罷，孔文武做伸手邀請狀。
“……我餓。”李安飛說道，開玩笑，自己就是因為餓才出門碰見你的啊。
孔文武：“……”
“……”一旁總是跟隨著孔文武的達文西也一臉無語，少爺的這位朋友可真是從不按常理出牌啊。
孔文武露出一番苦笑，才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用餐吧。”
隨後，便帶著李安飛換了一個方向，沒多久，李安飛就見到了之前來請孔文武用餐的那位下人。
三人入了屋，繞過幾處走廊，便到了一處景致別雅的亭子，亭中的大桌已經擺放了好些飯菜，但卻隻有兩人入座。
達文西在廊道便止步了，孔文武引著李安飛上前。
“爹、娘。”孔文武到了亭中，行禮道。
李安飛也行禮作揖。
亭中的兩人，一位是中年男人，另一位則是一位中年婦女，此刻男人板著臉，端莊坐直，而女人正熱情招待兩人落座。
李安飛偷瞄了一下，男人其貌不揚，甚至有一種老實巴交的感覺，而女人的容貌也讓李安飛大失所望，原以為能讓孔文武父親不惜忤逆老一輩也要迎娶的女子容貌有多驚豔，但此刻看去，也不過是中年婦女常見的妝容，臉色微微泛黃，皮膚也鬆弛下來，眼角依稀有皺紋，甚至塗上了過濃的彩粉。
真是歲月如刀，刀刀催人老。
“你就是文武昨天提到的，要去拜訪的那位朋友吧？”女人笑容滿麵道。
李安飛點點頭。
女人繼續客套，寒暄，招呼大家吃飯，李安飛拿起筷子，正要下箸。
孔文武也緩緩舉起筷子，但並沒有動筷。
至於中年男人，正依舊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雙手都沒有擱到桌子上。
李安飛夾起一份紅燒獅子頭，一口便咬掉一大截。
“你昨晚那麽晚才回來，去哪了？”這是中年男人第一次開口。
李安飛微微詫異地瞄了一眼，不懂他在和誰講話，口中沒停。
啪。
中年婦人放下筷子，語氣中帶著不滿，盯著男人道：“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你心裏有數。”男人撇過頭，望向別處。
“孔虎，你今天把話給我講清楚！”中年婦女聲音逐漸提高。
名為孔虎的男人‘嗤’了一聲，冷笑道：“我的話再清楚不過了，某人心裏應該更加清楚……在郡城中如此，沒想到，回到縣城，還是如此，某人好大的‘本事’！”
砰！
中年婦人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碗碟翻飛。
“是！你有本事！這些年嫁給你，我可‘享福’了！看看你那些兄弟混得怎樣？再看看你，現在過得怎樣？！”
“嗬，現在倒怪起我來了？當年是你要我執意娶你，哪怕不顧老爺子反對？現在呢？老子娶了你，在老爺子麵前失了寵，你倒還怪起我沒本事了？！”
“是是是，你多大的本事啊！簡直天大的本事！每天都往你那賭館裏鑽！茶館裏鑽！還有那每晚點著大紅燈籠的樓，你以為老娘不知道那是幹什麽的嗎？！你去那裏的次數還少了嗎？你還管起我來了！”中年婦人起身河東獅吼。
“這日子沒法過了！”中年男人一拍桌子怒道。
中年婦人繼續歇斯底裏。
……
在兩人對話的剛開始，孔文武就在一旁拉著李安飛，要靜悄悄離開。
李安飛心中那叫一個不舍啊……我就想多吃幾口啊，一桌子好飯好菜，就這樣全浪費了。
拉著李安飛離開後，孔文武麵色微紅：“……讓李兄見笑了。”
“每天都這樣嗎？”李安飛摸了摸還很癟的肚皮。
“嗯。”孔文武點點頭，然後吩咐一旁的下人，備些酒菜送過來：“我們換個地方繼續吃吧，李兄。”
“好。”
……
孔文武臥房，頗為清靜。
飯菜比剛才的滿桌子的大餐要簡略不少，但李安飛吃得狼吞虎咽。
“嗝。”
差不多吃飽以後，李安飛想起一事來：“你說你父親被分配的產業是經營藥業的，都是賣些什麽藥？”
“嗯？”孔文武沒想到李安飛會突然問起這個，沉吟片刻道：“我父親經營的是孔家旗下的山竹藥莊，主要就是售賣藥材和各類藥品的。”
“普通藥物還是修行藥物？”李安飛問道。
“李兄說笑了，自然是普通藥物。”孔文武說道，縱使孔家在南陵郡數一數二，但和山上門派競爭，染指修行者藥物的市場，還是不太可能的。
各類門派幾乎壟斷了南陵郡附近山頭的靈藥，孔家想做修行藥物生意，也基本找不到大量靈藥作為藥材，更別提被各家門派私藏不傳的藥方了。
“那如果，藥莊能打開修行藥物的市場，你覺得藥莊的生意能紅火起來麽？”李安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