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2章 古老者的秘密（中）
這是雷神索爾問出來的問題，也是縈繞在所有僥幸活過上次大災難，現在正在躲在黑暗之中瑟瑟發抖的生靈的最為擔心的問題。那無盡黑暗的背後，一雙又一雙戰戰兢兢的眼睛正在看著，絕望的恐懼著。
??“身為奧丁的兒子，你問出來這樣的問題，實在是不應該。”古老者開口，聲音變得嚴厲了起來：
??“你是奧丁的兒子，也是除了古老者之外的所有有智慧生靈對抗這次混沌之亂的理應的領袖，你如何能夠說出來這樣的話？如果，連你都這樣絕望了，那不如我們這些老家夥一起聯手直接毀了這個宇宙罷了！”
??雷神索爾讓這一番話說的羞愧難當，而那古老者的憤怒還沒有結束：“我們創造了文明，既然無法阻擋文明走向滅亡，那麽，不如讓文明在我們的手上毀滅。”
??古神，他們暴虐成性，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智慧生命體在剛剛誕生的階段的確得到了一些庇護。是他們在宇宙中建立了秩序，雖然那秩序是如此的嚴厲和不公正。但是，至少他們建立的秩序讓文明的出現成為了可能。
??所以，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是古神創造了文明也不是不合情理的，而古神們既然有能力創造文明，自然也有能力毀滅文明。
??既然混沌之亂的汙染是不可避免的，那麽是否提前終結才是更好的選擇呢？
??是擁有之後再是去更加的讓智慧生命體痛苦，還是說，直接一開始什麽都未曾擁有會更加痛苦呢？
??這是哲學上的問題，但是，這也是生活迫切麵臨的問題。
??哲學是最高的生活。
??“尊敬的古老者，您說得對，我不該信心有所動搖。回去之後，我會稟告我的父親，請求他處罰我的。”雷神索爾真誠的開口道：“還請尊敬的古老者您不要介意。”
??“時代，終究還是變了，你們，沒有直麵過汙染源頭，沒有經曆過那種絕望。”古老者的聲音緩慢而又低沉，但是卻帶著無可抗拒的壓力：
??“那不同於你之前遭遇到過的任何對手，那種對手，沒有任何理性可言，那完全是混亂的、無序的、不可名狀的。你根本沒有任何和對方妥協的可能，因為對方根本就是沒有理性的。就像是凡人麵對天災一樣，根本不存在投降之後苟延殘喘的機會。實際上，也根本不存在任何的妥協和退讓。麵對那場天大的災難，所有智慧生命體不論實力是強大還是弱小都必須聯合起來，爭取到一線生存的希望。”
??“尊敬的古老者，您說的對。那麽，我可以再問一些您別的問題嗎？”
??“問吧，所謂古老者，也隻不過是比你們更堅強一些的蟲子罷了，你不必如此拘束，在這一刻古老者也好，你們這些二代神明也好，我們都是盟友。”
??什麽人才能夠說出來這樣的話呢？隻有真正的大格局，大氣魄的人才能夠說出來這樣的話。也難怪，這樣的強者能夠活過那樣恐怖的大災難活到了現在。雷神索爾想著，再是對比一下那些野心勃勃的凡人種中的帝王，為了那小小的土地就可以無視千萬人的生命，隻為了青史留名。
??兩相對比，高下之分自然立刻就看出來了。古老者們創造了世界，而凡人種的帝王們則以為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這一刻，見識過無數凡人王朝興起有滅亡，見識過大帝的豐功偉績也見識過小民艱難求生的雷神索爾的心中竟然生出來了這樣一個荒謬的念頭：
??是不是，就是因為智慧生命體的貪婪無度，所以才招致了更高等級或者說宇宙當中最高的意誌為了懲罰智慧生命體才會降下來這樣恐怖的大災難呢？
??這個念頭如野火燎原一樣瞬間占據了他的心頭，並且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都困擾著他。
??“尊敬的古老者，您知道這個宇宙中還有幾位古老者健在嗎？除了我的父親。”
??奧丁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才能夠活到這個時代。也正是因為他付出了那些代價，他才不能夠離開阿薩神域。盡管，他能夠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實力正在不斷的衰退當中，但是卻也沒有任何辦法。
??所有參與到最終一戰的生靈都被那可怕的後遺症折磨著。有的是失憶，而有的人卻選擇了忍受百萬年的折磨也要帶著記憶傳承給下一代。
??這是不同的選擇，但是沒有孰高孰低。世界的新生命需要古老者對付那可怕的災難的記憶和經驗，也需要古老者的實力。不管如何，做出選擇都需要莫大的勇氣和毅力。
??“還健在的古老者……”那位古老者搖搖頭：“我知道，你是想要聯合所有的古老者，但是，我失去了那場大戰的記憶，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幾個人活下來了。而且，我想即便活下來了，也都已經麵目全非了吧。”
??“西非的這場大亂，我以為是有古老者覺醒，所以才會過來的。隻是，這麽多年來，雖然也檢測到過幾次不正常的能量爆發現象，但是我追尋到的古老者，隻有您一位。我也曾經奉父親的命令到他記憶中的幾位古老者閉關的地方去探查，但是，早已經沒有了蹤跡。”
??“智慧生命體的情感活動包括記憶都是災難的傳播方式，那些古老者不可能將自己的位置直接暴露出來的。你之所以會感知到我，是因為我已經接近無力鎮壓我的靈魂波動的地步。”那尊古老者的話語中揭示了一個可怕的真相：
??“對付海德拉，並不是那麽輕鬆，我在他發動襲擊的瞬間也付出了代價。”*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