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撲朔迷離
“首輔，長安縣縣令劉晗來了。”就在贏扶蘇剛準備休息一下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侍衛首領趙小乙的聲音。
贏扶蘇已經看了近個時辰的卷宗，將長安縣能夠與凶殺案聯係到一起的都看了一遍。最終也隻能無功而返，於是便讓趙小乙前去請劉晗前來。
“讓他進來吧。”贏扶蘇的聲音響起，隨後劉晗就推門走了進來。
“卑職長安縣令劉晗見過首輔大人。”劉晗朝著贏扶蘇拱手行禮道。
“行了，不必多禮了。本來天色已晚，不欲打擾劉大人休息，可是本首輔思來想去，始終覺得事情比較蹊蹺。但本官來的確實已經比較晚了，所以才想聽聽劉大人的高見。”贏扶蘇擺了擺手，說道。
“下官惶恐。”劉晗道，同時心裏在說你可是首輔大人啊，你都沒睡，我敢睡嗎?
“有何蹊蹺之處，還請首輔大人言明，下官定知無不言。”劉晗又接著說道。
點了點頭，示意劉晗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贏扶蘇就將自己的疑惑講了出來。
劉晗坐在凳子上，認真的傾聽著贏扶蘇的話，不敢遺漏一個字。說起來坐凳子，還得感謝贏扶蘇。之前的時候，大家所謂的坐，就是跪地而坐，屁股抵在腳後跟上。坐久了，那可是雙腳酸痛，後來贏扶蘇帶頭施行了真正的坐，就是屁股與凳子親密接觸，大家夥才感受到什麽叫舒服。於是，上行下效之下，新的坐禮就在大秦風靡開來，就連楚國和漢國也開始這麽行事了。
“首輔是說，那王公挑選房子太過詭異？賣房的中間人出現的太過蹊蹺？”聽完贏扶蘇的話，劉晗總結道。
“不錯，確實如此。一般來說，對於新換地方的人來說，買房子可是一件大事，都會選擇地段好的，位置好的。長安縣要出售的房子有很多，可這王公偏偏都不選，卻選擇這棟風水不太好的房子，似乎他就是奔著這房子來的。”贏扶蘇接口道。
“聽首輔大人這麽一說，還真像那麽回事。”劉晗點點頭回應道。
“那曹鬆齡呢？”
“曹鬆齡是誰？”
“就是賣房的中間人。”
“哦，原來此人叫曹鬆齡。可你這卷宗之上根本就沒寫啊？”贏扶蘇道。
“我覺著不太重要，跟本案沒什麽關係，所以就沒有寫他的名字。”劉晗不好意思的說道。
聽到劉晗這麽一說，贏扶蘇差點就撫額而歎了。這劉晗辦事真是不靠譜，如果不是看在他年紀比較大的份上，贏扶蘇絕對會踹他一腳。根據贏扶蘇的推斷，這個叫曹鬆齡的中間人絕對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證人。
“曹鬆齡，他出現的太過蹊蹺。這房子在長安縣空置這麽久都沒有出售，而且在王公等人來之前，一點消息也沒有透露。為何王公一來，這房子就會出售。而曹鬆齡這個外鄉人，卻幾乎在同時間出現在長安縣呢？現在來看，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長安縣，就是為了將房子賣給王公。可是這個曹鬆齡到底從哪裏來，誰知道呢？現在，你還不覺得他出現的太過蹊蹺嗎？”贏扶蘇又解釋道。
“按首輔的意思，這王公一家被殺肯定與這房子、與曹鬆齡有關？”劉晗皺了皺眉頭問道。
他之前根本就沒有將兩者聯係起來，真的以為曹鬆齡隻是一個受了委托前來賣房的中間人。但是現在看來，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
“這個曹鬆齡，縣衙可有人見過？”贏扶蘇問道。
”卑職見過。”劉晗道。
“那好，你即刻請畫師前來，將曹鬆齡的樣子畫出來，然後張貼在縣城各處。同時，加強對成安縣城門的搜查，遇到可疑人物就立刻扣下來。”贏扶蘇吩咐道。
他本就是個行動派，想到什麽就去做。現在得知劉晗見過曹鬆齡，自然是畫影圖形，然後緝拿嫌疑人。
“可是首輔大人，如今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久。那曹鬆齡是凶手的話，恐怕早就出了城了。在長安縣各處張貼圖像，恐怕沒什麽用吧？”劉晗不解的問道。
“話不能這麽說，現在隻是懷疑。如果僅僅是凶殺案的話，曹鬆齡自然就逃走了。可如果不單是凶殺案那麽簡單的話，曹鬆齡或許會留在城中也說不定。”贏扶蘇道，“當然，為了保險起見，待圖像畫好之後，我以內閣的名義，通令內史及其附近各郡縣統一張貼曹鬆齡畫像，合各郡縣之力，將他抓捕到案。”贏扶蘇又補充道。
聽到贏扶蘇的安排，劉晗再無異議。
“隻是，首輔大人何以說到不僅僅隻是凶殺案那麽簡單呢？”劉晗宛如一個好奇寶寶，不停地追問。
“很簡單，你還記得白天裏長安縣地百姓圍聚縣衙的事情嗎？”贏扶蘇不急著回答，卻反問道。
劉晗一聽贏扶蘇提起百姓圍聚縣衙的事情，立刻點了點頭，到現在他還心有餘悸。如果不是贏扶蘇及時趕到的話，恐怕安歇暴民真的會衝進縣衙，殺了他這個縣令。
“當時我合趙小乙他們在後邊，明顯的聽到有人在刻意的誘導百姓。如果任事情發展下去，可能真的會又百姓衝進縣衙，對你這個一縣之長動手。這次百姓們之所以圍聚縣衙，正是因為有王公一家被殺作為導火線。他讓百姓們覺得自己的生命不安全，而官府也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激發了他們的求生欲望，這才會出現民變。”贏扶蘇接著說道。
“首輔是說，有人刻意製造凶案，然後造成恐慌，進而引發民變？”劉晗聽到贏扶蘇的話，倒吸一口涼氣，語氣震驚的說道。
如果真的如此的話，那絕對是一樁驚天陰謀。要知道長安縣距離都城鹹陽距離很近，一旦煽動起民眾造反，就可以短時間裏積聚到鹹陽。然後再使點手段，說不定就會禍起蕭牆。想到這裏，劉晗隻感覺通體冰涼，如墜冰窟。
“所以說，劉大人，事情遠比我們想象中更嚴重。今天這群人的陰謀沒有達成，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明顯知道可能有危險，但是卻不知道危險何來，這真的很令人感覺道恐慌啊。明天，你派兵丁沿街巡視，凡是有異常的地方，都務必盯緊。”贏扶蘇歎了口氣，再次朝劉晗吩咐道。
又談論了近半個時辰，贏扶蘇和劉晗才討論完畢。之後，劉晗就匆忙告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