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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傲嬌仙君惹不得!(9)

  “嬰淺!”


  綺羅仙徹底沉了臉。


  連語氣,都不複往常的柔和。


  她還是第一次,在人前這般失態。


  即使很快整了臉色,那一瞬間的陰鬱,也被諸多弟子所瞧見。


  飯堂內的眾人,皆是有些茫然。


  他們原本,都是無條件站在綺羅仙一邊的。


  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和巴興羊一樣,腦子裏麵隻裝了水。


  嬰淺的一番話,並無道理。


  巴興羊主動挑釁,她卻是連手都不能還,一旦做出反應,就要被丟進後山,任由著自生自滅。


  那豈不是,日後隻能被動挨打了?


  外門這一塊地,難道要任由巴興羊呼風喚雨不成?

  眼看著周遭弟子的神情不對。


  綺羅仙連忙向前踏了一步,解釋道:

  “我並非那個意思,是嬰淺師妹誤會.……”


  “誤會?”


  嬰淺半蹲下身。


  保持了和綺羅仙平視的高度,笑問道:


  “可是師姐,親口說巴師姐受了傷,而我好好的,所以才要罰我,這應該沒錯吧?”


  她擼高了袖子。


  如藕段一般的手臂,毫不避諱的暴露在外。


  白的晃眼。


  嬰淺這副模樣,哪裏像是一個修仙者,倒是如同街邊路邊的流氓混混一般。


  跋扈又囂張。


  滿身的匪氣。


  叫綺羅仙既是厭惡,又是嫌憎。


  天宗門這等門派,為何要收嬰淺這等人士?


  真是辱沒了門派的威名!


  綺羅仙深吸口氣,盡可能調整了神情,不讓唇角的笑意,顯得太過僵硬。


  “嬰淺師妹誤會了,我怎會是這個意思呢?”


  “那你倒是說。”


  嬰淺聳了聳肩,黑眸仍落定在綺羅仙的身上。


  “我們眾位師兄弟,可都在聽著師姐的解釋呢。”


  綺羅仙何曾見過如此難纏的主兒。


  往常的那些人,見到她之後,連大氣都不敢喘。


  更莫說,置喙她的決定了。


  哪有如嬰淺這般。


  既不畏懼。


  也無尊重。


  心裏麵一不爽,跳上桌子,也要討一個公道出來。


  忍氣吞聲這四個字,她連寫都不會寫。


  綺羅仙對嬰淺的厭惡,已是濃鬱到,在眼中都難以遮掩。


  仿是瞧見什麽髒東西一般。


  她眯著眼,冷聲道:


  “嬰淺師妹,你之前冒犯於我,我不願同你計較,但聽聞你後來,又對白師弟出言不遜,此時竟再生出事端,我怎能不責罰你?


  綺羅仙聲音一頓,不動聲色的掃了一圈眾人,才又道:

  “再者,後山在傳言當中,許是凶險萬分。可實際上,不過隻是一處靜地罷了,我要你過去,也隻是稍稍冷靜一下而已。”


  她在外門弟子當中,還是相當有信譽。


  解釋的話一脫口,嬰淺就見著有不少的弟子,都跟著點了點頭。


  顯然,已是信服了。


  綺羅仙也注意到了那些人的神情變動,她立刻望向巴興羊,柔聲道:

  “巴師弟,此事你也有不對,也是要罰的。”


  巴興羊先是一愣。


  但對上綺羅仙帶有提點之意的眼眸,連忙點了點頭,道:


  “認罰認罰!隻要是師姐的吩咐,讓師弟做什麽都行!去後山不過小事一樁而已,我可不像某些人,將膽小沒本事,也要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冠冕堂皇?”


  嬰淺嗤了一聲。


  仿是聽到了什麽極為有趣的笑話一般。


  她坐在桌子上,連又細又直的小腿,都因為笑的太狠,而微微晃動了兩下。


  巴興羊就是再蠢再笨,也感覺到了嬰淺的譏諷。


  他頓時黑了臉,低吼道:


  “嬰淺,這是師姐下的責罰,不聽從,就滾出離師門去!”


  “我有說過,不去嗎?”


  嬰淺翻身下了桌,隨意拍了兩下衣裳,然後走到巴興羊的身前,對準他的臉,一拳頭砸了上去。


  砰!

  一聲悶響。


  巴興羊應聲倒地。


  而其他人,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


  嬰淺出手太快。


  也是渾然,都未將綺羅仙放在眼裏。


  就當著她的麵。


  就是打她的臉。


  如何?


  反正後山都是注定要去了。


  嬰淺方才,可是隻踹了巴興羊一腳。


  這怎能夠本?


  不去看陰了臉的綺羅仙,唇角挑起一抹輕笑,嬰淺道:

  “把這一拳也加上,你可以等晚一些,在讓人去後山接我。”


  “嬰淺!”


  綺羅仙咬緊了牙關。


  美眸當中,已是徹底不見了方才的溫柔高潔。


  隻剩一片火光。


  她狠狠盯著嬰淺,半晌卻是笑了。


  “你可真是,好大的脾氣。”


  “比不上師姐的演技好。”嬰淺側過一步,忽然輕聲道了句:“裝聖女,是不是特別累啊?想跟我動手,但為了形象,卻是怎都不能的。”


  綺羅仙神情一變。


  她深吸口氣,嗓音已是越發沉了。


  “我不知曉你在說什麽,來人,帶嬰淺去後山!”


  幾個外門弟子對視了一眼。


  還是走上了前。


  嬰淺也沒繼續多廢話,跟著他們,一起出了飯堂。


  但還沒走出多遠。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是奚巫。


  他追到嬰淺身邊,先是瞥了那幾個外門弟子一眼,而後壓低了嗓子,道:

  “那個..那個,剛才綺羅仙師姐,讓人送巴興羊回去休息了。”


  奚巫一臉的驚惶。


  仿是絲毫不能理解,綺羅仙為何要如此去做。


  說好的懲罰呢?


  怎就忽然,消失不見了?


  隻是挨了一拳頭而已,對修仙者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大事。


  而嬰淺這邊,可能真會被要了命的。


  但綺羅仙卻還是借由此,放過了巴興羊。


  這是為何?


  奚巫實在是想不通。


  嬰淺倒是未有半分驚訝,點點頭,道:


  “沒關係,反正就是我沒打那一拳,巴興羊也不會去後山。”


  “啊?”奚巫瞪大了眼,疑惑道:“為……為何啊?綺羅仙師姐不是說,都要懲罰的嗎?”


  “誰知曉了。”


  嬰淺聳了聳肩。


  望著遠處被高聳入雲的山巒,她喃喃道:

  “可能,是她腦子不好吧。”


  奚巫沒聽清。


  仍然沉浸在驚恐當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獸類的低吼聲,越發的清晰。


  落在耳中,仿成了葬禮上頗具特色的哀樂。


  在前方帶路的弟子回過頭,瞥了嬰淺一眼,笑道:


  “算你倒黴,最近正是妖獸活躍的日子,那些內門弟子,就是膽子再大,也絕不敢挑最近的日子,跑到後山裏麵去。”


  其他人也哄笑開了。


  他們來回打量著嬰淺,隻是那眼神,卻是都帶了些憐憫的味道。


  簡直如同……

  瞧著死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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