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9章 大巫乞犁
「大巫乞犁……此人有古怪……」關橫突然說:「狂洪,乞犁為什麼會拒絕與石嶺堡、古靈族和談,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嗎?」
「呃,我想想。」
狂洪低頭思索半晌,而後緩緩說:「在早些年,乞犁作為本族大巫,在族內管理祭司、治療族人疾病之類的事,可是很少過問本族與古靈族的戰事、恩怨,但就在最近一段時期,乞犁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噢?」聞聽此言,關橫雙眼倏忽一眯:「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在本族的前任族長狂皋死去不久,乞犁就開始大肆整合自己麾下的勢力,到處宣揚好戰理論,他揚言勢要和古靈族死戰到底,哪怕是同歸於盡,也不能就此善罷甘休。」
狂洪此時回憶起對方當時的態度,還有些餘悸:「那時候我就在想,乞犁已經完全瘋了,他這是要帶領族人走向不歸路,於是和他據理力爭,不肯和古靈族繼續開戰。」
「嗯,之後的事情,我們也聽說了個大概。」安顏在旁邊搭言道:「後來,你們各執己見,才會分裂成東、西兩族,對吧?」
「嗯,說實在的,當時的情況太嚴重了。」
這個時候,狂洪的神色一黯,他繼續道:「因為我的資歷聲望不夠,有不少年輕族人被乞犁煽動以後就跟著他離開了,這些可都是我蠻魔族將來賴以復甦的好苗子,唉,如今卻要隨他去做那些瘋狂之事。」
「狂洪首領,我們現在馬上就要去古靈界深淵走一趟。」關橫此刻說道:「不管深淵靈氣外泄這件事情和乞犁有沒有直接關係,我都要查個一清二楚,怎麼樣,你願不願意隨我們前往?」
「這……」對方稍一猶豫,便說:「好,既然關公子都這麼說了,再加上此事我蠻魔族難辭其咎,在下願意追隨公子和安顏小姐前去。」
「那你去準備坐騎,而後趕緊隨我們出發。」
聽到關橫的話,狂洪點了點頭,立刻派人把自己的巨斧、坐騎三瞳白狼都送了過來,一隻狌狌倏地竄進白狼軀體內,使其渾身都充盈靈氣,不由得昂首嚎叫,馱著狂洪飛奔。
「好厲害,被關公子的靈體一催,這畜生的速度竟然快了五、六倍。」
狂洪心中暗暗稱奇,隨即揚聲喊道:「照這種速度,不出半個時辰就可以趕到深淵那邊,大家請隨我來。」
……
另一邊,位於古靈界邊緣,常年被詭異黑霧籠罩的深淵入口處。
「啟稟大巫!」一個狼狽不堪的蠻魔族戰士撲到了乞犁近前,這傢伙身披遮住面貌的漆黑長袍和兜帽,見到對方時,立刻冷聲道:「有話快說!」
「又有十幾個同伴因為誤入深淵黑霧內,被活活吞噬了!」
「混賬東西,誰讓你們不小心點的?」
乞犁心中大為不悅,他倒不是因為這些戰士殞命傷心,而是來到此處好幾天,除了把外圍區域的封印撕破,持續釋放出大量濃郁駁雜的靈氣以外,根本就無法再繼續前進。
因為深淵內的黑霧十分古怪,你不前進,它就停滯不動,只要一往前走,這些怪異霧氣立刻就會圍攏上前,把活人活物包裹,裡面慘叫聲不斷,可到了最後霧氣散盡,連屍首都看不見,這些蠻魔族不由得膽戰心驚。
「可惡,我身為蠻魔族大巫,卻被困在這麼個破爛地方,都因為那個『東西』作祟,要不然我怎麼會如此倒霉?」
乞犁心中越想越氣,但又不想在戰士面前失態,頓時一揮手怒吼道:「滾下去,命令所有人繼續探查,不得有誤。」
「是是。」那蠻魔族戰士不敢怠慢,急忙向遠處走去,目送對方離去,乞犁倏地轉身進入身旁一個昏暗角落的石洞,這裡是他臨時歇息之所。
突然間,他的腦袋裡響起一個詭異聲音:「乞犁——乞犁——」
自己的名字被對方反覆呼喚,乞犁雙目外突,頭疼欲裂,不由得長聲慘叫:「呃啊啊啊——」
緊接著,他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哀求道:「『魔師』大人,求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哼,我在深淵中被囚禁了千萬年,就等著你破除封印才能出來,可你這廢物卻屢次讓我失望,實在該殺!!」
「呔!!」那怪異聲音陡忽尖嘯,乞犁哀號一聲,眼耳口鼻等七竅霎時間飆出血箭。
這傢伙立刻栽倒在地,他現在可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只是瑟瑟發抖乞求道:「魔師大人,殺了我,可就沒人幫您脫困了,還請魔師大人三思。」
「哼,這也有幾分道理。」那個冷厲詭譎的聲音繼續道:「聽著,你只不過是一隻搖尾乞憐的狗而已,我隨時都可以收拾你,不想死得太慘的話,就趕緊把深淵入口剩餘的封印解除。」
「是是,可那些詭異黑霧卻擋住了我手下的去路,還望魔師大人指點一二,如何能通過。」
「那些霧氣原本是我想要嘗試滲透出封印縫隙的『魔氣分身』,不過因為年代久遠,已經不受我的控制,你們普通生靈要想通過其中,無異於找死。」
那聲音,也就是「魔師」稍一思索,便繼續道:「這樣吧,我傳給你一道『魔訣』,你對著那些蠻魔戰士詠誦,他們便會與魔氣之霧同化,變成真正的『魔人之軀』,進出黑霧行動自如。」
乞犁心中暗喜,忙不迭說道:「多謝大人幫忙。」
「只要你幫我解開封印,好處多的是,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魔師詭異的聲音再度響起:「不過我還要警告你一句,本魔能夠造就你,也能夠將你徹底抹殺,記住要好好給我辦事,別動什麼歪心眼,否則……哼哼……你自己應該知道後果……」
「是,魔師大人,小的絕不敢對您有異心。」
說到這裡,乞犁背脊生涼,一身黑袍早就被汗水浸透了,過了數息,腦中的聲音不再想起,乞犁這才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心裡暗道:「罷了,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