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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5章 邪氣之河(第五更爆發)

  「六倀鬼、犟駝,上去幫忙!」聽到卿凰的話,群鬼一獸頓時亢奮嚎叫,「噌噌噌」拔身似電疾掠過去。


  那群人的小頭目,也就是疤面中年人見勢不妙,心中泛起一陣慌亂:「糟了,如今盟內其餘的弟兄都被沙魘蝠和厲害妖獸纏住,我這身邊只剩下『闇魘百人隊』了,可不能一下子把人手全部消耗光。」


  想到這裡,疤面人倏地一揚手嚷道:「毀兵刃!」


  聞聽此言,周圍上百人頓時把手中長矛、銅棍用力掰折,原來裡面是中空的,頓時冒出大量古怪腥臭的黑煙,向著若桃、屍馬、群鬼和犟駝它們席捲而去:「呼——」


  這就是闇魘百人隊用來保命逃遁的招數,只可惜,難不倒巨蜂,只見它倏地一晃魂影騰空而起,緊接著震動翅膀嗡嗡嗡作響,頓時把那些古怪黑煙徹底吸收殆盡。


  「呃?!怎麼跑沒影了?」若桃此時噌的一下跳到平地,隨即對不遠處的卿凰、小黑揮手道:「喂,大家都沒事吧?」


  「當然,而且我們都已經找到啟動浮橋的機關了。」小黑此時笑著跑到她的面前說:「你那邊呢?順利嗎?」


  「嗯,還行,有驚無險。」若桃此刻警惕的向四周掃視了一圈,她低聲道:「真是奇怪了,一百多號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呢?難不成長翅膀飛了?」


  「呵呵呵,長翅膀倒不一定,但是嘛,那群傢伙有可能在……」說到這裡,卿凰緘口不言,而是朝著空地上某個位置微微一揚下頜,若桃頓時點了點頭:「哦,我明白了。」


  「犟駝,我都忘了問你,說吧,阿橫為什麼先派你過來了。」


  聽到卿凰問起,犟駝立刻湊到她耳邊嗚嗚嘀咕一陣,卿凰能聽懂獸語,自然曉得它在說什麼,於是便對二女言道:「阿橫已經接連拿下三座大殿,此時正在後殿忙活呢,他怕咱們先來一步等得急了,就讓犟駝過來報個信。」


  「嘿,不愧是公子,真厲害。」若桃此時拍了拍身邊的屍馬笑道:「我們光是對付前殿的傢伙,就已經很吃力了,能迅速得手還是憑著幾分運氣,沒想到,公子已經拿下三殿的敵人。」


  「就是啊,姐夫好像有些厲害過頭了。」眼珠一轉,小黑突然笑道:「喂,反正咱們現在閑著也是閑著,不如用方才『消失』的那些傢伙開開心,你們說這個主意如何?」


  「好啊。」若桃點了點頭說道:「玩就玩,反正我是無所謂了。」


  「我也是,反正那些渣滓還是要清理掉的,免得看著礙眼,不過要趕在阿橫回來之前擺平。」卿凰此刻抿嘴笑著說:「如此一來,他就沒辦法搶走咱們姐妹的『樂趣』了。」


  「嘰嘰嘰——」就在這一刻,遠處空中突然傳來陣陣鳴叫聲,三女覺得耳熟,俱都昂首觀瞧,原來是幾隻沙魘蝠王聯袂飛來,堪堪落在了大家面前。


  「哈,原來你們那邊也解決了不少魘化盟的敵人?!」


  卿凰聽到對方的叫聲以後,扭項回頭對姐妹們說道:「血堡門口的小嘍啰都被清除得差不多了,而且又有不少來尋仇的妖獸涌了進來,在到處追殺魘化盟的爪牙,那獨角象說是用不到蝠王幫忙,就讓它們過來尋找咱了。」


  稍微一頓,卿凰嘴角上翹,臉上突然泛起一絲壞笑:「嘿嘿,既然沙魘蝠王也到了,我有個更好的主意,可以整治那些躲起來的傢伙,你們要不要聽一下。」


  數息之後,卿凰等三女和犟駝、屍馬突然急匆匆的離開了空地這邊,向著遠處疾奔消失了,這裡頓時變得空蕩蕩的,寂靜無人,偶爾只有一陣輕風刮過。


  其實剛才借著黑煙障眼法消失的闇魘百人隊都沒有走遠,倉促間,他們只能躲在空地某處角落,暗中蟄伏,靜待著卿凰她們離去,自己好脫身遠遁。


  可那些傢伙看到卿凰等人走了半晌,身邊的小頭目——疤面人就是不下命令讓大家走出去,都不覺有些憋悶。


  其中一個有些按捺不住,於是問道:「老大,那幾個娘們走了不短時間,咱們是不是也可以離開了?」


  「笨蛋,我早就說過,不可以大意,那些人的鬼物可不簡單,萬一對方還在外面埋伏,你我出去豈不是送上門找死?」疤面人氣哼哼的說道:「聽我的,再等一會。」


  說話間,又過了十幾息,周圍的魘化盟爪牙愈發不耐煩了,有些還嘀咕道:「這裡地方如此狹窄,大家怎麼待得下去?再說了,那些人早就消失了,這天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咱們再這麼繼續躲著,是不是有些傻呀?」


  這些話就像是導火索,頓時點燃了大家對那疤面人的不滿。眼見他們投向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善,疤面人心中暗罵:「這一百多號人真是不好管束,要不是看著你們還有些利用價值,老子之前就撒手不管,早就開溜了。」


  「罷了,既然你們想要急著出去送死,老子何必做惡人阻攔。」


  想到這裡,疤面人伸手擰動旁邊一個機關,就只聽「咯剌剌」聲響起,眾人頭頂頓時移開了一塊數尺見方的石板。原來他們一直躲在空地角落的地下坑洞里,就是藉助剛才黑煙蔓延的那一會時間轉移到此處的。


  疤面人一揮手:「誰要是想上去,那就自便吧,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面,一旦出去,就別想著再回來,要是敢把敵人引來,格殺勿論!」


  這話說得硬邦邦毫無轉圜餘地,那些傢伙聞聽以後心中俱是一驚,方才說得倒挺痛快,真要到了行動的時候,他們的腿就有些邁不動了。


  「哼!」疤面人倏地揪住身邊一個小子低吼道:「剛才就屬你叫得最歡,不是想出去嗎?老子成全你。」


  「不、我……」


  「嘭!」沒等這小子拒絕,疤面人一拳轟中他的面門,隨即就把這個暈頭漲腦的小子扔了出去:「滾!」


  「撲通。」這小子后腚著地,頓時摔折了尾巴骨,疼得他咯嘍一聲,急忙竄蹦著站起身,此人最怕的就是敵人沒走遠,撞上自己,那可就糟了。不過他慌裡慌張向左右瞧了瞧,居然沒有任何人影蹤跡。


  「嘿嘿嘿,太好了,那幾個小娘們和鬼物都不見了……」「噗!」這小子半句話還沒喊完,自己脖頸以上的部位登時消失不見,只剩下個無頭腔子在原地暴噴紅漿:「嗤嗤嗤——」


  「呃?!」疤面人在不遠處的洞口瞧不仔細,只是見到一道疾影從空中掠過,閃電般「拔」走對方的腦殼,立時嚇得他伸手去摸機關,打算關閉頭頂上的石板。


  「嘰嘰嘰——」可就在轉瞬間,嘶鳴聲陡起,兩道挾風暗影倏地竄進眾人所在的地洞,這上百人頓時大驚混亂起來,還有的傢伙眼尖,立刻扯著嗓子尖叫道:「不好,是沙魘蝠,快躲開呀!!」


  既然身在邪王血堡,自然知道沙魘蝠的凶名,這種妖獸專門吸取邪化人獸身上的邪氣,尤其是對魘化盟邪徒更是痛恨無比,要是被其逮住,失去一身邪氣都算走了大運,九成九小命不保。


  「嘰嘰。」一隻沙魘蝠倏地落在某人頭頂,利爪挾風疾落,「嗤啦、嗤啦!」登時撓得這小子雙目齊瞎,撲倒在地長聲慘號:「呃啊啊啊——」


  「不好了,快走,不能留在地洞內等死。」要是讓這些人和強敵拚命,哪怕是同歸於盡也好過背負這種莫名其妙的恐懼。


  昏暗的地洞內,有些人心慌意亂,腳下胡亂奔走踩動,硬生生把那個倒地的傢伙踩成了肉醬。


  此時此刻,小頭目疤面人已經控制不住局面,登時有人哀嚎著向上方石板出口跑去,這些傢伙嘴裡還嚷著:「別在這裡等死了,快走!」


  「站住……」


  疤面人剛剛叫出兩個字,背心猛然一疼,原來是被幾根長矛直接貫穿了脊背、后心。還有人惡狠狠的說道:「就是因為你這個該死的東西,害得我們在這裡擔驚受怕不算,還要遭到沙魘蝠襲擊,去死吧!」


  「說得對,臨走也要剁了這傢伙,殺!」


  魘化盟邪徒都是狠毒凶戾之輩,此時好似瘋狗一般,自然是逮誰咬誰,疤面人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軀體就被幾十把兵刃砍得稀爛,那群傢伙立刻疾奔出密洞,到了外面。


  「嘰嘰嘰——」說時遲,那時快,半空中赫然傳來沙魘蝠群異常凄厲的叫聲,一眾邪徒昂首細瞧,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就只見天上黑壓壓的一片,足有百十隻沙魘蝠展翼襲來,聲勢好不駭人。


  「快,分頭逃跑吧。」沙魘蝠是魘化盟爪牙的剋星,等閑的小嘍啰哪裡還敢停留在原地,登時分成幾批向周圍退避逃竄。


  「噠噠噠……」急促腳步聲此起彼伏,往左邊疾奔的那二三十人只恨自己少生了幾條腿,一口氣跑出百十丈,正要拐彎的時候,前面卻有個人影把他們攔住。


  「哼,看你們往哪裡跑!」這脆生生的聲音甫一出口,魘化盟爪牙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原來自己面前就站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雙手叉腰瞧著他們嘻嘻笑。


  有個一臉橫肉的胖壯漢子剛才被沙魘蝠追得屁滾尿流,此時一看天上沒了群蝠蹤跡,頓時惡向膽邊生,拎著自己一雙短柄銅斧就撲了過去:「豈有此理,一個小毛丫頭也敢攔住老子去路?我宰了你!」


  「宰了小丫頭,趕緊跑路要緊。」


  其餘的傢伙俱都是欺軟怕硬,再加上憋了一肚子邪火,全部怒吼著圍攏上前。女孩當然是小黑,她看到群賊上前,頓時有些怕了,立刻張嘴叫道:「哎呦呦,大事不好,這群傢伙要殺我,你們說該怎麼辦才好?」


  「嗷嗚嗚——」小黑的話音甫落,斜刺里就衝出了疾如旋風、嘶吼咆哮的赤瞳犟駝,它倏然落在胖壯漢子近前,「砰!」左蹄挾風急落跺中對方面門,踩得此人臉骨塌陷,頓時口鼻竄血。


  「呃啊!」慘叫聲中,雙斧噹啷啷落地,雖然對方當眾繳械,犟駝可沒和他客氣,右蹄順勢在這傢伙胸椎一碾,頓時踩得他全身骨骼「咯剌剌」作響,此賊「噗嗤」一聲噴出大蓬紅霧死在了當場。


  「呃?!好兇惡的妖獸。」看到同伴慘死,其餘那二十幾號魘化盟邪徒面帶愕然,正進退兩難的時候,戎宣屍馬已經從另一邊竄了出來。


  「呼呼呼——嗖嗖嗖——」大股玄磁黑沙從屍馬嘴內疾涌而出,挾裹勁風向這群傢伙籠罩了過去,這個時候,此處慘叫聲接連不斷,還夾雜著屍馬和犟駝得意的嚎叫。


  「嘿嘿嘿,看來丫頭那邊已經得手了,現在該看咱們的了。」


  卿凰此刻悄無聲息的繞到了逃往另一邊的魘化盟爪牙,這群傢伙人數最多,至少也有五、六十人,而且大部分都是已經進入完全邪化的傢伙,可以說是魘化盟邪徒中的精英了。


  「先聲奪人,來個下馬威吧。」說時遲,那時快,卿凰倏地縱了出去,落腳點堪堪攔住對方的去路。


  「呃?!你是……」為首的幾人雖然被沙魘蝠追得疲於奔命,卻一眼就認出了卿凰是三女之中最厲害的那個。


  「既然被我撞上,那你們就別想逃了。」卿凰的話音甫落,立時屈指一彈掌中蓮花奇刃,「當!」大股寒氣呼的向這些人席捲而去。


  「咔咧咧——」最前面的群賊約有十幾個,他們只覺得自己腳下霎時動彈不得,就知道要糟糕,原來已經被大片堅冰凍住了足底,再難移動半分。


  「不好,快拉我一把,老子動不了了。」


  「我也是自身難保……」這些人急得哇哇暴叫,身後的同伴卻嚇得臉色劇變,非但不肯援手,反而向後疾退。


  「嗷嗚嗚——」電光火石間,群賊身後尖嘯聲頻起不斷,大倀鬼已經挾風殺來,「砰砰砰!」蓄勁鬼拳直搗而去,有幾個傢伙的腦殼應聲爆碎,身上的邪氣四溢狂涌,向著周圍散去。


  「哼,可不能讓這些邪氣避走逃掉,狌狌們,圍攻群賊,巨蜂,你去把邪氣煉化。」聽到卿凰的呼喊,巨蜂、狌狌們立刻從左右騰空而起,各自忙碌起來。


  與此同時,在西北方等了半晌的若桃,終於堵上了最後向西北逃走那些傢伙。


  「哎呦,你們可算是來了。」若桃把掌中吞雷刃往肩頭上一扛,隨即慢悠悠的說道:「趕緊過來受死吧,姑奶奶可沒多少時間和雜魚耗費。」


  「豈有此理,你這賤婢竟敢瞧不起人?!」被若桃當面諷刺奚落,對面那些傢伙登時氣得目眥欲裂、七竅生煙,攥住兵刃的手都栗抖起來。


  但是若桃聽見他們的話,卻冷笑道:「怎麼?魘化盟的傢伙還能算是人么?說你們這些敗類是畜生,都已經太抬舉了。」


  「呃啊啊啊——殺!」有兩個小子實在是忍受不住若桃的冷嘲熱諷,瞪著赤紅雙眸就往前沖。


  「哈哈,出頭椽子先爛,姑奶奶就先拿你們這兩個無名小卒磨刀好了。」


  若桃話音甫落,倏地一振掌中吞雷刃,就只聽刺耳的嗚嗚鬼嘯聲赫然響起,那兩個傢伙猝不及防,頓時被震爆了耳鼓,「噗嗤!」細小血箭眨眼就從耳孔飆出。


  「啊!!」劇痛襲身之下,這倆小子尖聲慘叫,寒光迭閃間,鋒刃已經蹭過了他們的脖頸,使其癱軟在地。


  「還有誰要過來送死?」若桃晃著掌中兵刃得意笑道:「喂,你們可別慫得太快,那樣可就不好玩了。」


  少時片刻之後,三女重新聚回到空地這邊,幾隻沙魘蝠王也都挾風落下,按照她們之前的吩咐,蝠王只是收拾逃得及遠的少量敵人,沒有去攪了她們的玩興。


  「嘿嘿,收拾那些壞蛋果然是過癮的很。」三女興高采烈的議論著剛才的戰況不知不覺中,又過了半晌。


  「喵嗚——」突然間,不遠處傳來一聲嘶鳴,小黑歡喜的扭項回頭叫道:「吞吞回來了。」


  「噌噌噌——唰唰唰——」她的話音甫落,果然有兩道疾影奔來,一起落進了她的懷裡。小黑摟著二喵笑道:「呵呵呵,好癢,別舔我的臉。」


  「諸位,看來你們都順利找到浮橋機關了。」關橫邁著大步從對面走來,嘴裡還說道:「哈哈哈,辛苦辛苦。」


  「阿橫,我們哪裡有你辛苦啊?」卿凰走過去,笑言道:「你要對付四座大殿的敵人呢。」


  「那是因為我身邊帶的幫手多呀。」關橫此刻掰著手指頭數道:「你們算算,老猴、花鶄、獵獬、嬰白鬼,要是沒它們幫手,我可是要多費很多工夫的。」


  「對了,我們還有一隻好可愛的妖獸朋友,叫單眼沙鱟。」小黑搭言道:「一會就介紹給姐夫你認識。」


  「好好,現在嘛,咱們就得解決邪氣之河浮橋機關的問題了。」言到此處,關橫喚出釘靈漠鬼,隨即對它說道:「現在大家就要前往邪氣之河那裡,叫你的分身做準備吧。」


  釘靈漠鬼答應了一聲:「好,我已經和它們保持聯繫了,只要你發出號令,隨時都可以動手。」


  「沙魘蝠王,你們到時候和歸來的花鶄一起負責在空中警戒,有什麼情況可以隨時通知我們。」囑咐完這些話之後,關橫立刻帶領大家向邪氣之河岸邊跑去。


  那邪氣之河的位置就在六大殿的正後方,不管從哪個方向前進,都可以走到,但是越靠近那裡,關橫就越覺得不對勁,此時便放緩了腳步。


  見到他有些異樣,卿凰在旁邊問道:「怎麼了?」


  「哦,我感到這個玩意有些變化。」說著,關橫探手入懷,拿出了那顆邪王晶石,此物果然又在微微震顫發出嗡鳴。


  「說實在的,我也認為這附近氣息有些怪異。」若桃此刻湊過來說道:「就好像是這顆晶石散發的味道,嗯,十分相似。」


  「這麼說,前方的邪氣之河……很有可能也是萬魘邪王的殘存氣息。」


  關橫沉著臉低語道:「難怪,我在對付那隻血螫王的時候,晶石會迫不及待吸收它的邪氣,原來這傢伙得到的是邪氣之河裡的氣息。」


  「不錯,要是這樣推測的話,一切就能說通了。」


  言到此處,卿凰稍微頓了頓,這才開口問道:「那你打算如何解決這邪氣之河裡的東西?難道說要全部吸進晶石內?」「這個嘛,只怕不太妥當。」


  此時此刻,關橫壓低聲音對三女說道:「一次攝入太多邪氣的話,晶石沒準會承受不住壓力破碎,這樣的話,我把邪王殘存氣息禁錮的目的就白費了,所以說,咱們只要通過浮橋到對面去就行了。」


  「我明白公子的意思了。」若桃點頭說道:「對於河裡那些邪氣,但凡不主動攻擊咱們,在過橋的時候不必理會,對吧?」


  「不錯,但是大家都聽好了。」關橫嘴角上翹,臉上泛起一絲詭笑:「我說的只是過橋時不用理它們,可到達對岸以後,那就兩說了。」


  眾人一邊談論,一邊繼續往前走,少時片刻之後,最前面的犟駝、屍馬和二喵不約而同叫了起來,這是在通知大家到了地方。


  他們抬頭攏目光細瞧,面前果然是一片翻滾邪氣之浪的大河,讓人驚奇的是,這河面之寬闊,簡直看不見對面。


  小黑手遮前額及遠眺望,嘴裡嘀咕道:「哇,還真是一眼望不到頭,好奇怪的邪氣之河呀。」


  「依我看,這裡未必就是你我看到的如此寬闊無邊。」關橫低聲分析道:「很有可能是河面上的邪氣自行組成了什麼特殊屏障,擋住了大家的能見度,故此造成了錯覺。」


  「嗯,你這麼說也有道理。」卿凰剛剛附和了一句,可下個瞬間,在不遠處河邊轉悠的屍馬突然低叫了一聲:「嗚嗚——」


  「呃?!」關橫等人都是為之一愕,緊接著他的雙耳倏忽微動,便開口說道:「有人來了,很可能是魘化盟的爪牙,咱們先避開對方把,看看這些傢伙打算做什麼。」


  「唰唰唰!」霎時間衣袂飄響、風聲甫動,眾人、群獸各自找隱蔽位置藏身,數息后,不遠處果然跑來了六條人影。


  「噠噠噠……」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很快就在邪氣之河邊緣駐足停住。


  「行了,就選擇這裡吧。」


  為首的一個人說道:「按照之前沈弁長老的吩咐,咱們只要把東西投進邪氣之河,而後割破腕子讓幾滴鮮血落進去,就算是完成任務了,到時候每人可以獲得十顆邪氣妖珠的獎勵,這可是機會難得的輕鬆任務。」


  帶著幾分猶豫,有人問道:「老大,這樣做真的沒有危險嗎?」


  「是啊,我們以前可不是沈長老的手下,聽說他的為人挺自私的,很少會有給別人莫大好處的時候。」


  另一個人也低聲說道:「萬一咱們把事情辦完了,他要是反悔不給報酬,那你我豈不是虧大了。」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為首那個傢伙聽了都有些不耐煩,於是開口低呼道:「都給我住口。」


  接著,他隨手掏出一個袋子在大家面前晃了晃:「喏,都看見了吧?這裡是三十顆妖珠,沈長老的為人到底如何,我不知道,但這是他預先給大家的一半報酬,你們想做就做,不想做就離開。」


  「呃?!妖珠……好好,老大,我做了。」有個人見利忘險,滿口應允下來,他一開頭,其餘四個傢伙俱都說道:「我們也願意。」


  「哼,我就知道,還是得拿出真東西,這些傢伙才會放心。」為首之人心中暗恨:「原本想要先把這些妖珠昧下的,現在卻沒機會了。」


  「行了,開始動手吧。」把妖珠分給了五個人,那傢伙立刻揮手叫道:「快,把身上的東西投進邪氣之河。」


  「唰唰唰——呼呼呼——」他的話音甫落,投擲聲此起彼伏,六個人同時把東西扔了下去。


  把這些事情做完,旁邊有人忍不住問道:「老大,你知不知道咱們扔進河裡的到底是什麼?」


  「哼,就你的話多,罷了,既然已經投進去了,告訴你們也無妨。」為首那個傢伙冷笑道:「此物是沈弁長老親手秘制的,用來喚醒潛伏在邪氣河底的凶獸,明白了嗎?」


  「凶獸?那是什麼?我們進入魘化盟多年都沒聽說過呀。」


  「嘿嘿,這條邪氣河的秘密多了,你們又聽過多少?」為首那人繼續道:「想要見到凶獸真面目,現在就可以辦到,來,把短刃取出來,照著我的樣子一起做。」


  此話甫一出口,他就鋒刃劃破掌心,把一縷血絲滴進了邪氣河裡,這些人心中好奇,又有些惴惴不安,於是各自拽出短刃,學著對方的樣子,劃出傷口滴血入河。


  這六個人可不是普通的傢伙,他們俱都已經邁進徹底邪化之境,如今都是邪魘族人的底子,血液似黑似紅,顯得骯髒不堪。


  不過邪魘族人的血在掉入河裡的瞬間,登時激起邪氣之浪翻滾,一重高過一重,顯得極為駭人。突然間,河裡傳來一陣嘶吼咆哮,緊接著鑽出十餘個猙獰的顱首,它們眸中閃爍著嗜血凶芒,倏忽向這邊圍攏過來。


  有個傢伙沒見過這麼駭人的巨獸面孔,嘴裡不由得失聲叫道:「哎呀……」


  「混賬東西,別出聲!」見到對方喊叫,為首的頭目氣得直跺腳,可是此刻提醒已經晚了,凶獸聽到人聲響起,登時朝著聲音傳來的位置游來。


  「都是你不好,別怪我。」為首的小頭目出其不意飛起一腳,「砰!」頓時將喊叫之人踹進河裡,而後對其餘的人低呼:「快走,否則就來不及了。」


  「呃啊啊啊——」說時遲,那時快,墜河之人驟然發出凄厲慘叫,可卻又戛然而止,那是因為他已經被凶獸硬生生活吞了。


  「可怕!」見此情景,其餘四人幾乎嚇尿了褲子,可此時逃命要緊,誰還顧得了別的?他們急忙扭身奔行逃竄。


  「嘭!」但就在轉瞬間,一隻利爪倏地抓住最後那人的腳踝,只是用力一拽,對方頓時慘叫墜河,兩三息之間已經聲息皆無了。


  「呼,好在老子逃得快。」小頭目現在只想距離邪氣河越遠越好,正跑著,卻沒留神斜刺里跨出一個巨大黑影,「砰!」他正好撞在了對方肚子上。


  「哎呦!」


  「撲通!」這小子站立不穩頓時跌扑在地。


  「嗚——」就在此刻,和他相撞的赤瞳犟駝對著此人呲牙咧嘴,怒目而視,緊接著周圍「噌噌噌」竄行聲此起彼伏,其餘四個傢伙也被關橫他們攔住了。


  「呃……你們是……」若桃沒等這小頭目把話說完,自己揮拳直搗而去,正中對方面門:「嘭!」


  「哎呦。」對方捂臉慘叫的同時,若桃冷冷說道:「姑奶奶還沒開始問話,要是再敢多嘴,我就直接把你踹進邪氣河裡,那些怪物肯定會很高興的。」


  「別、別……」那小頭目本事平庸,可是看人的眼光差不到哪裡去,他很快就意識到面前這些人就是入侵血堡的強敵,自己就是有八條命,也不夠讓人家宰的。


  「喂,你們剛才往河裡投的是什麼東西?還有,那些怪物到底是什麼凶獸?說吧。」


  其中有個小嘍啰忙不迭叫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沒問你,多什麼嘴?」關橫隨手一巴掌扇在對方臉上,順便用輸出的原火勁煉化對方體內邪氣。


  「啊啊啊啊——」全身被升騰火光焚燒,這傢伙慘號著向前方奔去,一個失足自己掉下了邪氣河,只可惜到了那些巨獸嘴邊的時候,他就已經被燒成飛灰了。


  目睹到同伴慘死的模樣,其餘三個小嘍啰哪裡還敢多嘴,他們一個個嚇得臉色慘白,渾身顫抖體似篩糠,此時此刻,關橫踢了小頭目一腳:「喂,我可是在問你呢,是不是也想被燒啊?」


  「呃?!啊不、不不不……」這小子聽了他的話,拚命地搖晃腦袋,隨即忙不迭道:「我說、我全都說,不過這些事情都是沈弁長老讓我做的,沈長老才是主使,不關我的事啊。」


  「少啰嗦,撿重要的說。」關橫這時嘴角上翹,臉上浮現出不屑冷笑:「告訴你,沈弁已經死了,而且是我親自下的手,你要是不想緊追著他去,最好實話實說。」


  聞聽此言,那小頭目額頭冷汗如雨急落,嚇得他嘴唇發顫,幾乎都說不出話了,直到半晌之後,關橫他們才算是把對方的話全都套了出來。


  原來,這邪氣河裡確實棲息著一種凶獸,名字叫做「錐甲邪鱷」,不知從何時起,魘化盟的盟主巴隆把大量邪鱷放養在了此河之中,它們平素不聲不響的在河底游曳,暗斂殺機,似乎與人無害。


  但只要有誰敢接近邪氣之河邊緣,便會立刻遭到鱷群的無情撲殺,哪怕是你有天大的本事,也難逃慘死厄運。


  沈弁命人投放秘葯,就是為了激起邪氣河底群獸的凶戾之心,現在終於把錐甲邪鱷這些傢伙給引到岸邊來了。


  聽到小頭目的解釋,關橫氣得冷哼了一聲:「沈弁這老傢伙真不是個東西,死了以後還給本少爺添麻煩。」


  言到此處,他又瞥了一眼瑟瑟發抖的俘虜,知道從這傢伙嘴裡也問不出什麼來了,於是對若桃使個眼色,對方立刻揮拳搗在了小頭目後腦上。


  此時此刻,卿凰開口說道:「看來那些聚集在岸邊的錐甲邪鱷數量眾多,咱們待會就算是讓浮橋升起來,對方也會極力阻止大家通過。」


  「說的是,必須先想辦法阻止對方的襲擾才行。」言到此處,關橫伸手摸了摸懷裡某樣東西,他靈光一閃,繼續道:「我有主意了,不過需要事先調查一下邪鱷的反應,你們等著,我去去就來。」


  話音甫落的瞬間,關橫已經拔身似電撒腿如飛,轉眼工夫就已經奔到了河岸附近。


  「呼呼呼——唰唰唰——」霎時間,那邊勁風響動此起彼伏接連不斷,還夾雜著凶獸們的厲吼:「嗷嗷嗷——嗷嗚——」


  「哎呀,姐夫一個人去,會不會太冒險了?」


  小黑此時顯得有些擔心,卿凰卻說道:「不要緊,阿橫懂得分寸……」


  「噌噌噌——唰唰唰——」她的話音未落,關橫就已經疾奔而回,倏地縱落到了三女身邊。


  「呼——」他長舒了一口氣,隨即說道:「這一趟在岸邊,我已經驗證了幾件事情,邪鱷數量眾多,但是它們只會在邪氣河邊緣徘徊,不能上岸,還有……」


  關橫取出邪王晶石說道:「這群傢伙果然對此物極感興趣,只要一看見晶石,就會發瘋似的圍攏過來,所以我決定拿著晶石,作為誘餌引開它們,大家就可以趁機通過浮橋了。」


  聽了他的話,若桃和小黑齊聲道:「你想單獨去做這件事,會不會太危險?」


  「一個人的話,行動也方便,再怎麼說,我也是咱們之中最強的那個,大家要對我有信心啊。」


  關橫呵呵一笑,隨即言道:「而且我也並非和對方硬碰硬廝殺惡鬥,只是抓住時機引開它們而已,小事一樁。」


  「不管怎麼說,還是應該小心點才對。」卿凰突然抬起頭說:「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時間緊迫我也不便阻攔,但你得答應,讓我一起去,否則的話,我實在不放心。」


  「好吧,那咱們就一起去。」關橫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隨即說道:「此外再帶上幾隻沙魘蝠王,蝠王在空中速度驚人,應該能幫上不少忙。」


  稍微頓了頓,他又繼續開言:「若桃,你帶著小黑犟駝和六鬼在岸邊守候,一旦守在六大殿內的老猴它們啟動機關返回,大家立刻踏上浮橋行動。」聽了他的計劃,三女齊聲說道:「好!」


  ……


  數息之後,關橫立刻讓釘靈漠鬼本體通知停留在各殿的分身以及群獸,讓它們同時啟動浮橋機關。


  在此之前,關橫就從俘虜的嘴裡得知,機關啟動后,最少要等待一刻時間,浮橋才會在河面上出現,故此還有些許閑暇。


  趁著這一會工夫,東殿的白眉老猴、南殿的四隻花鶄、西殿的獨角獵獬、北殿的單眼沙鱟、前殿的山嵬以及後殿的嬰白鬼就會來到這裡和大家匯合,一起跑過浮橋。


  「關橫,分身們都已經回話了,機關同時開始啟動。」聽到釘靈漠鬼的話,關橫立時叫道:「若桃,你和小黑做好準備,卿凰,咱們走。」


  「好嘞。」答應一聲,卿凰和他就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岸邊全力疾奔而去。


  似乎是感覺到了二人的氣息,或是浮橋即將升上,那些錐甲邪鱷呼啦啦全都向岸邊疾涌而來。


  「喂,畜生們,本少爺又來啦。」關橫哈哈一笑,腳尖點地的瞬間向前疾縱丈余,倏地落在一隻最靠近岸邊的錐甲邪鱷近前。


  「嗷嗚——」通體漆黑的巨鱷怒吼咆哮,甫張大嘴的同時就向他狂噬猛襲。見到對方來勢兇猛,卿凰飛起一腳踢在了凶鱷頭上:「滾一邊去。」


  「咣!」身軀倒飛的巨鱷正好撞中後面的同伴,二者哀叫翻滾,再次落入河裡。


  「噢,厲害啦。」關橫吹了一聲口哨,隨即叫道:「看見沒有?我身邊可是有個厲害的美女保鏢,誰敢過來誰倒霉。」


  「阿橫,別胡說。」卿凰此時沒好氣的白了對方一眼:「聽你那意思,把我形容得好像瘟神似的。」


  「呵呵呵。」關橫伸手輕輕一摟對方纖腰,而後在她耳邊低語道:「瘟神都這麼漂亮嗎?那我情願死在你手裡一萬次。」


  「去你的,凶獸大敵當前,你還有工夫在這裡和我調笑,沒個正經。」


  卿凰的話音甫落,左右岸邊又有兩隻錐甲邪鱷晃動身軀迅速襲來,關橫掌中的虹雲劍霎時間破空疾馳而去。


  「唰唰、噗噗!」劍尖倏地沒入兩隻巨鱷的眉心和左眼,可關橫突然低聲說了一句:「又是這樣。」


  原來他和卿凰的攻擊雖然擊中了對方,卻都有種打在「空處」的感覺。


  剛才卿凰雖然踢飛巨鱷,那傢伙好像根本就沒受傷,此刻關橫的劍鋒摜入凶鱷身軀,卻連一滴血跡也看不見,讓他們感到有幾分詫異。


  「呼呼呼!」眨眼間,二人迅速閃過邪鱷進襲的迅猛利爪,在落地之時,他們不約而同叫道:「我明白了。」


  「這裡是邪氣之河,它們既然能在河裡生存,自然是已經和邪氣同化了。」


  聽到關橫的話,卿凰接著說道:「所以說,這些錐甲邪鱷的軀體有異,可以在無形邪氣化與實體之間互相轉換,難怪你我的普通攻擊無法有效傷害對方。」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用五行靈氣攻擊好了。」言到此處,關橫倏地晃動雙劍就要衝過去,卿凰卻道:「且住,你可別忘了,咱們是要引開這群傢伙,不讓它們去襲擾浮橋,不是打算開戰。」


  「呃?!」聽了她的話,關橫尷尬笑了笑,把手裡的劍往下一垂:「呵呵,你要是不提醒,我都把這茬兒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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