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8章 虎鮫之牙(第三更)
岑瑞看著手裡的「五彩魚牙」,神情異常複雜,此物本是他們林貢部落代代相傳的寶物,但是自己卻因為它家破人亡,親人、同族,一個個全都無辜枉死。
此時,岑瑞突然對關橫說道:「恩人,我想將這東西送給你,以報答救命之恩,請您無論如何要收下。」
「不不,岑兄,這是你們部族的東西,我不能收下。」關橫此時說道:「我們救你全都是無意之舉,其實是因為那個季清先惹上了我們,若非如此,恐怕都不知道你身遭不測,既然不是特意相救,這東西我們更不好意思收下了。」
「嗯,關橫說得對。」阿狗此時也微微頜首道:「岑瑞,我看你還是趕緊帶著此物運走高飛吧,季淮山雖然死了,但蠻侗寨的那些傢伙未必肯放過你。」
「不,二位恩人請聽我說,這五彩魚牙對我來說真的沒有用處,再說,它本身並沒有什麼價值,但是卻關係到遮天湖裡面一條千年怪魚的秘密,此牙就是那條名為『癩鱗虎蛟』的妖魚脫落的。」
這個時候,岑瑞繼續對方大家說道:「數百年前,我們岑氏一族還是從最擅長鑄煉兵刃、器具的松果山渭水部落中的一員……」
根據岑瑞的說法,當時自己的家族在松果山渭水部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那是因為岑氏家族歷代相傳了一種極為高超的鑄煉技法,不但可以鍛造出最鋒銳的兵刃,甚至還可以將斷折的神兵重新接續、讓其完好如初,實在是神乎其技。
可是,在那個時候,強盛一時的渭水部落卻因為前任族長暴斃,而發生了慘烈的內鬥,幾乎所有的部族長老都在拉幫結派,試圖搶奪新的族長之位。
岑氏家族的先祖只是一個酷愛鑄煉之技的痴人,對於權位之爭毫無興趣,便在一怒之下帶著自己的家人、親族離開了松果山,移居到了遮天湖附近的山坳叢林,過上了半隱居的生活,平時採礦鑄煉器具,耕種捕魚,倒也活的悠然自得。
可是一些覬覦岑氏家族鑄煉神技的壞人卻沒打算放過他們,當時,有一夥極為厲害的匪徒,擄走了岑氏先祖的幼子,以此脅迫對方把刻有鑄造技法的銅碑獻出來,雙方一時你追我逐,展開了一場惡鬥。
那個時候正是寒冬臘月,遮天湖已經凍上了厚厚堅冰,打鬥到最後的惡匪首領與岑氏先祖都是精疲力盡,逐漸跑到了湖心的冰層上。
不停的殊死激戰,讓一手拿著銅碑、一手挾持岑氏幼子的惡匪首領疲於招架,岑氏先祖覷准機會揮劍斬落了對方攥住銅碑的胳膊,那銅碑摔在堅冰上,竟然砸出大片龜裂痕迹。
電光火石之間,潛伏在下面的千年怪魚「癩鱗虎蛟」驟忽竄了出來,一口吞噬了惡匪首領和刻有鑄煉、接駁神兵技法的銅碑,岑氏先祖拼著被怪魚撞得骨斷筋折,身受重傷之時勉強救回了,並且揮劍斬斷了怪魚的一顆獠牙攥在手中。
拚命趕回附近的林貢部落,岑氏先祖知道自己重傷瀕死,性命朝不保夕,於是立刻將自己平生所學、歷年鑽研的鑄煉技巧全部口述給幼子,命令他死記硬背,誰知道這些話說了不到五成,岑氏先祖就已經一命嗚呼撒手人寰了。
由於年紀太小,記憶有限且心懷悲慟,岑氏幼子對於自己父親的兵刃、器具鑄煉技巧記住的並不多,饒是如此,此人長大以後也成為了方圓百里赫赫有名的鑄造大師。
而且從那以後,林貢部落、岑氏一族的人便和那遮天湖裡的怪魚成了死敵,並且給對方取了一個「癩鱗虎蛟」的名字,這妖魚周身長滿斑駁的癩鱗,魚身蛇尾,外貌甚為猙獰可怖。
聽到岑瑞講述到自家先祖刻有鑄煉、接駁神兵技巧的銅碑遭到遮天湖怪魚的吞噬,若桃突然低聲道:「公子,那塊銅碑上刻著的東西,也許能夠幫助你……」
「幫我修複句芒劍斷折的劍身。」此時此刻,關橫雙眸一亮,他急忙問道:「岑兄,要如何在遮天湖把那條癩鱗虎蛟吸引出來,你知道嗎?」
「辦法當然有,就是帶著這顆五彩魚牙潛入湖中,我爹曾經說過,以前的祖輩有人嘗試過拿著魚牙下水,那癩鱗虎蛟幾乎會在第一時間就出現襲擊他們。」
岑瑞說道:「聽說那癩鱗虎蛟是深紅妖氣頂峰的傢伙,諸位,只要你們能對付它,就可以拿到此魚腹中的銅碑,我就是想把那東西送給大家。」
「呵呵呵,銅碑送給我們大可不必,但是上面的內容我倒是很感興趣,讓我們拓印一份也好。」這個時候,關橫笑道:「恬琳,你看了半天的地圖,找到遮天湖的位置沒有?」
「呃,前往遮天湖的路途,基本上和咱們要去的松果山是在一條線上。」商恬琳此時撥弄了一下額前被風吹亂的秀髮,接著說道:「只要稍微耽擱了一會,咱們就可以到達那裡了。」
「那就這麼決定了。」
阿狗說道:「為了給關橫早一天修補好句芒劍增添希望,咱們就走一趟遮天湖。」說到這裡,阿狗還嘀咕了一句:「我雖然不太喜歡吃魚肉,但是千年的癩鱗虎蛟倒沒嘗過,不知道烤起來味道如何?」
眾人此時俱都是哭笑不得:「這位老兄,真是三句離不開吃字。」
接下來,在岑瑞的帶領下,眾人一路向北,沒費多長時間就走到了遮天湖附近的山林。
岑瑞看到昔年的故鄉此時已經面目全非,僅剩下荒墳野冢和幾處殘垣斷壁孤零零的,在齊人高、清風吹動的蒿草里時隱時現,他就忍不住悲從心頭起,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呼——」倏然間,從不遠處草窠里飛出一塊石頭,狠狠打向走在最前面的岑瑞,若桃揚聲叫道:「喂,小心呀!」
「噗!」話音甫落之時,若桃已經揮掌將石塊擊得粉碎。
「壞人、打你!」
此時此刻,從隱秘蒿草叢裡衝出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他渾身都是舊傷疤,猶如扭曲的蚯蚓來回爬竄,甚是嚇人,少年手裡還攥著一柄生鏽的銅劍,轉瞬間就撲到了岑瑞面前,「唰!」劍鋒疾掠直刺,登時抵住岑瑞的頸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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