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蔡老

  聽到蔡老這樣說話，蔡鈴鈴悄然皺眉，她冷冷地瞥著黃小雲，悄無聲息地搖搖頭。


  蔡老說著話走到八角亭正中，那個精壯的中年人，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旁。


  蔡老站在黃小雲麵前，仔細地將黃小雲打量一遍。


  黃小雲撓撓腦袋，“我這門功夫吧，說來話長，跟你說你也不懂啊。你們慢慢玩，我走先啦。”


  “慢著。”蔡老不慌不忙的說，“小友不知是否有興趣跟我切磋兩招。”


  “那可不行。”


  黃小雲慎重的搖了搖頭。看這蔡老老胳膊老腿的，他心裏麵一萬個懷疑，這蔡老丫的是不是來碰瓷的。


  蔡老穿著白色綢衫，臉露紅光，手上還戴了一串祖母綠念珠，看起來價值不菲。


  黃小雲隱隱感應到念珠中傳出的元氣。念珠感染了天地精華，倒是個寶貝。


  蔡家是東江的富豪，碰瓷他黃小雲顯然沒有必要。可是他黃小雲是青陽仙尊，又怎麽會像街邊賣藝耍猴的一樣，說動手就動手呢。


  “真的不來？”


  “當然不。”黃小雲搖頭。


  但黃小雲再仔細一看，忽地眼波微動。


  蔡老雖然看起來身體正常，但病的不輕。他五髒俱裂，應該是平時吃了很多補藥，加上祖母綠手串，勉強吊著元氣。要是元氣衰竭，那必死無疑。所以黃小雲更不會動手。


  “我看小友似是入道武者，不如我們來幾招吧。”蔡老依舊不依不饒。


  這時蔡鈴鈴看不下去了，她笑了笑，“爺爺，我都說了。這是我同學黃小雲，我們都坐一個班的。他哪裏是什麽入道武者，就一個普通高中生。”


  但蔡老卻像個小孩子一樣，哼了一聲，“我不信，我不會看走眼的。”


  蔡鈴鈴打了一套拳，似有些累，坐在石桌前，看著他二人，笑道：“爺爺，你又來了。”


  蔡老扭頭看蔡鈴鈴，語氣倔強，“我是不相信我會看錯的。”


  蔡鈴鈴無奈地笑笑，“爺爺，你總是說見到了入道武者。”


  黃小雲這才注意到，蔡鈴鈴臉色紅潤，此時輕喘香氣，胸膛起伏，還別有一番風味，怪不得說她是班花。


  這種身材，將來在社會競爭中，肯定會處於優勢的。黃小雲不由得點評一番，眼神有點發直。


  蔡鈴鈴看到了黃小雲的眼神，理所應當感受到黃小雲從內到外發出的猥瑣氣息。


  “怎麽，有問題？”蔡鈴鈴瞬間表情冰冷。


  “哦，沒什麽。”仿佛在強調一樣，黃小雲又搖搖頭，“真的沒什麽。”


  蔡老看著黃小雲，卻越發的驚奇，眼睛瞪得圓圓的，“小友，我也練過幾年功夫，你這功夫看起來像是真的。”


  黃小雲裝傻攤了攤手，“我哪裏有什麽功夫。你看錯了。”


  蔡鈴鈴早聽得不耐煩，又加上黃小雲剛剛的猥瑣表情，她想教訓黃小雲。


  所以蔡鈴鈴從石凳上跳起，“爺爺，我說了這是我同學，一個高中生。你不信我證明給你看。”


  話畢，蔡鈴鈴突然出手，舉手成掌，襲向黃小雲腦後。掌帶著呼呼風聲。


  “鈴鈴！”蔡老想伸手製止的時候已經晚了。


  這時，他旁邊的精壯中年人，無聲地靠近黃小雲，目不轉睛，緊盯著黃小雲的一舉一動。在這個距離內，要是有什麽異常，他自信可以迅速製止黃小雲。


  “哎，哎。你這偷襲啊，贏了不算的。”


  說著，黃小雲舉掌推出，跟蔡鈴鈴的雙掌相交。蔡鈴鈴的水平不入道，並沒有什麽像樣的抵抗。


  蔡鈴鈴明顯察覺到手掌傳來排山倒海的內力。強大力道直接將她擊飛了。她不由往後退，朝亭子外麵棧橋的護欄飛去。

  蔡鈴鈴像脫韁的野馬，一直退到亭子外，掌力餘威仍在，眼看就要撞上棧橋的護欄，她不由高聲尖叫。


  一直站在旁邊不說話的中年人，飛速上前，搶先一步扶住蔡鈴鈴。


  湖水就在眼前，蔡鈴鈴回頭看了看黃小雲，眼中顯現忌憚神色。她根本想不到黃小雲有這麽強的實力。


  “這？這怎麽可能？”蔡老不敢相信。


  僅僅是一刹那的相撞，黃小雲所攜帶的內力，如山海充斥於涼亭。


  蔡老習武多年，熟知武道知識。蔡老站直了，反複看了看黃小雲，他不敢相信。


  但蔡老先收住震驚，走到蔡鈴鈴麵前，“鈴鈴，你沒事吧。”


  蔡鈴鈴在老五的攙扶下站直身體，她從小到大都是蔡家的掌上明珠，從來沒有吃過虧。但黃小雲方才毫不留情的一掌，直接讓她體會到了在危險邊緣是什麽感覺。


  她怒哼一聲，“黃小雲，你怎敢這樣。”


  黃小雲洋洋得意道：“你先偷襲的，不覺得臉紅嗎？”


  這時，蔡老震驚地看著那中年人。幹瘦的中年人無聲地朝他點點頭。


  “這不可能，怎麽可能！”蔡老嘴裏喃喃道。他有些震驚，眼前的黃小雲真的是個入道武者。


  蔡鈴鈴見到爺爺點頭，她剛才也親身體會過黃小雲的恐怖實力。見到點頭，知道五叔也確認黃小雲就是入道武者。


  她的第一反應也是不可能。黃小雲是她朝夕相處的同學，平時其貌不揚，她從未發現黃小雲有這麽強的實力。


  但爺爺和五叔的反應不會錯，他們確認黃小雲是入道武者，那黃小雲就真的是入道武者。那不就是說阿樂等人以卵擊石？蔡鈴鈴不由想得癡癡然。


  可是這個人是黃小雲啊，是她平時看不上的黃小雲。蔡鈴鈴怎麽也不願相信黃小雲很強的事實。


  蔡老十分驚奇，眼前的黃小雲竟然是個入道武者，也就是內勁武者！他60多年的生涯中，隻見過一個內勁武者。


  那是東江首富唐老爺子。唐老爺子少時習武，20歲打遍東江無敵手。被稱為不世出的天才。


  當年郭嘉隊都想招他當運動員，以他的水平，定能拿下奧運冠軍。但唐老爺子誌在武道。後來他閉關修煉30年，50歲入內勁。一時風頭無兩，隻手建立東江市最強的家族，成為東江首富。


  白發蔡老看著青春年少的黃小雲，眼中全是羨慕。


  隻有他才知道內勁武者有多強大。得一人，可保家族50年富貴，得一人，可建不世之功。


  他窮盡二十年，也才看到內勁的邊。至於怎麽抵達對岸，仍想不出方法。


  “奇怪，少年你師承何人。沒想到我這麽老了，還能見到東江市隱居著內勁武者。”


  見到蔡老這樣描述，黃小雲心中便有數了，蔡老是武道中人，自然知道所謂內勁武者。


  但蔡老卻分不清黃小雲此時才外勁初期，所以應該是不入道的武者。


  既然知道內勁，那就算是圈內人，黃小雲就朝蔡老鞠了個躬。


  “已經比過了，那晚輩就告辭了。”


  黃小雲正要走，蔡老又攔住他，“走吧，我們開車送你回家。順便吃個早餐。”


  黃小雲還沒答話，蔡鈴鈴急道：“爺爺我不想跟他一起吃，你先送我回學校吧。”


  蔡鈴鈴別過頭，看著遠方的湖水。此時朝陽已升，紅光打在她臉上，給她的倔強增添了一抹紅色。


  黃小雲本不想多嘴的。這時他回頭站定，看著蔡老，“飯就不必吃了。您是否是年輕時受過重傷，搶救回來，一直用元氣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