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開門
飛船艙門的堅硬程度遠超岳霖的想象，原本他以為大半天就能拆下的門，左柯從早錘到晚都只是讓艙門形變，照這個架勢估計明天也錘不下來得錘到後天。
期間岳霖機器人都拆完了，還順便去上面的別墅區找到了兩個新的帶下來拆。新得到的手槍和子彈岳霖都大方的分給左柯，只要上面別墅區的安保機器人管夠，很長一段時間裡岳霖和左柯都不會缺手槍和子彈。
不說富得流油，用一把扔一把還是可以的。
參加了三屆挑戰賽，岳霖還是第1次體會到當狗大戶是什麼感覺。
真是……
太爽了！
兩人就這樣一連三天都窩在地下室里，一個拆機器人一個拆門。
左柯是個嘴閑不住的，也可能是因為他拆門完全是純機械性體力勞動不需要動腦，嘴巴和腦子都很閑，只有手在幹活的緣故。這三天左柯手沒閑著，嘴也沒閑著，從早到晚一直在呱唧呱唧地說。岳霖則大多數時候都保持沉默，聽左柯絮絮叨叨順便探聽他的情況。
作為一個在校學生，左柯說的當然都是校園生活。
射擊課，越野跑，負重跑，格鬥課和食堂。
說的最多的就是食堂。
紅燒排骨，宮保雞丁，糖醋鯉魚，夫妻肺片，水煮魚，上湯焗龍蝦，一品豆腐，清蒸青鱔，紅燒蝦……
岳霖聽了三天報菜名，不存在的口水也流了一地。
岳霖很想問左柯，你們那是大學食堂嗎？
誰家大學食堂菜單比尋常飯店還齊全，大學食堂賣宮保雞丁，夫妻肺片，水煮魚就算了，上湯焗龍蝦，聽聽大學食堂賣上湯焗龍蝦，這是人話嗎？
「唉，不過比伙食我們學校還是比不上你們學校，我記得你們學校每個月都會有一天限量賣佛跳牆。我去年去你們學校參加交流賽的時候就聞見香味了，那味道，簡直是香飄十里，我離食堂600多米遠就聞到了。導致我射擊比賽全程滿腦子想的全都是佛跳牆，結果拿了倒數第一。」
「你們學校的佛跳牆，好吃嗎？」左柯發出想吃的聲音。
岳霖：？
重點難道不是你射擊比賽拿了倒數第一嗎？
「沒吃過，不知道。」岳霖一臉木然。
他家不是沿海城市，海鮮比尋常的蔬菜和肉都要貴，就算是他媽沒得病家裡條件還很好的那十幾年，岳霖也沒吃過佛跳牆這種等級的菜，頂多過年的時候買點鮑魚海參用於製作年夜飯。
大學食堂賣這個，食堂大師傅得是什麼手藝？
不對，應該是如果師傅有這手藝，還用得著去大學食堂上班嗎？
「我還以為你吃過。」左柯一臉失望，「不過也是，以你的小身板搶菜的時候估計是挺難的。」
「不是我說你，雖然你們學校不是很重視體能方面的訓練，但我去年參加交流賽的時候也沒見幾個像你這麼……不重視的。」
岳霖覺得左柯說的還挺委婉的，他可能真正想說的是弱雞。
「我平時不太愛出門。」岳霖道。
他這次說的是實話，岳霖在母親患病家裡遭逢變故后的一度非常孤僻，後來隨著時間的逝去和自身心理狀態的慢慢調整，參加工作后也能處理好正常的人際關係，不愛出門比較宅的毛病卻在那時候養成了。
算上穿越前工作的9年，繞操場跑步鍛煉身體這種事情岳霖已經有11年沒做過了。
「看得出來。」左柯奮力一錘，「不過該動還得動，我聽說如果身體素質不達標的話，單項再突出也進不了零班。」
零班？
岳霖放慢了手上動作，抬頭看了左柯一眼見他還在認真砸門，不動聲色地問道：「你想進零班？」
「我當然想，可是我爸媽不願意。」左柯嘆了口氣，「咱們兩個學校都有20多年沒開過零班了，我聽其他人說如果這次挑戰賽表現好就有機會被選入零班，就是不知道這次有沒有……誒，好像開了，岳霖你快來看看。」
岳霖連忙放下手上的東西，從地上站起來跑到左柯身邊查看艙門的情況。
是快開了，砸了三天艙門頂部的幾個連接處終於被砸松砸斷，現在只要稍微用點力往裡推就能推動艙門。
「繼續砸，馬上就能砸開了。」
「好咧！」左柯更加用力地揮舞鎚子，每一錘砸在艙門上都發出沉悶的聲響。
如岳霖所言，在左柯砸到第七錘的時候，伴隨著咔噠一聲，艙門終於被砸開。
原本僅僅嵌入整艘飛船的艙門現在被左柯砸出了一個同飛船外部成30°夾角的縫隙，艙門本身並沒有遭受過多破壞只是有些形變，能明顯看出上面有三個深深的凹痕。
左柯砸了三天才砸出三個凹痕沒把艙門砸碎，足以說明這艘飛船的材質有多結實耐砸。
「總算開了，要我說這門可比外面那門難砸多了。」左柯心有餘悸地摸摸艙門上被他砸出來的凹痕，「砸了三天才凹進去這麼一點，這要是想把門砸碎豈不得砸上一個月？」
「難說。」岳霖道，拿著照明物探頭看了眼飛船內部，「裡面空間不大，你把鎚子收一下咱們爬進去看看有什麼。」
說著岳霖就從門縫中爬進去，左柯緊隨其後。
這飛船看著不小，實際內部可活動空間小的可憐。除掉駕駛台，人真正能活動的範圍只有三平米左右，根本不可能支持兩個人進行星際旅行，這應該是一個單人飛船。
就算是個單人飛船，這內部空間也小得可怕。左柯鑽進去后都不能站直，也不敢亂動，他要是隨便動動岳霖就沒地方可動了。
飛船裡面也沒什麼，就一個駕駛台和一個可以橫放下來躺著睡覺的座椅，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有人花幾千萬買了棟豪宅結果不裝修只住毛坯房。
左柯顯然對駕駛台比較有興趣，在駕駛台前七按八按搗鼓了好久，就算飛船因為能源耗盡沒有反應也不能打消他亂按的熱情。
在左柯亂按的時候，岳霖鑽進鑽出過好幾次，時不時進來打量一下出去又打量一下，一直嘀嘀咕咕念著一些東西。
「左柯，你覺得這飛船的內部空間大概有多高？」岳霖第六次鑽進飛船內部。
「1米8左右。」
「飛船整體呢？」
左柯想了想：「這個我不是很能確定，應該有4米5。」
「你出來看一下。」岳霖又鑽了出去。
左柯也跟著一起出去。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是不太對。」岳霖比了比飛船的高度，「你看，這艘飛船光高度外部看如果有4米5的話，內部只有1米8。我們從外面鑽進去高度大概是半米，也就是說這個頂部有兩米的高度是空著的。」
「整艘飛船長10米，裡面算上駕駛台最多只有4米，尾部的空間用來安放協助飛船運行的各項部件是綽綽有餘的，沒必要把內部空間做的這麼狹小壓抑。」
「會不會頂上那一塊是用來放行李的？就像汽車後備箱一樣。」左柯大膽猜測。
如果岳霖沒見過其它飛船，可能也會像左柯這樣覺得多出來的空間是放行李的。但就是因為他見過許多不同種類和型號的旅行型飛船，知道旅行型飛船的特點就是空間大舒適度高，適合觀光旅行，才會覺得這艘飛船有問題。
「應該不是。」岳霖不可能跟左柯說，因為我見過別的飛船，知道頂部不是用來放行李的所以這艘飛船有問題，他只能換一種思路跟左柯解釋。
「你想想看，這是一艘私人性質的旅行型飛船。星際航行時間不可能短，就剛才那個內部空間兩個人進去都嫌擠，裡面也只有一把椅子。」
「暫且不論哪位富豪這麼有錢買一艘只能一個人駕駛的飛船獨自去旅行。飛船肯定是很貴的，就裡面那個空間，你進去都沒辦法站直，我進去也覺得很壓抑，你覺得就這環境適合人出去旅行嗎？」
「有點道理。」左柯看著飛船陷入沉思。
「我覺得這艘飛船肯定是被改造過的，他真正的用處肯定不是旅行。」
據岳霖所知，只有一種飛船的內部結構會像這樣壓抑狹窄。
小型戰鬥型飛船。
也就是。
戰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