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眾目睽睽下的殺人
很明顯，這位名曰春田弘的老人不太喜歡多廢話，他更擅長於用自己的音樂來表達情緒。
至於音樂這種東西，其實和名畫啊，雕塑啊之類的藝術品差不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欣賞角度，而周言的欣賞水準.……額.……那就是典型的山豬吃不了細糠之流。
他對於老人音樂的評價，就是……挺好聽的。
但是會場上其他的人肯定不是這樣，他們一個個閉著眼睛，仔細的聆聽著老人的歌聲，甭管能不能聽懂，這份派頭必須要做足。
周言沒有心情聽歌，他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差不多10分鐘過去了，也不知道警察什麼時候能趕到。
就在這歌聲里，一曲終了，掌聲再次想起……會場上的人沒有太多的歡呼吶喊，似乎都在回味著剛才的美妙隱約。
至於那老頭，連點歌曲之間的互動都沒有，直接就坐到了鋼琴旁。
「哇——」
一些驚呼聲響了起來。
周言皺了皺眉：「咋了，這幫人好像在驚訝些什麼啊。」
李浣點了點頭：「我想，他們是在驚訝這老頭竟然會彈鋼琴吧。」
「啊？啥意思啊，這人不會彈琴么？」
「不，他當然會彈琴，而且他的鋼琴造詣在世界範圍內，是數一數二的，但是他已經很久沒有彈過鋼琴了，大概.……10年了吧。」
周言一聽，也有點驚訝：「10年沒彈過琴？為什麼？」
「可能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年紀大了，已經沒有辦法再譜寫出那麼好的曲子了，手指也不靈活了，這種狀態下再去強行彈奏鋼琴，就是對於隱約的不敬，於是他封了琴，這一封，就是10年。」
「那他為啥今天又要彈啊？」
「我也不知道，但是傳言，今天是可能是他最後一次登台演出了，他想最後再彈一次，因為鋼琴走入音樂，在用鋼琴離開，這也算是圓滿了。」
周言笑了笑：「你對這老頭子還挺了解的嘛。」
李浣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也不是，我是昨天網上去網上查的，害怕今天有人和我聊點話題時，我再什麼都答不出來，會很尷尬。」
周言朝著李浣豎起了大拇指。
客人就在這時……
「叮——咚——」幾聲鋼琴的音符響起，會場內的人不約而同的靜了下來。
鋼琴的按鍵被接連的按下去，很輕，也不那麼澎湃，但是周言似乎感覺到了一種讓自己心靈靜下來的感覺。
漸漸的，那蒼老的手指開始越來越快，琴音化作高山流水，周言不知道怎麼去評價音樂，但是他這種沒有音樂細胞的人，也能隱隱的感覺到這份來自於心靈深處的寧靜。
恍惚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終於，音樂漸漸慢了下來。
直至停歇。
會場上所有人的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們感覺，自己剛剛經歷了一場旅行一般。
掌聲淅淅瀝瀝的響了起來，大家彼此對望，都在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那抹散不去的笑意，很顯然，他們都覺得，這次不虛此行。
可是漸漸的，有人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
因為，春田弘老人彈奏玩曲子之後，就一直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也許，是還沉浸在剛剛演奏的餘溫里？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就連樂團的人都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幾個人站起身來，試著走過去：「春田先生.……春田老師？」
他們輕聲喚了幾句。
可老人依舊沒有回應。
終於，一個人壯著膽子，推了推春田弘。
隨著這一推，老人的身體順著力道，直接倒向了一旁。咣當一聲，砸在了地上。
「怎.……怎麼回事？」
「這.……」
「春田老師！」
一個人大喊道，這一下子，整個樂團的人都慌了，連忙上去將春田弘的身體翻過來，然而，他已經瞳孔放大，沒了氣息。
「死了？」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
台下的人第一時間都懵了！只有角落裡的周言第一時間反映了過來，他蹭的一下站起身，衝到了演出台上。
「遠離屍體！」他直接大喊道。
但是那樂團的人無一不是春田弘老師的崇拜者，看著自己尊敬的人死在面前，一個個哪有心思去聽周圍人的話，有的完全傻了，站在原地，有的掏出手機，顫抖著想要撥打救護電話，但是哆嗦的按鍵都按不準，更有甚者還在試圖做心臟按壓，人工呼吸等等，總之亂做一團。
周言扯著嗓子：「都讓開，我是偵探！」同時，他也掏出了偵探證件。
還好這個世界里，偵探的地位很高，這一下，在場的人終於是緩過了神來。
周言趕緊來到春田弘老師屍體前，脈搏，瞳孔，心跳，呼吸，這些東西的檢查用不了幾秒鐘。
最終，周言搖了搖頭……：「很遺憾，已經死了。」
「什麼.……怎.……怎麼可能？」
幾乎沒有人相信周言的話。
而像是每一次兇殺案現場都會發生的那樣，聽到有人死了之後，「啊啊啊啊————」那聲從來不會遲到的尖叫終於想了起來，剛剛安靜下來的人群再次混亂起來。
「保安！關上會廳大門，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出去！」
好好，保安也算是訓練有素，連忙將大門反鎖。
「你要幹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們離開？！」有人吼道，這裡的人一個個都是非富即貴的人，和一具屍體鎖在一起，他們難免有些不配合。
周言現在肯定不會慣著這些有錢人，直接喊道：「就因為我懷疑，兇手就在你們中間，從現在開始，所有不配合調查，或者擅自想要離開的人，都會被列為犯罪嫌疑人！！」
人們聽著這話，眼中的驚恐愈發的濃烈，他們立刻就近找到了自己還算是信任的人，與其湊在了一起，然後用審視的眼神看著周圍的所有人。
不過還好，這一嗓子之後，大家也都慫了，因為這幫非富即貴的人肯定也都不幹凈，不論是做生意，還是混官場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黑歷史，這要是真的被列為懷疑對象，警察來了一通猛查，自己是不是兇手不重要，要是把其他的事情順便查出來，那可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所以大家也都老實了下來。
而周言，也終於有時間去觀察腳下老人的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