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考試結束前的一通電話
「我……」周言尋思了一下：「我好像是沒有說過【後備箱里有條死狗】這種話吧。」
顧大爺笑了笑：「你的確是沒說過，不過你的行為明顯就表明，你早就知道這些了，畢竟你已經猜到，車子保險杠上有過血跡，而且被人撒試過，那麼就肯定表明有車禍發生，而且車禍的受害者還被搬到了後備箱。
在這個前提下，你還敢慢慢悠悠的說出自己的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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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很奇怪么？
如果正常情況下，你肯定得二話不說，先把後備箱給掀開吧。
那很可能是個大活人啊，不管是死的活的，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你怎麼敢如此浪費時間。
所以，你應該早就知道這後面不是個人。
至於是小貓小狗，這無所謂，反正肯定是個寵物什麼的。
哦，對了，你也肯定知道這個寵物已經死了。
不然，你浪費的那幾分鐘，也足夠將其送到寵物醫院了吧。」
說到這，周言也點了點頭。
的確，他早就知道這些了，並且也解釋道。
「因為牙印.……」
「牙印？」顧大爺愣了愣。
「是啊。」周言指了指車子的保險杠：「這上面有一排很清晰的划痕。」
「只是痕迹，你怎麼能確定是犬類的齒痕呢？」
「門牙六顆，划痕平行，兩側分別有兩顆巨大的痕迹，是犬齒，撞擊過程中，一顆當場碎裂，整個前臉和鼻子都因為衝擊力而硬生生的插進了保險杠里，這才會導致了臼齒的碰撞。」周言指了指在兩根橫杠之間的一個小凹痕說道：「這裡是市區，除了貓就是狗，但是貓留下的痕迹又不可能這麼大，所以怎麼想，都是狗的幾率更大一些。」
「好吧，年輕人的眼裡不錯，那你也是從臼齒的位置來判斷這條狗的死活的？」顧大爺又問道。
「是啊，保險杠的空隙只有五六厘米，這個寬度還能留下這麼深的痕迹，可以想象，這車是以極快的速度，直接撞擊了狗的頭顱，當場顱骨碎裂，並且因為衝擊力完全的擠進了保險杠的縫隙中。
如果再往後想一想，這位司機小哥很可能是事後用蠻力，將狗頭從保險杠里拽出來的，所以才在身上沾上了大面積的血跡，所以他才不敢脫衣服……」
「哈哈哈。」還沒等周言說完，顧大爺就不由的笑了笑：「行了行了，現在的年輕人啊，腦子轉的是真快，我看你也就是在保險杠前面站了不到1分鐘吧，就能看到這麼多的東西么？」
「過獎。」周言道。
可下一秒，顧大爺的語氣就突然停頓了一下：「可是你解釋這個問題這麼順利，為什麼上一個問題卻支支吾吾的呢？」
「啊？」
「就是你最開始，是怎麼開始懷疑這位司機小夥子的？」
「這.……」周言是真的沒想到，這老頭子竟然還能繞一圈，再把問題給問回來，所以第一時間沒有心理準備：「是直覺，我這人直覺特別准！」周言解釋道。
「只是直覺么？」顧大爺那雙似乎帶著點白內障的眼睛在周言的身上有意無意的晃蕩了一圈，最終停留在了他的衣兜里。
「我記得，你在走過來摻和這事兒之前，好像是正在看一本筆記吧，你應該根本就沒看這邊才對！」顧大爺又道。
「哈哈.……」周言尷尬的笑了笑，他覺得自己有點不舒服，就好像是面前的這位大爺那雙白內障的雙眼，能將自己看得透透的。
「那個，額，我還有點事情，我得走了。」周言說著，就想要離開。
「哦？有什麼要緊事么？」
「哈哈，那個.……我老闆在樓上面試呢，遇到點小麻煩，總之我得走了，至於這邊……就交給您老人家了。」
周言說完，都沒等顧大爺說話，就擺了擺手，趕緊離開了。
顧大爺看著周言慌張離去的背影，滿是皺紋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面試都是封閉的，你老闆遇到了麻煩，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顧大爺自言自語道，然後抬起了頭，渾濁的雙眼望向那幾十層高的巨大建築，密密麻麻的窗子在陽光下泛著刺眼的光芒，但是照在顧大爺的眼球上，他卻連眯都不眯一下。
就這樣，一邊望著，他一邊掏出了一部老年手機，很費力的在上面找到了一串手機號。
……
與此同時，中禪寺級別的晉陞考試現場，林夕正皺著眉，將自己的思緒完全的沉浸在了最後的一道謎題之上。
這道題，是左忠左老太爺提出的。
一個簡簡單單的殺人案。
大雨，深夜，鄉村寂靜無人的街道上，一個穿著雨衣的人，匆匆的與另一位午夜歸家的少女錯身而過。
那名穿著雨衣的人就在這一刻，將一把刀插進了少女的腹部。
沒有攝像頭，沒有目擊者，兇器是隨處可以買到的水果刀，而且有年頭了，大雨洗刷了所有的指紋，腳印。少女是從城裡來的一名畫家，只是為了寫生，在村子里沒有親戚，甚至沒有認識的人，住的也是民宿。
這就是案件的所有線索了……好吧，幾乎沒有線索，就連那句『兇手披著雨衣』都是在上帝視角下，才留下的訊息。
請問！兇手是誰？！
的確，這是一個及其簡單的作案流程，沒有密室，沒有複雜的不在場證明，但是也就是這種案件，卻是最讓人頭疼的。
雨夜，在空無一人的鄉間街道殺了個人。
這對於林夕來說，是不公平的，因為在這樣的線索之下，幾乎是無法破案的。
但是這種案件，在偏遠的地區，卻的確經常發生，所以左宗以這種案情作為題目，也不是完全說不過去。
秦警部很不滿意，她跟左宗說話的語氣很不善。
雅子姐也在自己的立場上，為林夕說了幾句話。
但是這都沒有用，左忠很執意的認為，這種案情能檢測一名偵探的發散性思維。而他【波洛】級別的身份，也讓他的這句話充滿了分量。
距離問題的提出，已經過了足足20分鐘了，林夕一句話沒有說，她只是微微低著頭，沉思。
整個考場上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鈴鈴鈴~』
一串電話鈴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