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艱難抉擇

  「你說的都是真的？」安九歌瞪著大眼，震驚的看向仙童。


  「安九歌，做回你的金魚吧，總比灰飛煙滅好，回到你該回的地方吧。對你，對我們上仙都好，別再害我們上仙了，成嗎？為了你，上仙已經惹怒了天庭，難道你非要置我們上仙於死地嗎？你太自私了！」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的話……」安九歌警惕的往後退了幾步，厲聲質問道：「你在騙我，對不對？我只不過是一條小金魚而已，一條魚罷了，月老為什麼要救我？我不信！」


  「你是月老親手供養的，月老守護了你千萬個日夜，每日都用仙水澆灌，你才能吸取靈氣，有了靈感與意識。千萬個日夜，上仙對你自然有情，直到你吞下仙丹，化成人形，上仙徹底動了凡心。」


  說到這裡，仙童沖安九歌厲聲咆哮起來，「你可知，我們上仙雖掌管世間姻緣，而他自己，卻是要絕情寡慾，更是不能動凡心。上仙已經觸犯天規，玉帝怕是不會輕易饒了上仙，這些，都是因為你！」


  「不！」安九歌踉蹌後退了幾步，拚命的搖頭，「為什麼會是這樣？可他為什麼從來都不告訴我？」


  「我們上仙何等清高孤傲，又怎會開口跟你講這些。安九歌，信與不信，都在你，本仙童告退。」


  仙童說完，狠狠的瞪了安九歌一眼，大步跨出了姻緣殿。


  「不……」安九歌撕心裂肺的沖仙童喊了一聲，心口隱隱作痛，蹲在地上環抱著雙膝痛哭起來，「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


  原來，我能有今日，都是因為他的犧牲，可我註定是要辜負他的。


  我不想再回去了，永遠也不想再回到那隻禁錮住我的瓶子里去了，我不想做魚，只想做個普通人，哪怕吃糠咽菜，哪怕缺衣少食，至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感情，可以去做喜歡的事情，而不是一生永遠待在一隻瓶子里，永無天日。


  可是，仙童罵我自私。是的，我很自私，我如今已經是一個鮮活的人，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再去做回一條金魚。


  我可以選擇自私自利一次嗎？


  月老會不會怪我？他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他為了我已經付出太多，我真的不可以為他付出一次嗎？我為什麼這般自私？


  安九歌拚命的搖頭，不住的質問自己。


  兩個時辰過去了，月老終於回到了姻緣殿，只是臉色有些慘白，像是大病初癒一般。


  此刻的安九歌坐在床上，愣的出神，靜靜的看向殿外。


  月老面露微笑，走到床邊坐了下來，看向安九歌，柔聲道：「沒有躺下休息嗎？在想什麼呢？」


  安九歌抬起頭，一臉認真的看向月老，情不自禁的撲進他的懷中，放聲痛哭起來。


  月老整個人一下子愣住，千萬年間，從來沒有一個女孩這樣抱過他，月老慢慢伸出手，本想抱住安九歌，卻還是忍住了。


  「你若是不想再回到白玉翡翠瓶里，本仙送你回人間。」月老沉默了一瞬，終於開口。


  安九歌一愣，停止了哭聲，推開月老，含淚看向他，認真道：「我回去，我把仙丹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