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宅斗歡 小廳之爭2

  老太太揉著太陽穴，這幾天家中的煩心事沒解決，頭疼得的厲害，夜裡又睡不好，哪裡願意聽她吵吵？儘管是親孫女兒，可也不能讓她要了自己的老命。


  耐心對她道：「你且忍耐幾天，等她能下地了，就送她去平南將軍府了。那時候琴房還是你的。只是這話，你不可在她們面前明說。」


  「那她要一直賴著不下地呢？我看見他們母女就心煩，主母，您還是讓她們挪到下院里去吧！不然我連飯都吃不下，覺也睡不著！」


  老太太實在頭疼，見她油鹽不進，如此不明事理，著實惱怒，一心只想快刀斬亂麻，求個清凈。


  便叫過管事婆子道：「去後院兒告訴她們，那廳屋打今兒起歸三姨娘母女了！二小姐若是再鬧，就給我罰跪掌嘴，在不老實就上家法！」


  婆子是沒什麼是非觀念和感情的，她們也不需要知道是非。生存的原則清楚明了，那就是唯命是從，誰說了算，聽誰的就對了。


  這個家裡，老太太的話要聽，老爺的話要聽，大少爺的話更要聽，因為將來是他當家，其它的都可以忽略不計，嫁出去了就不是萬家的人了。今兒就算老太太吩咐打二小姐幾個嘴巴，那也是毫不含糊的。


  二小姐瞬間哭了：「祖母，你怎麼向著那個野種了呀？」


  「住口！還要說多少次，你才能明白，你爹爹的萬草堂和你哥哥的命都在那萬凝秋手裡，你怎麼還非要在這幾天跟她過不去？從今天起，你便禁足禁言！直到她進了孟將軍府為止！」


  抬頭對婆子道：「把她拉走。順便告訴那二姨娘一聲，若是敢為這事再吵嚷，就給我一起打一頓！天塌下來也要等萬家過了這道坎再理論！」


  「是。」


  婆子二話不說，就扯起還在啜泣的二小姐：「二小姐，你都聽見了，別怨咱們心狠，走吧。」


  二小姐去前院哭鬧的時候，李琴紈對凝秋道：「秋兒可要趁這個機會，好好養幾天，不要急著起來。」


  萬凝秋卻並不顯得發愁，反安慰她：「娘被萬家欺負，幾次被人誣陷受罰，月銀不漲反降，他們還要娘在人前穿得體面。娘也沒多餘的銀子給我補身，我這身子是太過虛弱了些，不過也沒什麼大礙，娘你放心。」


  李琴紈就禁不住又紅了眼眶：「都是娘對不住你……害得你這般凄苦。」


  萬凝秋又繼續道：「娘，別哭！沒人心疼和在意你的時候，哭也沒有用。萬池和薄情寡義，枉為醫者仁心四字，面善心毒，滿口的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家裡有四個老婆，還時常的流連煙花柳巷。老太太虛偽刻薄，冷漠無情，善惡不分。其它幾個亦是自私勢力的小人，個個蛇蠍心腸。娘，咱們是掉進了虎狼窩而不自知。」


  三姨娘驚異地看著她，若說之前是以為她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現在倒是真的覺得這不像是自己養大的女兒了。


  「秋兒，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呢？他們……他們可都是你的……」


  凝秋眼睛則閃著一團火苗「：娘，你是不是想說他們都是我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