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萬家人 晨昏定省

  凝秋因為是抱養的，都不待見她，以前晨昏定省也都是站著的。


  李琴紈給老太太，大太太請了安，道：「秋兒說，她想通了，答應回將軍府，替萬家消災。還說她沒有嫁妝和媒婆也就算了，將軍府要交換庚貼，合個八字，也算討個吉利。」


  老太太做出一臉的威嚴，點點頭道：「嗯，這樣最好，她身子怎麼樣了？」


  三姨娘道：「還起不來。她原就羸弱，這次又被摔昏，畢竟還是個孩子，受了這麼大的驚嚇，自然會一病不起的。老太太宅心仁厚，既收養了她一場，便讓她好好養幾天，等身子好些，再送過去吧。」


  老太太道：「那就先派管家去將軍府說明白，免得讓人以為咱們有心欺瞞，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吩咐廚房燉只雞給她補補身子。」


  「是。」


  大太太撇嘴道：「哼，打著不走，牽著倒退，早知今日，當初乖順些，比什麼不好？害得昊天到現在都不敢回家。還給她燉雞吃，左右也是要走了，幹嘛還浪費一隻雞？」


  二姨娘也在一旁道：「一個抱養的丫頭，哪那麼矯情？多賴幾天還不是要過去？倘或惹惱了將軍大人，咱們萬家豈不又要遭殃？」


  老太太威嚴地道：「好了，都消停些！她抱養的丫頭都能替萬家消災，你生養的丫頭卻沒這本事，她如今還躺在床上，若是有個什麼，難道你那丫頭能送去不成？」


  大太太冷笑了一聲，在一旁譏諷道：「就是送去了，人家也看不上啊。」


  二姨娘惹不起大太太，被噎得臉色鐵青，暗罵道：若不是你的兒子醫死了人，又怎會需要消災？」


  二小姐無端被奚落，臉上更是難看。回嗆道：「我是庶出小姐，二姨娘整天只能呆在中院，什麼好事都知道的晚，沒機會拜見將軍大人。」


  言外之意是：大姐是嫡出小姐，不是去給將軍請安了嗎？怎的將軍也不曾對大小姐上心？而我若是拜見了，說不定就被孟將軍看上了。


  大小姐幽怨地看了大太太一眼，怪她娘那天多事，帶她去拜見孟永安。


  大太太臉色鐵青，黑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正想訓斥幾句。


  四姨娘發話了。她年輕得寵，嬌蠻任性，連老太太也不大放在眼裡，開口道：「事情解決了就好，我就不陪著各位了，老爺那缺不了我伺候，就先告辭了。」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


  大太太喝茶，也沒答話。


  二姨娘剛討了個沒趣兒，正一肚子火，陰陽怪氣地道：「四姨娘年輕，深得老爺歡心，萬家開藥鋪，不缺補藥，可你也要知道節制。咱們是老了，可你還年輕，總讓老爺吃那補腎壯陽的葯，早晚掏空了，苦得是你自己！」


  四姨娘二十齣頭，仗著有兩分姿色，娘家家裡挑三揀四，誓要嫁個殷實人家，可自己家境卻及其一般，好幾個弟妹，他爹又好喝酒。


  挑得多了，連媒婆都厭煩。慢慢年紀熬大了，也就很少有人上門說親的了，最後只得嫁了萬老爺做小，雖然萬老爺已四十多，可好歹是如願嫁了個殷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