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鬩牆之亂
這話是什麽意思？武王妃一愣。
“起來，怕是很多人都不記得，或者怕是很多人連知都不知道的，本宮也是有皇兒的……，不是大皇子，而是本宮的皇兒，本宮的親生皇兒……”慧貴妃看著眼神有些愰惚，臉上的表情更是似笑還哭，讓人望著都忍不住跟著心頭發酸。
這回武王妃已經不隻是愣住了，她這是直接傻了，張口結舌的，連話都不出來。
什麽？！慧貴妃有皇子？！而且還是親生兒子！這，這怎麽可能，如果她有兒子的話，自個怎麽可能沒見過，不，不隻是沒見過，這連聽都沒聽過……
老，該不是慧貴妃突然發癔症了吧？！武王妃發現自己似乎有點懵圈兒，她似乎聽過，這有些人想要孩子要得發瘋就會幻想出自己生孩子，或者已經有孩子了，這慧貴妃不會就是這親吧……
“武王妃您誤會了，娘娘確實曾有過皇子，隻不過後來……”張繡話了一句，沒有再繼續往下。
“後來怎麽了？”武王妃下意識地追問。
“後來，這……”張繡眼神兒左瞟右望，不敢。
“武王妃您別問了，這事涉及當年那場‘鬩牆之亂’，先帝爺親自下了令，禁言此事。”慧貴妃一邊著，一邊從懷中掏出繡帕，輕輕按了按眼角，將眼中那欲垂的淚珠子拭去。
鬩牆之亂？！武王妃臉色一變，暗惱自己嘴太快，不過這也真怪不得她，誰知道這事居然會跟鬩牆之亂給扯上關係了！
當年發生鬩牆之亂時，她家王爺正與北疆那些蠻人開仗，而她則得了恩旨，跟隨那奉旨運送皇上，也就是現在的先皇賞賜之物去勞軍的車隊北上北疆與王爺相見。因此，他們夫妻二人均未在都城，而等她回返（隻武王妃一人回來了，武王爺那會還留守著北疆呢）時，這事早已塵埃落定，所以這具體詳情武王妃並不知道。
而知道此事經過之人均被皇上下了封口令，半字不敢言及此事。因此，武王妃隻知道最後結果，除三皇子，也就當上勝出，被先皇立為儲君。她家王爺鎮守北疆，未參與入此事，得已保全外，餘下一眾皇子，死了三個，廢了六個，被皇下旨除去皇籍，貶為庶人的有四個，可以這成年皇子幾乎無一幸免，此外還有皇孫們，在某些人斬草除根，不留後患的思想下，更是損失慘重，此事堪稱自鳳鸞王朝立朝以來，皇室子弟損失最慘重的一次。
事實上，不單皇子，就連宗親以及朝中大員也跟拔出蘿卜帶出泥一般被牽扯進去不少，午門之外，血流成河，因此被牽連發配的人家那是哭聲震，整個朝堂上直接就給空出一半來。
因此，那“鬩牆之亂”也稱為鳳鸞王朝朝堂至黑暗時期。據那段日子，皇上（先皇）整日裏那臉都是黑的，官員們上朝時的表情就跟上刑場沒區別，據上朝前，絕大部分人甚至是立了遺囑後才出的門……
一晃十五載，不過即使時值今日，對於當年那事，依舊未有人敢提及，敢議論。
忍不住滿是同情地望了慧貴妃一眼，武王妃倒沒想到，原來慧貴妃的兒子居然也在這事件中……
“武王妃莫誤會，本宮的皇兒還活著呢，一定還活著～”
一看武王妃這表情，慧貴妃就知道她這是在想什麽了，雖然她知道她法極易引起別人的誤會，但她依舊不樂意別人認為她的皇兒已經死了。哼～，她家皇兒還活著呢，而且還活得歡蹦亂跳的，隻是這事目前隻有她這邊知道而已罷了！不過，即使武王妃不知道，慧貴妃也不樂意聽她亂的，將那歡蹦亂跳的大活人往那方麵去想，這是咒她家皇兒呢～
活著？！武王妃的一愣，既然活著，那她怎麽從未見過，甚至從未聽過關於這位皇子的事兒？哪怕是身體極差，連門都不能出的，也不可能跟這個人完全不存在似的，聽都沒聽人過吧？
雖心中極意外，但是武王妃卻不敢多加問，這個可是牽涉到“鬩牆之亂”呢，如果讓人知道到她居然在打聽這個，指不得就會給自家招了禍來！
“本宮的皇兒，弘霖，一定會回來的……”沒有再看武王妃，慧貴妃隻是如果著了魔似的，輕撫著那個繡工精美的荷包，兩眼出神不知望向何處。
等會，慧貴妃她方才了什麽？弘霖？！
不會是她聽錯了吧？還是，並不是她以為的那個弘霖，而是同名同姓，更或是弘靈，或都淩，同音不同字……
正這麽想著，眼神卻不經意間發現慧貴妃的指頭不在此列摸索著荷包的某處，而那上邊用金線繡著兩個篆體字，似乎正是弘霖！
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寒氣，武王妃正待湊近些再細看，卻不想被張繡給拉住了。張繡衝武王妃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做了一個請武王妃跟上她的動作，輕手輕腳地一直將人給引到了外間，直到確定了絕對不會打擾到慧貴妃了，張繡才停下了腳步。
“張姑姑，慧貴妃那……”武王妃幾乎是有點迫不及待地問道，同時臉上的表情連連變幻，似乎還想問什麽，卻又有些不知從何問起。
“無事，隻不過這會怕是娘娘帶無心情招待武王妃您了，這事是我們娘娘失禮了，奴婢代娘娘向武王妃陪罪，還請武王妃原諒則個！”像是沒有注意到武王妃的表情，張繡隻歎了口氣，這背脊看著都似乎佝僂了幾分，然後扯出一個看著很是勉強的笑容，朝武王妃道。
“無妨～，左右本妃也要告辭了。隻是慧貴妃她看著不太好，張姑姑還是留步，陪著點吧，本妃自己離開就好～”武王妃擺了擺手，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忍不住試探，“慧貴妃當真無事麽？或者一會本妃讓禦醫來娘娘請個平安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