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說是不說
“奶娘，你這是怎麽了？”端坐在正位的慧貴妃娘娘有點哭笑不得地望著自個奶娘，語帶無奈地道。
“啊？怎麽了？”張繡在這頭還有點沒回過神來呢。
“還問我怎麽了，奶娘你自個看吧……”慧貴妃無語，下台微微抬了抬，朝張繡那頭示意了一下。
張繡下意識地低下一看，然後臉一下子變成赤紅色。望著這滿滿一杯的杯的幹茶葉，堆得都“卟卟”地往外掉了……，望著這一切，張繡都不知道自己該什麽好了。
“我，我這就收拾……”
“行了奶娘，讓下的人來收拾吧。你這再收拾啊，就怕我這剩下的半匣子茶葉都不保了……”慧貴妃調侃地了一句，上前一邊拉住張繡的手，扯到一邊。而一旁的宮女們立馬及有眼色地上前，幫張繡將這殘局給整理清楚了。
待得宮女位次地一切整理幹淨，慧貴妃揮了揮手，將伺立在屋內的宮女們都給打發走了，然後才望向張繡。
“奶娘，可是家中出了什麽事麽？這打上次你告假回去後，回來就見你開始魂不守舍的。”慧貴妃問道。
“沒，沒出什麽事～”張繡急忙道，目光有些閃動。
奶娘這是有事瞞著她呢！
正如張繡極為了解慧貴妃一般，慧貴妃對於這個自個伴著自己一起長大的奶娘那也是極為了解的，奶娘會有這表現，那可能性隻有一上——奶娘瞞著她的事與她本人有關！
知道奶娘是絕對不害自個的，所以這一開始發現張繡瞞她事兒的時候，慧貴妃打算裝做沒發現的。因為奶娘既然打算瞞著，定是得這事她知道，倒不如不知才好。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刨根問底的惹奶娘為難？
但是現在，望著奶娘這魂不守舍的模樣，慧貴妃在好奇的同時，也決定這事兒可不能再繼續這麽聽之任之了，在皇宮內院這個吃饒地兒，依著奶娘現在這的狀態，這別一個不心被人給算計了去，到時候失財丟物受點皮肉之苦倒沒什麽，這將命給賠進去了那才事大事！
既然已經決定出手幹預，但對於張繡的推脫之詞與話，慧貴妃卻也沒刨根兒似人追問，隻是將眼解那麽輕輕一挑，然後朱唇輕啟。
“剛才奶娘泡茶兒時鬧的那一通咱就不了，之前奶娘幫我繡帕兒時，直接將我那一朵吉祥如意花給紮線了亂線團，煮燕窩兒時，把鹽錯當糖放了，而且還不知道到底給倒了多少勺鹽的，差點沒將我給鹹死，還有早上你插瓶兒給花修剪的時候，把花全剪了，倒將葉子全留下了……”
一點點，一項項，慧貴妃板著指頭兒數著這幾張繡在魂不守舍的情況下做出的傻事。直聽得張繡差點直接地地上挖個洞兒將自個給埋了……
完，慧貴妃長長歎了一口氣：“就這，奶娘你還要與我沒事？奶娘，我是你一手帶大的，這到底是什麽事不能與我呢？至於將自個給逼成現在這副模樣嗎？奶娘，您別忘了我們這是在哪～，你這模樣在我這宮裏還行，這關起門兒，無論咱們出了什麽岔子，我這都能為奶娘周旋，可是這要出到外頭去……”
慧貴妃到這兒，收了聲，沒有再繼續往下，可是那未盡的話語中包含的信息卻已經足以讓張繡一身冷汗。
對於張繡來，她自己倒是死不足惜，可要是有人借著她犯迷糊的時候，做了什麽事，害了娘娘，那她才是真正萬死難辭咎！
想清楚了這一關節，在全身淋漓的冷汗下，張繡算是徹底清醒了過來：“娘娘放心，我一定時刻警醒，再不會出現之前之事～”
見奶娘想通了，慧貴妃這才滿意地點點頭，不過，單這才不行，這根本上的問題可還沒解決呢……
“吧，奶娘，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讓你愁成這般模樣？這事，與我有關吧？既然與我有關，奶娘就更不該瞞著我！”
望著慧貴妃那張嬌豔的臉，張繡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這事，何止與娘娘有關，隻是現在情況還未明，她到底該不該同娘娘呢？
“奶娘～”慧貴妃眉心輕輕一擰，朱唇一抿，拉成了一條平平的直線，握著奶娘的手力量也跟著重了幾分。張繡一看慧貴妃這模樣，就知道她這是下定了決心，不問清楚，隻所是不會輕易罷休了。
“娘娘，不是我要瞞著娘娘，而是現在情況還不明……，就是與娘娘了，娘娘除了跟著幹著急外，根本於事無補，與其讓娘娘跟著懸著心，倒不如……”
不過，沒等張繡將話完，就被慧貴妃給打斷了。
“奶娘你不清楚，又怎能確定我幫不上忙呢？奶娘，我不是孩子了，在這吃饒地方呆了這麽久，能坐穩如今這位子，能將海兒平安養到這麽大，這沒長點心怎麽行！奶娘，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在擔心猶豫些什麽，但是，就算我當真幫不上什麽忙，不得我也能給你出些主意不是？一人計短，兩人計長，有個人商量著，也能少出點紕漏……，奶娘，你看，我的，可對？”
對！怎麽不對！
張繡苦笑了一下，她隻擔心自家娘娘知道了這事，還能不能像如今這般淡定……
望著張繡左右為難，猶豫不決的樣子，慧貴妃沒有再勸，隻是這麽定定地望著張繡，靜靜地等等她最後的決定。慧貴妃有自信，依她對她娘的了解，最後的結果，一定會如她所願！
“娘娘……”出乎意料，張繡猶豫的時間可遠比慧貴妃預估的時間要久得多，直等得她這都快犯困兒了，張繡才猶猶豫豫地開了口。不過，肯開口就好，隻要開了口，還怕奶娘再瞞著她嗎？
“娘娘，我，我與你聽，隻是，你得答應我，一會一定要冷靜，絕對，絕對不能衝動，明白嗎？！”咬了咬牙，張繡總算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