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選擇
“昊煜，老祖要見你，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們為難。”
南宮昊煜並不傻，反而很聰明。
十二年時間，老祖都沒有要見他，可是偏偏今天要見他，事情怎麽可能那麽巧。
隻可能和他見過的那個女孩有關係。
“是因為她嗎？”
南宮昊煜並沒有反抗的意思，乖巧的走到南宮天成身邊，隨時都能夠跟他走。
“是，小心一些，還有外人。”
南宮天成提醒了一句，就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的在前麵帶路。
南宮昊煜來到一處別院，裏麵坐著四個老人。
這裏麵有三個人南宮昊煜小時候見過，隻是有一位比較陌生。
顥祖揮了揮手人，讓南宮天成和那兩位長老先下去了。
雪柏塵並沒有動，到時關鳳鸞有些耐不住性子。
抓起南宮昊煜的手，探查他體內的情況。
南宮昊煜體內有人任何異常，南宮家的人天生具有火性親和，南宮昊煜即便不能修煉，體內也應該會有靈力。
畢竟南宮昊煜吸收的靈力全都被久何布置的封印吸收了。
火毒不可能不會發揮任何作用。
關鳳鸞不信，又探查了一遍，可是南宮昊煜體內沒有任何異常。
“奇怪。”
南宮昊煜也不知道關鳳鸞在幹什麽，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探查他的身體一次，南宮昊煜也不知道為什麽。
顥祖總是說在期待奇跡的出現。
但是真的會有奇跡的出現嗎？
“祖奶奶，我的身體真的不能修煉嗎？”
“如果你想，我們或許可以能讓你修煉。但是……”顥祖頓了頓，仿佛是擁有了巨大的勇氣一般，才說出了下麵的一句話。
“但是你可能要離開這裏，甚至要麵對死亡。”
南宮昊煜猶豫了，他隻想平凡的度過這一生，無欲無求，生老病死。
而不是時刻都要麵對死亡的危機，那種生活不是他想要的。
他怕自己再去傷害別人，傷害自己最親的人。
“我不要。”
南宮昊煜的回答十分堅定，這讓他們都十分錯愕，不明白一個孩子為什麽會有這樣堅定的勇氣。
一個孩子不是應該去拚搏，去爭奪，而不是無欲無求的錯過。
“你確定嗎？”
“我確定。”
關鳳鸞和南宮昊煜對視良久，她不知道一個孩子，到底是什麽給了他這樣堅定的信念和勇氣做這樣的決定。
“你先回去吧！我們還有事要談。”
南宮昊煜對著顥祖他們施了一禮，退出了院子。
關鳳鸞對著顥祖搖了搖頭，南宮昊煜體內沒有任何異樣。
封印完整。
可是他們四人明顯都嗅到了南宮昊煜身上火毒的氣息。
火毒不可能對南宮家的血脈沒有任何反應，除非南宮家繼承的是關家的血脈。
是風屬性。
既然南宮昊煜沒事，他們自然也都不著急了。
“我已經通知了家族的人，他們很快就會把人帶過來的。”
“沒用的，對方既然敢動手，就一定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久何說“我們應該想其他的辦法。”
四個人沉默了良久，空氣之中寂靜的可怕。
到底會是誰做的這一切？
“雪柏塵，你真的不知道嗎？”
久何突然暴起，將旁邊的雪柏塵摁在地上。
如果是和雪柏塵不熟的人一定會被他憨厚的外表所欺騙，但是久何絕不再這之列。
顥祖急忙上去將久何拉開。
那是久何的玄孫，也是他的玄孫啊！
自從修羅五刹隻剩久何一人之後，久何的脾氣很不好，陰陽多變，關鳳鸞也摸不清久何的脾氣。
但是好在久何從不隨意發脾氣，關鳳鸞也不多去幹涉他的行動。
雖然南宮昊煜還沒有修煉，但是一旦南宮昊煜能夠修煉，即便比同齡人晚上幾年的，但是依舊能夠趕上。
資源什麽都不是問題，他們這些老家夥難道還不配做他的老師嗎？
但是南宮昊煜的性格卻是最大的問題，如果南宮昊煜不願意修煉，即便有再好的資源，再好的老師也沒用。
“我說我不知道你信嗎？”
“都給我坐下。”
顥祖憤怒的吼叫，讓守在院子外麵的長老，一陣耳鳴。
這裏是南宮家，一切都應該由他說了算。
如果雪柏塵是真心來做客的，他們自然歡迎。
但是雪柏塵很顯然另有目的，幫助雪瑩逃脫監視，讓雪瑩帶著附有火毒的藥膏。
以雪柏塵的實力怎麽可能察覺不到，顥祖並不想發脾氣。
雪柏塵如果坦白一切都好說，但是顯然雪柏塵可沒有這意思。
“雪柏塵，你回避一下吧！我們有私事要談。”
雪柏塵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久何憤怒的將桌子上的一切都摔得粉碎。
“這個妻管嚴，敢做不敢承認。”
久何生氣的一拳砸在桌子上。
顥祖看的一陣心驚，這家夥是不是忘了。
他自己也是一個妻管嚴。
不過關鳳鸞在這裏坐著，顥祖可不敢說。
但是這一拳，顥祖看出久何的實力又增長了。
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實力增長已經很難了，而且他們距離大限已經不遠了。
所以顥祖才會管這些事，不然他現在應該是在閉關，去追求更高的境界。
“我們是不是應該去商討一下他的去留。”
關鳳鸞說了一句，久何沒有在發怒，隻是坐著生悶氣。
顥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久何。
“看他自己的意思吧！”顥祖說“當年秀秀這樣選擇不就是想要讓他平凡的過一生嗎？”
提起關秀秀，關鳳鸞就雙眼朦朧。
關鳳鸞老了，同輩之中沒幾個朋友，小輩都對她敬而遠之。
能夠跟關鳳鸞處得來的隻有關秀秀哪一個後輩，關秀秀的死受打擊最大的就是他。
馬家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將這件事翻篇。
“是啊！”
關鳳鸞感歎道。
關秀秀看的太明白了，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成為他們的犧牲品。
被卷入家族的紛爭。
南宮昊煜離開別院之後，徑直回了自己的小院。
南宮昊煜晚上稍稍吃了點東西，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他的選擇真的是對的嗎？
他重生了，那林葬呢？
他是不是也沒有死？
每次回想起那個時候發生的一切，南宮昊煜都沒有去麵對的勇氣。
他一共刺了林葬七刀，每一處都是命中要害。
他清楚的記得那個時候發生的一切，是自己親手殺了他。
殺了自己的兄弟，殺了自己的至親。
“活下去。”
說完這句話仿佛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南宮昊煜看著眼前的人倒在自己的懷裏。
慌亂的捂住他的傷口，想要阻止他體內的血液外流。
每流出一滴血液，南宮昊煜就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懷裏的屍體冷上一分。
“不要。”
南宮昊煜哭喊著，那種捂住的感覺，那種看著至親之人就在自己麵前，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南宮昊煜突然從床上坐起來。
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打濕了，南宮昊煜將自己眼角的眼淚抹去，想要偽裝的自己依舊很堅強。
南宮昊煜蜷縮著，抱著腿靠在牆上。
眼淚止不住的向下流，為什麽他當初會做那樣的選擇。
為什麽？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散落進房子，冷風不斷侵襲著南宮昊煜的身體。
南宮昊煜將頭低下，即便周圍沒有人，他也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這個模樣。
“他沒死。”
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說話的時候竟然能夠沒有絲毫語氣，也沒有絲毫的情感。
“誰？”
南宮昊煜抹去自己的眼淚，看向周圍，想要找到聲音的來源。
他不是武者，在南宮家就算是一個下人都能夠悄無聲息的接近他。
“你體內擁有著你想象不到的力量，活下去你就能找到他。”
南宮昊煜終究是沒有找到聲音的來源。
南宮昊煜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體不是不能修煉，而是自己吸納的靈力被吸收了。
如果他改變自己的選擇，是不是就能夠活下去了。
是不是就能夠找他他了。
南宮昊煜抹掉眼淚，走出自己的屋子。。
月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少年瘦弱的身體，卻蘊藏著超越一切的信念。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