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支持
接近年關,蘇嬌蘭的肚子一大一。
村宣傳委員劉平來了,“嫂子,你快生產了,代課的事村委會商量了一下,覺得你快要臨盆了,生了孩之後再請假學校又要聘請新的代課老師,而且現在代課老師比較緊缺,一上任就要代一個班的語數,可能你堅持不下來,村委決定另外聘人。另外有不少學生反應你在學校賣菜,如果個個教師效仿的話,影響也是極壞。”
還沒去,就被告知不能去了。
“要臨盆,生了孩子肯定不能繼續代課,這確實是個問題,但這個問題並不是今才爆發出來的。賣東西也一樣。”蘇嬌蘭不緊不慢地看著劉平笑。
劉平被她笑得不自在,隻好含糊其辭地,“嫂子,這事是你婆婆找到劉書記你生了孩子會很辛苦,代課的事就算了。”
她婆婆?
蘇嬌蘭想了很久,才明白劉平的是方茹。
真的這個代課老師是蘇嬌蘭為自己留的後路。
在她那個時代,代課老師全部由民辦轉成了公辦。最起碼老了有一份最基本的保障。而且教師一年的假期那麽多,對她來最好不過。
或許是生活磨滅了她的鬥誌,她覺得自己現在就想找一份安穩的工作,這麽平凡普通的過一輩子,將幾個孩子都養大成人也挺好的。
可惜美麗的理想終是如肥皂泡般的破滅了,還全部是因為方茹。
蘇嬌蘭想了想對顧鉦道:“我看方阿姨上午從這裏過了好幾次,該不會是顧叔叔又想換換口味了吧?”
顧鉦一愣,然後皺著眉問蘇嬌蘭:“方阿姨?顧叔叔?難道你不應該改口了嗎?”
蘇嬌蘭苦笑:“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吧,他們認不認我這外兒媳還是兩回事,我不太願意拿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顧鉦安撫似的拍了拍蘇嬌蘭:“你要過一輩子的是我,又不是他們。”
這麽一,蘇嬌蘭的火馬上熄滅了。
顧鉦不管是在家務還是對待孩子問題上來,都無可挑剔。要過一輩子的是他們兩個,與其他人無關。
這幾冷,他會準備好早餐,讓孩子們在床上吃。
她一邊喊,床上弄髒了,不好收拾。
他倒好,完全縱容著孩子們,“就讓她們在床上吃吧,吃完了,等好以的,我洗床單。”還讓蘇嬌蘭也在床上吃。
這個提議盡管很動心,但蘇嬌蘭是怎麽也不肯了。
假如沒和顧鉦結婚,她現在還要早早的起來操持早飯呢,在熊家就更不用了,早一個時就起床了,還要忍受婆婆指桑罵槐。
雖然她不是原主,可她卻保留著原主的記憶,情緒有一大部分受了原主的感染。
會為原主在意的事達成心願而開心,也會為原主不高興的事掉眼淚。
情緒完全不受自己控製。
不過既然決定去看望顧昌堅,總需要一個正當的理由。
“我快要生產了,以目前的客源來,肯定忙不過來。要不咱們買個大的瓦罐,把菜放在上麵,一碗一碗的蒸熟,怎麽樣?”
顧鉦聽得眼前一亮,擊掌道:“好主意。這樣你可以在旁邊指揮,我來做。“
他話雖不多,但對於蘇嬌蘭的點子往往沒什麽質疑,全權支持,並加以鼓勵。
蘇嬌蘭最感動的,也是這一點。
其實這個不能是她的主意,完全是上一世江西的瓦罐湯的記憶。剽竊是可恥的吧?為了生活,蘇嬌蘭著實厚顏無恥了一把,“我也不怎麽會,要不有空你去九江看一看,聽那邊有許多用瓦罐作菜的,做出來的菜不僅味道鮮美,而且簡潔方便。
我們目前的生意是最後的,要不了多久,肯定別的家也跟著效仿了,人都有獵奇的心理。新鮮的東西比較能引人注目。”
顧鉦確實是個很聰明的人,蘇嬌蘭一,他便開始琢磨了,“那應該要很大一口缸,我去打聽一下哪有裏有,好先買下來。”
蘇嬌蘭這麽給他比劃了一下,“中間大,外觀精美,古香古色。”然後她笑了起來,“咱們今可以用的先嚐試一下,煲一次湯,給顧叔叔嚐一下看,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蘇嬌蘭抱出來一個酒瓶那般高的罐子,架在了外麵。
裏麵則放了隔年的母雞,清澈的山泉,泡了兩朵香茹泡好後也丟了進去。
不一會兒,香味四溢,老遠都能聞到。
引得前來吃飯的學生紛紛問她是不是做了什麽好吃的,怎麽這麽香。
蘇嬌蘭笑著解釋了一下,她本來人就溫柔,話聲音也甜美,在學生中極有人緣。這些半大的孩子都樂意和她話。
顧鉦見了,隻是笑笑,他也很喜歡這種氣氛。讓他可以無拘無束地呆著,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沒有如臨大敵,也沒有全神戒備。
先時隻覺得是學生拉好奇,後來路過的鄰裏也紛紛出言相詢。
可惜他的鼻子不通氣了,凍感冒了。晚上睡覺的時候他總是不敢動,可身邊的人睡相太差,常卷了被子到另外一邊。
他又不願意一個人睡,隻得這麽將就著了。
路人都香。那應該確實很香了。
顧鉦心滿意足地劈著柴,時不時往火上添一截柴。
三個姑娘沒事就圍在灶前烤火,突然唱起了。白菜呀碧綠地黃三歲兩歲沒了娘呀跟著爹爹好好地過呀就怕爹爹要娶後娘娶了後娘三年地整啊生了弟弟比我強啊弟弟吃麵我喝地湯啊端起麵來淚汪汪啊我想親娘我想親娘
看著她們充滿歡笑的臉,顧鉦覺得很滿足。
那裏麵,有他童年可望而不可及的夢。
不一會,湯煨好了。
“你們想不想先規顧爺爺嚐一嚐?”看著孩子們望著湯流口水的樣子,不出來的好笑。同時也讓蘇嬌蘭很感動。
做出來的東西,得到了別人的認可,因為對方是孩子,反而這種認可更純粹,不摻一絲假。
但顧鉦和蘇嬌蘭想去顧家的時候,卻出了點問題,莉莉也死活也要去。
蘇嬌蘭拗不過她,又想著不是什麽大事,到底是讓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