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0、大王與小王
壹是慶塵此行的唯一隊友。
如果只有慶塵一個人抵達風暴城，能對那裡造成多大傷害？他身為一個異鄉客，在那裡人生地不熟的又能有什麼作為？
所以，慶塵抵達5號城市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去找了壹。
不僅僅是為了針對傀儡師，他還要帶著分壹一起去禁斷之海彼岸。
銀杏山上那位老爺子問他：你去禁斷之海彼岸的目的是什麼？慶塵說要了解敵情，說要殺King。
但其實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壹，他要把『彼岸分壹』放出去，才能給對方造成真正的災難！
只不過他不能暴露壹的存在，所以沒法給老爺子說。
慶塵沒打算讓壹幫忙打架，這是他答應李神壇的事情……
但讓壹幫忙歸納整理有用信息總可以吧？
還有什麼情報網路，能比壹更厲害呢？
只要不是物理隔絕網路的地方，壹都可以大搖大擺的進去！
在聯邦，壹有長輩李神壇約束著，只能小打小鬧的披馬甲賺點零花錢，才剛幫慶塵兩次，李神壇就出來懲罰他這個帶壞侄女的『壞人』了。
可這是一位超級人工智慧啊！
一個足以掀起智械危機的超級人工只智能，竟然就像一個還在上學的小朋友一樣，小心翼翼的給自己划拉零花錢，這說得過去嘛？
不得不說，神明任小粟與楊小槿的家教實在太好了，慶塵設想過人工智慧是什麼樣子，會有多大的危害。
他想了一萬種可能，卻沒想過對方是個這麼乖的「小女孩」。
當然，這個小女孩現在有點叛逆了，活了一千年時間，終於到了青春期的時刻，想出去玩玩了。
這種存在拉到禁斷之海彼岸，拐到一個沒有李神壇的地方，慶塵懷疑壹能搞得對方科技倒退五十年。
這時，壹忽然問道：「你把我拐出來，這種行為算不算是私奔啊？」
「不算，」慶塵面無表情的說道。
「奧，好吧，」壹說道：「還想體驗一下私奔的人生呢。不過你送的這個大玩具，我好喜歡。」
「喜歡就行，」慶塵面色中也露出一絲微笑，不知道怎麼的，他看見壹收到禮物如此開心，自己的心情也愉悅起來。
誰能想到，慶塵送禮物一出手就是空中要塞呢？
整個禁斷之海彼岸也只來了兩座空中要塞，竟然就這麼被慶塵用計劃奪取了一座。
慶塵說道：「空中要塞研究明白了嗎？如果研究明白的話，我們就準備殺人了。」
壹好奇道：「我們現在距離聯邦21號城市只有610公里，還沒飛出去多遠呢。距離神代的北方集團軍也才890公里，要不要殺個回馬槍，打他們一波？」
要是空中要塞此時突然飛回去，神代北方部隊恐怕要遭受重創了。
但慶塵搖搖頭：「我們如今的目標不是他們，羅斯福家族才是最重要的敵人。如果襲擊了神代，那羅斯福家族肯定能知道君臨號已經失控，到時候，我們就沒那麼容易接近那裡了。」
「也是……」壹說道：「我準備好了，動手吧。」
慶塵所處位置在第三層白人活動區的健身房外，他讓黑人全部躲進餐廳里之後，立刻朝外面走去。
還沒走兩步，那熟悉的鬥地主聲音又響了起來。
原本氣勢十足的廝殺前奏，頓時變的喜慶無比，慶塵哭笑不得：「你放音樂幹嘛？」
「厲害人物出場都是有BGM的！」壹說道：「我在表世界打歡樂鬥地主，已經贏了幾千億歡樂豆了，還通過這個手段賺了不少錢呢。」
「賺錢？歡樂豆不是不能賣嗎，」慶塵疑惑道。
「我幫別人贏歡樂豆啊，」壹理所當然的說道：「有人花一百塊錢充值1200萬歡樂豆，我就當場給他打，最多半小時就贏出來了，我一天能接好幾萬單呢，效率可高了。我能同時打幾千單，根本不費勁。」
慶塵瞠目結舌，充值歡樂豆竟然是親自上去贏嗎？
當然，一個普通人工智慧下圍棋，都能給世界第一名下哭，超級人工智慧贏歡樂豆當然不在話下。
可問題是，你一個超級人工智慧划拉零花錢的手段也太樸素了吧！
而且，人家買了充值歡樂豆，過了一會兒人家問你「充好了嗎」，你回答說「稍等，還在打呢」，這也太離譜了吧……
難怪壹後來在表世界也銷聲匿跡了，合著是不缺錢了！
這生意單筆規模雖小，但架不住數量多啊！
此時，慶塵面前的氣壓閘門打開了，長長的通道里，正有十多名白人被隔絕在走廊里。
他笑著打起招呼：「大家晚上好啊。」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慶塵與剪影便已經從他們身邊交錯而過。
慶塵手上纏繞著透明的提線木偶，當這透明的刀從他們脖頸上劃過時，還會帶出一滴滴血珠，可緊接著所有人與血，卻都被提線木偶化為灰燼，一一獻祭。
某一刻慶塵甚至在想，提線木偶第二個作用就是殺人不見血，不會弄髒衣服和地面。
所過之處，什麼都不會留下。
……
……
也就是這個時候，空中要塞里的戰鬥人員已經全部被集結出來。
尼基塔指揮著他們從三個通道前往第三層，可是當這些白人剛剛領了武器，排隊走入通道，卻被一個個閘門分割開來。
多段式閘門本身是為了保證要塞的氣密性，這樣在12000米高空，哪怕是部分外防護裝甲破損，甚至是整座要塞有一半區域都出現破損，多段式閘門也可以保證氣密性，不至於讓所有人在高空缺氧而死。
可是，這原本用來保命的閘門，卻成了壹給慶塵分割戰場的工具，整座要塞的多段式閘門在她手裡都玩出花樣來了，硬生生將一千二百多名白人給分割成了數十個部分。
所有人只能在走廊里憤怒的拍打閘門，等待慶塵來收割！
每當慶塵完成一段通道的收割，他面前就會有新的閘門打開，整個戰鬥過程如行雲流水，配合的天衣無縫。
壹不光要分割戰場，還要視每批敵人的數量、武器程度，來考慮每次給慶塵留多少來分割。
要知道，空中要塞的信息庫里，可是有每個人資料的，甚至還有管理記錄、過去的戰鬥記錄，這些東西全都成了壹此時的計算依據。
只是一瞬間，空中要塞自帶的量子計算機，只用了0.001秒就幫她找出了最優解。
甚至確保了每批人里最多兩個基因戰士。
不管慶塵能不能打得過，人數總在慶塵毫無壓力的狀態。
以至於慶塵一路殺出去，勢如破竹。
當下一個閘門打開的剎那，整個空中要塞忽然向左側傾斜45度，慶塵似乎早已心中瞭然，他穩穩的向前爬坡衝刺，而閘門背後的敵人全都忽然失去平衡，向他摔來！
慶塵甚至都不用如何用力，那些人便像是主動送到刀口上來一樣，引頸就戮！
慶塵與秧秧的配合是彼此完全信任，兩人的能力結合在一起，展現出了強大的制空能力。
最輝煌的戰績便是憑凡人之軀擊落一架甲級浮空飛艇。
而慶塵與壹的配合，就是兩個精密機器間的無縫銜接，終極計算。
就像當初在A02基地那樣，24架戰爭機器人以最完美的角度，幫助慶塵完成突圍！
現在，王國組織的成員，也感受到了神代曾感受過的恐懼。
他們只覺得這空中要塞並不是自己的主場，而是Joker的主場！連空中要塞都在給Joker幫忙！
此時此刻，尼基塔站在指揮艙里，她面前的所有屏幕都已經關閉，以至於她根本看不見裡面的情況。
全息沙盤上的地圖也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一張全息投影出來的撲克牌，灰色的Joker，小王。
漂浮在空中，緩慢旋轉著。
尼基塔怔怔的看著，先前慶塵留下的每一張撲克牌都是彩色的Joker，大王。
這灰色的又是什麼？
難道，Joker其實有兩位？
她打開衛星通訊頻道，想要將這裡的消息第一時間告知King，可是所有通訊請求都杳無音訊。
完了！
君臨號空中要塞已經淪陷！
尼基塔並沒有選擇去與其他人並肩戰鬥，她很清楚，當Joker出現在這座空中要塞上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先前他們那麼多人去珠峰，不也拿對方毫無辦法嗎？當時有多少A級，如今W死了，亞瑟死了，李允則死了。
自己一個人在君臨號上去殺Joker？不現實。
尼基塔甚至有點後悔，早知道這樣的話，幹嘛下令去毒殺Joker，假裝不知道對方在空中要塞上不好嗎！
可是，她想不明白，Joker是怎麼控制空中要塞的。
尼基塔低聲試探問道：「你是誰？」
無人回答。
她站起身來匆匆往外走去，先是在裝備庫里穿上了高空防護服與氧氣面罩，然後奮力打開通往第一層甲板的手動閥。
奇怪的是，手動閥並沒有什麼阻礙就打開了。
尼基塔緩慢而又穩定的來到甲板之上，打開浮空飛艇的安全鎖，跳了進去！
甲板上還有戰鬥機，可戰鬥機的巡航公里是8000，根本飛不到禁斷之海彼岸，而且戰鬥機對於駕駛員有更高的技巧要求。
尼基塔要逃離空中要塞！飛得越遠越好！
甲級浮空飛艇的艙門關閉，瞬間完成氣密增壓，她摘掉自己的氧氣面罩，一個人當五個人用，快速的完成浮空飛艇的調試。
轟鳴聲響起，引擎發動！
在巨大的噴射火焰助力下，浮空飛艇緩緩飛上高空，傾斜著艦身脫離了甲板。
然而就在此時，尼基塔在360度環影里發現，她身後的空中要塞腰部，無數的蜂巢突然打開。
空中要塞一半的無人機在抵禦蟑螂潮時損毀，而剩下的一半，全都在這裡了！
水滴型的無人機如蝗蟲似的飛來，它們在空中組成螺旋DNA狀的前進序列，以最精準的方式減少空氣阻力。
尼基塔絕望了，甲級浮空飛艇與空中要塞都不以速度見長，它們是天上的堡壘，卻移動相對緩慢。
但搭載了脈衝引擎的無人機不同，它們誕生之日起，追求的就是極致速度！
尼基塔看著越來越近的無人機戰鬥群，只能無力的發出哀嚎，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對方之所以放她離開，不過是因為這樣解決一個A級更加方便而已。
A級與A級之間的戰鬥，即便慶塵再厲害，也還是有一定風險的。
誰知道這個瘋女人手裡還有怎樣的底牌？
所以在壹的計算中，給對方一條生路，然後再用無人機群悶殺，便能讓對方毫無還手之力，這就是最優解。
當然，如果對方離開的時候，監控發現對方身上有禁忌物，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畢竟壹知道，慶塵最喜歡禁忌物了。
慶塵送了她這麼大一個玩具，她也想回贈一點東西啊，可惜了。
不過沒關係，禁斷之海彼岸還有那麼多禁忌物呢，她總能幫慶塵找到稱心如意的。
這一瞬間，尼基塔也放出了甲級浮空飛艇里的無人機戰鬥群。
可是，她操控的無人機戰鬥群，哪能與壹操控的相比？
當她的無人機戰鬥群開火時，壹所操控的無人機戰鬥群竟提前預估了彈道，以極其細微的距離躲開了所有彈道。
無人機的激光發射裝置在天際交錯，像是織成了一張巨大的網。
可壹的無人機，卻偏偏每一架都能飛在網格的縫隙之中！
尼基塔甚至產生了一絲無力感，她只覺得自己不論如何也沒法打中對方，哪怕自己手裡有數百架無人機，卻彷彿一點用處都沒！
這就是超級人工智慧的算力，若無人機戰鬥群是棋盤上的黑子與白子，那麼壹對尼基塔便是完全碾壓的姿態，一分一毫都在計算之內。
剎那間，壹的水滴型無人機也全面開火，只是一瞬的功夫，無人機群竟在空中交織起一張絢爛的激光網。
就是這麼一瞬。
尼基塔便看見自己面前的操控屏幕忽然變成紅色示警：無人機全部損毀！
她震驚了，這是怎樣的空戰能力？這是怎樣的鎖定目標能力！
頃刻間數百架無人機全部損毀，就算是羅斯福家族裡最厲害的機師也做不到吧？！
下一刻，那張激光網覆蓋了她所在的浮空飛艇。
「動力系統損毀。」
「反重力系統損毀。」
「彈藥庫損毀……」
尼基塔感受著失重，巨大的甲級浮空飛艇燃燒著熊熊烈火，朝著禁斷之海墜落！
8000米高度。
4000米高度。
1000米高度。
轟隆一聲，浮空飛艇墜落在海面上，四分五裂！
但這還沒完，那深不可測的大海里，竟驟然伸出五六條巨大的章魚觸手，輕鬆將浮空飛艇捲入深深的海底。
連壹看到這一幕，都輕輕的『哇』了一聲。
這就是人類禁區，禁斷之海！
……
晚上12點前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