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情牽永世> 我不娶妻了

我不娶妻了

  “蓮起,我想,我不娶妻了。”


  “真的?”蓮起退了一步,雙手撐著傅敬堯的肩膀,臉上是驚喜,有笑意。


  “真的。”


  看到蓮起的笑臉,傅敬堯跟著笑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覺得很高興,心頭漲的滿滿的,好像有什麽好事就要發生。


  “嗯,你不娶妻,我也不娶妻,咱們就在山上一起生活,等你老死了,我就把你頭蓋骨打磨成護心鏡,永遠戴在身上。”


  蓮起說完,傅敬堯臉上的笑變的有點僵,想像著蓮起打磨他頭蓋骨的畫麵,傅敬堯的胃瞬時翻騰了起來,吞了一口口水,甩甩頭,壓下那個怪異的想像畫麵,傅敬堯轉身看向地上的呂二曲。


  呂二曲看起來仍是昏迷不醒,傅敬堯額角鼓脹鼓脹的跳,迎親喜樂又更清楚了一些,這代表迎親隊伍已經更近了,他們要拿四曲的二哥如何是好?要如何把四曲二哥的事處理好,而且趕在迎親隊伍到之前回去?

  “他身上有什麽古怪嗎?”


  “沒有。”


  “那你盯著他看做什麽?”


  傅敬堯回頭看著蓮起,看到他的一臉無辜,又忍不住抹臉的衝動,“你不覺得他這樣有問題嗎?”


  “有什麽問題?”


  蓮起走過去仔細的打量一下,實在沒看出什麽古怪之處,“除了心術不正,飲食過度,久坐不動,因而腰肥肉多,我沒瞧出什麽不對勁啊。”


  歎了一口氣,傅敬堯走到蓮起身邊指著呂二曲說:“他眼睛是閉著的。”


  “他昏過去了眼睛當然閉,如果昏過去了眼睛是睜開的才有問題吧?”


  麵對蓮起很純真無辜的臉,傅敬堯除了抹臉,還是隻能抹臉,“呂四曲正在娶媳婦,而他的二哥就昏在這裏,你覺得沒問題嗎?”


  蓮起抬起臉對著傅敬堯,那緊皺的眉頭顯示著蓮起終於聽懂了,“要不咱們把他推到那邊的坑裏?”


  忍住了抹臉的衝動,傅敬堯彎下腰探探呂二曲的鼻息,“還是先確定他有沒有事吧?”


  “肯定沒事,我沒下重手。”


  呼吸穩定,深而細長,不急促,那樣子像是睡著了一樣,應該是不太嚴重,傅敬堯同意蓮起的話,點點頭,伸手翻動呂二曲,全身上下粗略查看了一下,沒出血也沒傷口,就是有些地方見瘀,還有左臉特別腫,看來剛才落地的時候左臉先著地了。


  “是吧?是吧?就說肯定沒事的,我揮的時候多送了一下,我才不想在這種惡心的東西上破了不傷害凡人的例。”


  蓮起跟著傅敬堯的動作左探右探,一副急欲求證,興衝衝的樣子,傅敬堯看了也不知道怎麽說他才好,正常而言不是應該審時度勢,因勢利導,找個好時機不動聲色的把問題解決了,最好還能使自己站在有利的一方?而現在雖然解決了呂二曲在喜宴上出現惡心人的畫麵,但造成的後果可是數都數不清,尤其是蓮起在眾人麵前使法術這件事是讓傅敬堯最介意的。


  確定了呂二曲沒有生命之危以後,傅敬堯站起來四處張望,呂四曲住的地方在山邊,來往的人本來就不多,這個時辰該到的客人早就到,仍在路上走動的人幾乎沒有,再四周張望了一下,似乎除了蓮起剛才指的那個坑以外,也沒有其它可以藏住一個大男人的地方,喜樂越來越近,迎親隊伍已經快到了,容不得傅敬堯多想,也隻好把呂二曲推到坑裏先藏著。


  偕著蓮起往前走了兩步,傅敬堯又停下腳,蓮起看向傅敬堯一臉疑惑:“停下來做什麽?呂四曲跟他妻子快要到了。”


  “如果婚禮舉行到一半那個醒了怎麽辦?”傅敬堯向藏有呂二曲那個坑呶了呶嘴。


  蓮起皺著眉頭想了一下,突然開始解外衣。


  “唉,幹嘛脫衣服?”


  蓮起掙開了傅敬堯的手,接著便是衣帛迸裂的聲音,“去把那惡心東西綁起來。”


  傅敬堯正在綁呂二曲的手,身邊又聽到衣帛迸裂的聲音,回頭一看,蓮起又把裏衣撕下一大截,忍不住又抹臉,這是撕上癮了嗎?

  “再把手綁一圈,綁結實了。”一隻纖纖玉手出現在傅敬堯眼前,手上有剛從衣服上撕下的布條,“這條讓你綁腳,一樣要綑兩圈,綁結實點,免得讓他逃脫了。”


  現在真的變成綁匪了?

  傅敬堯歎了一口氣,接下布條,正要轉身綁呂二曲的腳,卻發現蓮起在脫襪子,哎…這又是幹什麽呢?


  “你那什麽眼神?我脫襪子是要堵他嘴巴,不然他醒了大叫,被人發現了怎麽辦?”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隻是一定要用襪子堵?這襪子上可會有蓮起的汗吶,想到蓮起的汗要進別人的嘴,傅敬堯心裏有些不願意,他看看手上的襪子,再看看呂二曲,然後做了一個讓蓮起驚叫的動作。


  “你脫鞋做什麽?”


  “脫襪子,用我的吧,你把襪子穿回去。”


  喜樂越來越大聲,沒時間再容蓮起細究,他趕忙著穿回襪子,待傅敬堯穿好鞋,再人就開始衝。


  蓮起和傅敬堯衝回來時,呂二曲正在喜轎外伸著手等著葉玉真下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即將下轎的新娘子吸引住了,倒沒有幾個人注意到蓮起兩人的舉動,待呂二曲牽著葉玉真經過跨門檻,踩瓦,過火爐的三道程序來到廳上時,蓮起和傅敬堯已經坐定。


  “一拜天地。”


  媒人婆開始唱禮,傅敬堯趕忙看向蓮起,看到蓮起沒跟著唸的意思,鬆了一口氣。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他們現在要進去生孩子了嗎?”


  蓮起話完,整個廳裏哄堂大笑,呂四曲頓了下也跟著笑,葉玉真喜帕下的臉跟喜帕一樣紅,傅敬堯抹了抹臉,他放心放的太快了。


  來吃喜宴的大多是大雜院裏的人,跟呂四曲生意上有往來的商人,看見宴會上的情況,大多是留下賀禮,向呂四曲敬杯酒,就托詞還有其它事要忙先走了。


  對於這種情形,呂四曲並不在意,反之還樂見其成,本來就是兩種不同位階的族群嘛,強製讓他們待在一個空間裏,隻有尷尬,倒不如不要勉強,不然就見不到現在這樣歡樂的情況了,又接受了一杯敬酒,呂四曲揩掉嘴角的殘酒,他萬萬想不到的是,蓮起在這場喜宴裏發揮了極大的功效,他才喝不到二十杯酒,整個場子上清醒的已經沒幾個,蓮起每見到有人前來敬酒,便對方一杯他三杯的喝,大雜院住的多是草根性重的人,見蓮起這樣也不甘示弱,結果就倒成一遍,之前放話要讓呂四曲被人抬著進新房的倒的最快。


  大雜院離呂四曲住的地方遠,眼見宴會上清醒的沒幾個,呂四曲請車來把大雜院的人都給拉回去,人都離開了以後,蓮起還拿著杯子一杯接著一杯喝,呂四曲看著蓮起座位後那些酒壇覺得頭很昏,看這情況,蓮起是決定要全喝完才走。


  最後一車的人也走了,傅敬堯趕緊扯扯蓮起的袖子讓他別喝,這不到一哩外的 坑裏還有個呂二曲躺在那裏。


  “扯什麽?酒都灑衣服上了,多可惜。”


  “你別忘了四曲他二哥還在山邊坑裏。”


  原本已經有些微醺,臉上帶著傻笑的呂四曲聽到這話都清醒了,“我二哥為什麽會在山邊坑裏?”


  蓮起舉起個小酒壇,仰頭喝盡,豪邁的用抽子擦掉溢出嘴角的水酒,笑著說:“我搞的。”


  “你搞我昏我二哥做什麽?”


  “他想調戲我。”


  呂四曲看著蓮起那樣子,心想,你這樣子不調戲你調戲誰?


  明明就製了男衣,為什麽看起來還是個魅惑眾生的樣子?


  喳吧喳吧幾下嘴巴,壓下要萌芽的邪念,呂四曲決定下次跟傅敬堯拿本經書來看。


  葉玉真一個人坐在新房裏,吃著喜宴中途呂四曲遣葉玉明拿來的飯菜,飯菜並不算精致,但對葉玉真來說已經是佳肴了,挾起了一塊黃魚,有多少年沒吃過魚了呢?甚至連葉玉真自己都算不清楚了。


  似乎是嫁去重病公子家裏還有吃過,可是那時那位重病的公子時常又吐又拉的,整屋裏都是藥氣和腥氣,門窗長年關著,更是有股說不出的味,葉玉真時常也是食不下咽,尤其看著那公子一日病重過一日,葉玉真雖然心底早有數,但真正身處其中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憂懼難過,那年她才十六,往後的漫漫歲月要怎麽過?夫家會不會把她賣掉?或再賣其它大戶為奴?還是賣到妓戶?


  葉玉真吃不下也睡不好,憂心惴惴的過著日子,葉玉真自己都憔悴了,還好,那家家主心善,沒把她賣掉,讓她可以回家救了弟弟,也能遇見呂四曲。


  想起呂四曲,葉玉真忍不住臉紅了,摸摸有些燒的臉,又想到初見呂四曲那日,呂四曲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的情形,若不是那一吻,她應該也沒有勇氣答應婚事吧?她與呂四曲雖稱不上雲泥之別,但到底是有差別的,沒人相信呂四曲什麽都不圖,隻是喜歡上她,這幾日,大雜院裏的人怕她讓人騙,紛紛主動到處打聽呂四曲的事,打探到的好多於壞,要說有什麽壞的,也就是呂四曲貪杯,時常到醉仙樓打酒,每次一買總是好幾甕。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