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要想辦法哄哄他
第47章要想辦法哄哄他
不同平時在公司西裝革領的樣子,霍衍今天的穿著比較隨性,羊駝色的高領毛衣搭配同色系但深了一個號的長外套,腳下一雙短靴,頗有大學學長那種陽光暖男的氣質。
「霍總。」鳶也猜到他的來意,「您也來看樣品?」
「嗯。」霍衍看向瓷磚,「這個圖案偏向歐洲宮廷風,『浮士德』的建築風格是德式,取用這種,整體會有違和感。」
「浮士德」就是那塊地即將要建成的小區的名字,取自德國作家的一本詩劇,小區的整體也在追求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的結合,瓷磚是風格中最重要的一環,難怪霍衍也要親自來看。
鳶也贊同:「我和霍總的看法一樣。」
老廠長半是玩笑半是奉承地說:「畢竟姜副部是霍總一手帶出來的人,眼光自然是像霍總。」
這麼說也沒錯,鳶也剛進高橋商務部的時候只是一個小員工,是霍衍將她提拔成副部長,年後又要任命她為正部長,她確實是他的親兵。
老廠長讓人將樣品撤走,招呼他們坐下,想泡茶給他們喝,但被霍衍婉拒。
「來都來了,一起去看看流水線?」霍衍看向鳶也。
鳶也沒意見:「好啊。」
兩人一起走下樓,霍衍低頭看著階梯,輕聲說:「老廠長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顏色把不準,別跟他生氣。」
鳶也回頭看了一眼,可能是因為剛犯了錯,又被拒絕喝茶,老廠長神情有些惶恐,佝僂著腰,站在門口望著他們的方向。
她這個人就是心軟,嘆了口氣,揚聲說:「對了老廠長,我車上有盒普洱茶,是我媽給我的,等會兒我讓人拿給你。」
老廠長愣了一下,總算是笑了:「那怎麼好意思呢?」
「沒事,我本來就不愛喝茶。」
「那好,謝謝啊姜副部。」
霍衍嘴角一彎:「不愛喝?我怎麼聽說整個商務部數你最愛喝茶?」
鳶也反調侃回去:「我也才知道霍總如此重情重義。」就說嘛,老廠長這個年紀早該退休了,怎麼還能繼續擔任廠長,原來是霍總在背後留人。
「老廠長一輩子都為著這個瓷磚廠,妻子早逝,只有一個兒子,也在這個廠里工作,總不能寒了老人的心。」霍衍只道。
鳶也點點頭,戴上工業口罩,和霍衍一起巡視過製造瓷磚的每一個環節,又跟工人聊了聊工廠日常的情況,一直到日薄西山兩人才離開工廠。
霍衍是司機送來的,司機先回去了,他本是想打電話讓司機來接,鳶也索性道:「不用再麻煩司機先生了,我送霍總吧。」
霍衍沒有拒絕:「那就送我到中山路,我約了朋友。」
鳶也點點頭,工廠遠離城區,開車也得近一個小時,路上兩人沒怎麼說話,霍衍用手機看工作郵件,回復了幾條信息。
駛入中山路時,遇到一個紅燈,鳶也停住了車,霍衍無意間往窗外一看,注意到停在他們旁邊的一輛車。
黑色的賓利。
車對男人的吸引力,大概就相當於口紅包包對女人吸引力,便是霍衍也不能免俗,多看了幾眼。
鳶也這輛車的車窗玻璃沒有貼防窺膜,外人可以很輕易看到車裡的人,忽然,賓利車的後座將車窗降了下來。
頓時間,兩個男人的目光對上,霍衍輕輕眯了眸。
他們明明是互相認識,但誰都沒有主動出聲打招呼。
綠燈后,鳶也將車子左轉,霍衍將視線收回,不過從後視鏡里看到,那輛車跟著他們一起左轉了。
鳶也知道中山路有一家酒吧挺有名,猜測霍衍和朋友是約在這裡見面,就把車停在了酒吧附近:「霍總,在這裡可以嗎?」
「可以,我是約在這裡。」霍衍露出笑意,「謝謝。」
「不客氣。」鳶也看到距離酒吧一小段路的地方有麵包店,她正好有點餓了,索性跟著一起下車,想過去買點吃的。
大概是因為朋友還沒來,霍衍並不著急進酒吧,拿出煙盒對鳶也示意一下,意思是問她介不介意?
鳶也本是想直接走去麵包店,但他這一問,分明是有話想對她說,她只好停住腳步,表示沒關係。
點了一根煙,夾在指間,霍衍輕吐出白霧,那輛賓利就停在道路對面,不用猜也知道車上的人在看他們。
他忽的問:「聽說你和尉遲要離婚了?」
鳶也一頓,然後微笑:「以前怎麼不知道,霍總這樣關心員工的私生活?」
霍衍的眸子是淺棕色的,在黃昏下回望她:「我們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我以為起碼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們算是朋友。」
「上次就想問了,霍總和他是怎麼認識的?又是怎麼知道我和他……」在『交情』和『關係』之間斟酌了一會,鳶也最後選用了第三個詞,「相關。」
霍衍挑了下眉,不知是意外她這麼問,還是意外她這樣定義,笑說:「他是總部的,我是分公司的,說到底都在一個屋檐下,工作上有接觸,來往幾次就認識了。」
這倒也是。鳶也腳底碾著一顆石子,不過心想他都把他們的事情告訴霍衍了,也不只是認識而已吧?
霍衍彈掉煙灰:「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鳶也自然不會承認,一臉坦然地說:「我和尉遲好好的怎麼會離婚?霍總道聽途說了吧?不過我很意外,霍總竟然知道我和尉遲的婚姻。」
「他知道我就知道,我知道他就知道,你和尉遲又沒有刻意隱婚,願意知道就會知道。」霍衍繞了一圈話,兀自下了個定論,「不過你回答了我的問題,我姑且認為你認了我這個朋友。」
鳶也啞然:「霍總說這句話真是折煞我了。」
霍衍將嘴角的弧度加深,又說:「他托我替他照顧你一些,認識他這麼多年,第一次看他有求於人,他很把你放心上。」
鳶也嘆氣:「可是他把我微信刪了。」後來再加也沒有通過。
霍衍笑了:「那肯定是他不高興了,你要想個辦法去哄哄他。」
「我能怎麼哄他?」鳶也毫無頭緒,現在又沒辦法飛到蘇黎世跟他道歉。
霍衍突然將還剩大半根的香煙摁滅了丟進垃圾桶,而後朝鳶也伸出右手。
鳶也一愣,下意識要躲,霍衍說:「煙灰飛到你頭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