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他就是個魔鬼
李如鬆講述完事情的始末後,走到吳少東身邊,拍了拍他肩膀說道:“吳老大,也沒啥子大不了的,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想開點吧。”
吳少東翻身爬了起來,坐在病床上看著我們幾個,表情嚴肅地說:“現在關於趙天德的線索全都斷了,看來想要找到淩風的難度又加大不少。你們如果有什麽想法就別藏著掖著了,都說出來商議下吧。”
等了幾分鍾,見我們都沒開口的意思,吳少東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起來,搖頭歎息道:“趙天德這個案子其實不難,也就是一般的涉黑案件,問題還是出在地方上。我們這種外來戶,想要捅破香江的天確實很難。”
我先給眾人散了一圈煙,隨後提醒吳少東:“吳隊,其實我們來的這裏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趙天德!”
“我知道,不過淩風的下落隻有趙天德知道,這一關我們繞不過的。”
吳少東的話其實隻說了一半,以我對他的了解,相比淩風,他更想解決的是趙天德這顆社會毒瘤。
對於這一點我並不是十分認同,表麵上趙天德的社會危害性要遠遠大於淩風,不過從更深的層次來說,淩風所作所為產生的影響卻更為深遠。
所謂無罪謀殺,並不是真的無罪,更不能成為踐踏法律的理由。這類犯罪隻要傳播開,對整個社會次序就是場滅頂之災,因此一旦發現苗頭,必須無情地掐滅。
吳少東感覺到我的神色有些不對,於是勸解我道:“老程,你想的事我明白,不過這並不影響兩個案子同時處理。”
我苦笑著回答:“我知道,你放心吧,我還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嘴上雖然如此回答,不過我地心思卻是在淩風身上……
三天後的深夜,淺水灣趙天德別墅後山上,兩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正用鐵鍬吃力地挖著坑。在快要成型的坑洞邊,躺著一具屍體,屍體身上穿著與挖坑那兩人相同款式的黑色西服。
“MD!累死老子了,我說大頭,來支煙,讓我先緩緩勁!”,黑西服A說著就將鐵鍬“哐當”一聲丟到地上。
黑西服B瞥了他一眼,有樣學樣地將鐵鍬隨意地丟在地上,拍了拍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包香煙,先自己叼上一支後,隨手丟了一支過去,“隻能休息5分鍾啊!時間耽誤久了,弄不好下次就是別人來埋咱倆了。”
黑西服A接過煙後,掏出打火機打著火,並用手擋著風伸到黑西服B的嘴前,“唉……也不知哪一天才是頭啊……”
黑西服B伸出右手護住火苗,點燃香煙後,又在黑西服A的手背上輕輕點了兩下。然後深吸一口煙,將煙氣緩緩吐出,帶著憂愁說道:“誰說不是啊,TMD這已經是三天內第四個兄弟了。趙老板最近也不知道抽的哪門子風,再弄下去人心就要散了。”
黑西服A將自己嘴中的煙點燃後,猛吸了兩口,然後賊頭賊腦地四處瞅了瞅,身體前傾並壓低聲音對黑西服B說:“我聽說放高利貸的張貴,前陣子卷了錢帶著阿萍那個賤人跑路了。”
黑西服B聽到這個消息後,忽然眼神有些飄忽,同樣壓著嗓子問道:“此話當真?人抓住沒有?”
黑西服A搖著頭回答:“沒有聽說被抓到。”
“這樣啊……先處理屍體,晚點我來找你!”點到而止地說完話,黑西服B將煙頭丟到挖了一半的坑內,隨後撿起鐵鍬悶不做聲地開始挖了起來。黑西服A心領神會地點點頭,加入了挖坑的行列。
同一時間,別墅書房裏,趙天德坐在老板椅上,一臉憔悴地對助理說:“那兩個蠢貨怎麽還沒回來,挖個坑有那麽墨跡嗎!”
助理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壯著膽子回答:“老板,過去半個多小時,沒那麽快,我看還是……”
趙天德不滿地冷哼一聲,打斷了助理的話,丟給他一句“我隻要知道原因,不是讓你替他們求情!”
“是是是!沒有下次了!老板放心!”助理一邊擦著頭上的冷汗,一邊忙不迭地表態。
表完忠心後,他大氣都不敢出的低著頭,心裏不由自主地尋思老板最近的變化,雖說趙天德原本就是個草菅人命的貨色,不過卻還算講些道理,起碼不會像現在一樣拿人命當兒戲。
趙天德有氣無力地靠在老板椅上,歪著頭盯著一名跪在地毯上擦拭血跡的菲傭,忽然心裏莫名其妙地起了一把無名火。
隨即他噌的一下站起來,從辦公桌上一把抓起煙灰缸,快步走到那名菲傭身後,對準他的腦袋就玩命地砸了下去。
連續砸了十多下後,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跡,將煙灰缸丟在地上,甩出一句“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點把垃圾處理了!”,隨後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書房。
趙天德離開後,助理身體一軟,一屁股坐地板上,看著眼前那具麵目全非的屍體,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腦海中生出了要幹掉他的念頭。
回到臥室後,趙天德原打算洗個澡將一身血汙處理掉,不過當他剛脫掉衣服準備走進浴室的刹那,眼睛不經意間掃到了躺在床上熟睡的女人。
看著女人的身體在薄紗睡衣裏若隱若現,他感到下腹忽然傳出一陣燥熱,於是就像餓狼見了綿羊般的撲了上去。
粗暴地動作很快把女人給驚醒,她睡眼惺忪地看了眼趙天德,半真不假地對他說:“老板你好煩啊~就知道折騰人家,我好困啊,不想……”
女人話還沒說完,趙天德突然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隨後咆哮道:“賤人!老子給你臉了啊!”
他原來隻是嫌女人囉裏囉嗦壞了自己的興致,想著給她一巴掌,好讓女人閉嘴。卻不料那一巴掌甩出後,趙天德心裏莫名地產生了一種另類地快意。
於是他又嚐試性地抽了她兩個巴掌,看著哭哭啼啼地女人,趙天德再一次感受到了一種特殊的快意,嚐到甜頭的他,立刻就興奮地對女人開始慘無人道的毆打。隨著時間地推移,女人的哭喊聲越來越輕,直到漸漸消失在趙天德的耳中。
一刻鍾後,他平靜地躺在血肉模糊的屍體邊上,意猶未盡地回憶著剛才美妙的感受,過了不久趙天德開始有了睡意,隨即他翻身摟著屍體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趙天德簡單地洗漱了一番,好像什麽也沒發生似的上了車,往力天國際而去。
趙天德離開後,菲傭推開了臥室的房門,準備做日常清潔,沒想到在邁入房間的一刻,看到了一副讓她終生難忘的恐怖景象,一具已經沒有了人形的屍體,正躺在被鮮血完全浸透地床上。
“啊~”
一聲撕心裂肺地尖叫聲,將別墅裏的人都引了過去,助理由於正在處理文件,等他趕過去時,趙天德的臥室已經圍地裏三層外三層。
於是他反感地對眾人吼了一句,“都沒事情幹了?還不快滾!”
圍觀的眾人被一嗓子驚醒,趕忙四散而去。
助理見眾人離開,冷笑一聲,昂首挺胸地走進了臥室,不屑地看了一眼跪坐在地板上,瑟瑟發抖地菲傭,冷聲問道:“你一清早瞎叫什麽!”
菲傭伸出手顫抖地指向房間中間的雙人床,由於太過害怕,她已經無法說話,隻能從嗓子裏發出“嗬嗬”地聲音。
看著她戰戰兢兢地樣子,助理心裏有些鄙夷,心想無非又是趙天德殺了人,這幾天他殺人殺的還少嗎?看多了也就麻木了,還有什麽好害怕的。
於是他一腳踹翻擋在自己麵前的菲傭,不緊不慢的走到床前看向屍體,不過就當他看到床上屍體的一刻,終於明白菲傭為何會如此失態。
助理胸口劇烈地起伏,冷汗一瞬間浸濕了全身。咽了口唾沫,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未曾想突然被地板上的血跡滑倒在地。他坐在地板上,將手抬到自己眼前,看著手掌上的血汙,喃喃自語地說道:“魔鬼,他就是個魔鬼!不能讓他活,不行!他必須死……”
趙天德走進力天國際的私人會所,享用了一份豐盛的早餐後,忽然想起了吳少東的事情,於是給郭富成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後,他立刻就聽出了郭富成不滿的語氣, “趙天德?你這個時候不急著擦自己的屁股,打我電話做什麽?”
趙天德雖然心中不喜,不過礙於對方議員的身份,隻得盡量心平氣和地對他說:“嗬嗬,郭議員,我也不想打擾你的。不過你也清楚,那幫大陸警察都快爬到我頭上拉屎撒尿了,我也很無奈啊。而且我聽下麵的人說,吳少東被保釋出來了,這個事你看該如何處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才傳出郭富成陰沉的聲音,“這件事不好辦,新宇·汪出手了,以他的名望,我這邊很難施壓。”
趙天德聞言在心中冷笑著,語氣卻還是毫無波動:“郭議員,我知道事情難辦,不過這都是劉德樺那個草包惹出來的事。當初隻是讓他把那幾個大陸警察弄回老家,誰知道這個白癡會自作主張,想要整死對方。”
“哼!那你是怪我的人不會做事嘍?”
聽到電話裏傳出郭富成陰陽怪氣的語調,趙天德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不過還是十分克製地對他說:“郭議員,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1000萬幫我搞定這件事如何?”
可能感到錢在向自己招手,郭富成的語氣稍稍緩和了些,“嗬嗬,趙老板果然爽快,這樣吧,2000萬,這個事我想想辦法。”
趙天德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為了不讓自己直接對著電話破口大罵,隻得咬牙答應下來,“好!哈哈哈!我這就去準備現金。郭議員,就靠你了!”
郭富成十分滿意他如此知情知趣,溫和地說道:“嗬嗬,既然這樣,那就先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啦。我還有個會議,就不多說了,你等我電話吧。”
掛斷電話後,趙天德的負麵情緒瞬間爆發出來,憤怒地將手機砸到地板上,握緊雙拳吼叫道:“郭富成!你給我等著吧!我一定會讓你死的很難看的!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