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人可以壞但不能沒有底線
站在九龍冰室門口,看著眼前不大的店鋪,我帶著懷疑問謝安琪:“就這?會不會搞錯了,有同名的地方?”
謝安琪也有點拿不準,“我也不知道啊,要不我們先進去看看?”
我看了下手表,已經12點40了,就算還有別的九龍冰室也來不及去,也隻能碰碰運氣了。
推開門走進九龍冰室,發現裏麵一共就左右各6張沙發座,看樣子和滬市錦繡路上買蔥油麵的館子沒什麽區別,同樣髒兮兮油膩膩的感覺。
為了方便進出和觀察,我直接坐了到靠門的沙發桌,謝安琪不肯坐在對麵,非要吵著坐在我邊上,擔心遇到不必要的麻煩,也隻能由著她了。
謝安琪坐下後,對侍應生喊到:“啲餐!”
坐在吧台後麵的一名侍應生,聽到謝安琪要點餐,從上衣口袋掏出一本便簽,懶洋洋的走過來,“食啲咩?”
謝安琪不假思考的說:“下晝茶兩份套餐!”
侍應生溫吞水般的回答:“唔知,即刻嚟。”隨後在便簽上塗了幾筆,磨磨嘰嘰的走到傳菜口,撕下便簽傳了進去,“兩份下晝茶套餐,快啲呀!”
幾分鍾後,傳菜口遞出一個餐盤,“好嘞,懶鬼!四過去啦!”
侍應生接過餐盤,嘴裏罵罵咧咧的端到我們跟前,“兩份下晝茶套餐嚟咗,慢用!”
謝安琪見怪不怪的,從餐盤裏拿起一杯冰鎮奶茶放到我麵前,隨後拿著一隻菠蘿包,靠在我身上一小塊一小塊的撕開吃。
雖然來香江沒幾天,不過對於這地方的服務態度,我是無力吐槽的,那幫服務員都是拽著一張二五八萬的臉,好像你欠了他錢一樣。
等了大約20分鍾的樣子,還是不見洪爺出現,我有點失去耐心了,決定再等20分鍾,到一點半還沒過來的話,我們就撤退。
由於我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不是本地人,一直都沒有說話,估計謝安琪覺得有些無聊,就直接扒到我腿上假寐去了。
我同樣也無聊緊,隻能一支接一支抽煙來解悶。眼看就要到一點半了,正準備叫醒謝安琪的時候,九龍冰室的房門突然被拉開,隨後走進兩名老者,其中一人是張伯,那麽第二人不用猜就知道是誰了。
洪爺和張伯找了張靠裏的沙發座坐下,點了一壺茶後,洪爺隨即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打完電話過了不到5分鍾,冰室的門第二次被拉開,走進一名50歲左右,身穿高檔西服的男人。
西服男走進來後,對著洪爺揮了揮手,立刻走過去坐到他的對麵,開始交談起來。
又過了幾分鍾,冰室的門第三次被拉開,這次走進來的是一名40開外,穿著一身唐裝的中年人。
張伯見到中年人後,故意對洪爺說:“老爺,要嚟都嚟咗。”
我知道他是在有意提醒我,於是就叫醒謝安琪,將她抱在懷裏,好遮擋住洪爺那幫的視線,方便自己觀察他們。
見幾人到都坐下後,我和謝安琪臉貼著臉,掏出手機做出自拍的樣子,偷偷對他們拍照。
幾人事情談的很快,也就是十幾分時間就結束了。在洪爺遞給西裝男一張支票後,四人分批次離開了九龍冰室。
等他們走了一會兒後,我感覺時間上差不多了,就準備買單走人。付完錢,我和謝安琪剛站起來,還沒邁出一步,就聽到有人用滄桑的語調要我們留下,“朋友,請稍作片刻,我有嘢要同你講。”
我轉向聲音傳來的位置,看到一名滿頭銀發的老者正走出廚房,一邊在油膩的圍裙上擦著手,一邊對著我點頭微笑。
我想了想決定先看看情況,於是示意謝安琪坐下,隨後開門見山的問他:“你找我有事?”
銀發老者脫掉圍裙,隨手丟到吧台上,然後慢慢走到我跟前,直接坐到我對麵的沙發座上,“朋友,聽口音是大陸來的吧?”
我打量著他,感覺這個人有些看不透,“沒錯,你是?”
“嗬嗬,我就是曾智偉,這家小店的老板。”
這個自稱曾智偉的人,說話時總是帶著笑容,對他這樣的人,我一直是敬而遠之的,“原來是香江傳說啊,失敬失敬。”
曾智偉掃了一眼我和謝安琪,有些好奇的問:“我有些奇怪了,這位朋友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不對我感到驚訝可以理解,不過你這個小姑娘家家的怎麽也那麽淡定?”
謝安琪不屑的說:“有什麽好吃驚的,你這老頭不就是砸了澳市賭場的場子嘛。我老公也在香江贏了賭場幾千萬,還挑了洪爺的家呢!”
我拉了下謝安琪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多嘴,“曾老爺子不要和她一般見識,她什麽也不懂。”
“嗬嗬,原來就是你在一天之內,鬧得香江雞飛狗跳的啊!”對我說完這些話,曾智偉看向謝安琪,觀察了一會點點頭,“不錯,你這姑娘長得確實不錯。怪不得我聽說這位兄弟,為了一個女人挑了洪爺的賭場,搶了一個多億,還打死十幾個人。”
聽了他話,我對香江所謂的江湖傳聞感到一陣無語,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同時對曾智偉當年的故事也起了好奇心。
“這都是以訛傳訛的,哪裏來的這種事情。不過曾老爺子,我對你當年獨闖澳市的經曆很感興趣,能說說嗎?”
曾智偉聞言豪爽的笑著說:“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也就是我女人在賭場欠了點錢,我去澳市贖她。沒想到被賭場經理刁難,那時候年輕氣盛,就出手教訓了一頓,順帶著贏了三百來萬吧。”
我不可置信的說道:“江湖傳聞可不是那麽說的!”
“哈哈哈…你也說是江湖傳聞了,這種事總是越傳越偏的。”
江湖傳聞?還真TM是個傳聞,太扯了!
收拾了下情緒,我問曾智偉,“曾老爺子,你還沒說找我什麽事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曾智偉掏出半包皺巴巴的香煙,抽出一支丟給我,隨後自己點燃一支深吸一口,“朋友,我見你一直在盯著洪爺那幾個人,是不是準備對他動手了?”
對付這種老.江湖,藏著掖著反而不好,於是就挑明了說:“我對他興趣不大,不過對他今天見麵的人,很有興趣,曾老爺子能給我說說嗎?”
“你這小子,反過來問起我來了!”曾智偉笑著指了指我,隨即話鋒一轉,“你知道為什麽那麽多江湖大佬會到我這來擺桌子嗎?”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很簡單!一來我資格老,二來嘛,在這談事情是允許被第三人打擾的。朋友,你壞規矩了。”
對於這種江湖規矩,我從來就不屑一顧,冷笑了一聲說道:“我隻知道做我認為對的事情,江湖規矩擋了我的路,照樣一腳踹開。”
曾智偉看了我好一會,歎了口氣說:“算了,是我這個老家夥多嘴了,現在不是我的時代了。你要查的人,一定不會是郭福成,他經常上電視,不需要你那麽費勁。應該是另一個吧?你可以去貨運碼頭那家天隆貨運公司看看,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獲。”
我有點看不懂這個老家夥了,才說我壞了江湖規矩,現在竟然提點我,“曾老爺子,你這貌似也壞了規矩吧?”
“嗬嗬,有時候規矩就是用來壞的!”
“給我個理由!”
曾智偉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有些人,有些事也該管管了,人可以壞,但不能壞的沒有底線!”
渾渾噩噩的離開九龍冰室,取了車後,我直接往貨運碼頭的天隆貨運公司駛去,一路上都沒心思和謝安琪說話。
半小時後,車子通過貨運碼頭的輔路時,突然被兩名黑西裝攔下。我以為是一般的安全檢查,隨即停車走了下來。
下車後,我剛想向對方說明來這裏的目的,就被一名黑西裝粗暴的打斷,“呢個係私人地界,冇事快啲扯!”
謝安琪看不下去,把頭伸出車窗對他們喊道:“你哋有病啊!對我老公惡咩惡!小心我老公打你哋!”
兩人被謝安琪刺激到,不由分說抽出塑膠棍向我頭上砸下來。
我被兩人這種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的態度激怒,迅速側身躲過下落的塑膠棍,隨後對準一人的胸口就是一拳。
將他擊倒後,反手抓住另一人的握著塑膠棍的手腕,用力一捏。待他吃不了痛,塑膠棍脫手的一刻,伸腳勾住他的腳踝,將他絆倒。
放倒兩人後,我喝道:“說動手就動手!誰給你們的勇氣!”
不料話剛落地,那名被我一拳擊倒的黑西裝,迅速掏出對講機吼道:“兄弟們快嚟啦!有人揜骨場那度啦!”
我冷哼一聲,快步上前一腳踢到他的頸部迷走神經將他踢暈,就在我準備打暈第二人的時候,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傳到我的耳中,轉頭看了眼前方,隻見十幾名手持砍刀的黑西裝正向我跑來。
我感到這事情已經無法善了,就對謝安琪喊了一聲:“把車窗拉上!門反鎖起來!”隨後撿起地上的塑膠棍,對著趴在地上的黑西裝後腦勺甩了下去。
確定兩人都已昏迷後,我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握著塑膠棍直接向那群黑西裝反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