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指他，還是指小湛

  屋內。


  此刻夜已深了，凌星燦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凌星燦，你是不是覺得我挺賤的？成天就知道糾纏你，倒貼你……」」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因為，我也覺得自己挺犯賤的……」


  那兩句輕喃自嘲的聲音，不停地回蕩在耳畔，讓他的心臟微疼不已。


  窗外，漸漸響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聲，打在窗上，清脆聲聲。


  從淺淺的夢中驚醒后，凌星燦便再也無法入睡。


  他走出房間，一路到了陽台。


  這是當初施工時，他特意辟出來的一片區域。


  雖然是個頂層的陽台，但只能算是半露天，因為上方自帶了玻璃屋頂，完全不怕下雨天。


  平常天氣好，玻璃穿透的陽光光線強，在藤椅處，凌星燦會搭上遮陽傘。


  此刻，聽著那雨聲落在玻璃上的清脆聲，感受著涼風習習，他輕舒了一口氣。


  那抹寒意，反倒是驅散了他被夢境困擾的疲憊……


  凌星燦習慣性地拿起噴壺給有需要的花花草草噴了點水，又耐心地查看了每一盆多肉。


  就連空中掛著的，他也照顧妥善。


  無意間，他瞥見了垂吊型多肉面前的那個小牌牌，上面寫著的名字是：愛之蔓。


  還有類似是它生日般的數字，清楚浪漫生日的人不難發現，那株「愛之蔓」的生日，正正就是浪漫五歲那年的生日日期。


  因為當初離開的時候，他答應過，會在她吃五歲生日蛋糕的那天回來。


  而那天，正正就是這盆「愛之蔓」的生日。


  凌星燦輕輕捏了捏「愛之蔓」的呈心狀葉片，這盆多肉並不好養活，當初可是折騰了他好久，誰讓他那時還是一個十歲不夠的新手花匠。


  莞爾，他的目光又移向另一盆寫著「桃美人」多肉，葉尖是粉紅色的，看起來特別像桃子。


  「大燦哥哥，你看我你看我……」還不到六歲小浪漫兩隻小爪子各拿著兩個大大的桃子。


  等他冷幽幽地睨過去，她便把兩個桃子放著臉頰邊，「漫漫的臉蛋是不是跟桃子一樣粉粉的，我美美噠，對不對？」


  就在那天，凌星燦去花市買回了這盆「桃美人」。


  他收了收思緒，把「桃美人」放到靠露天的地方，沒有噴水，繼而端起了「黑法師」和「星王子」……


  一次化裝舞會上，大燦和小湛都被親媽打扮成王子裝，說是這樣才符合總統兒子的身份。


  可是可憐的浪漫卻被司思打扮成了法師模樣，身上穿著黑色的小斗篷，心口還貼著一朵染黑的向日葵。


  總之，很滑稽，很像此時他左手裡拿著的那盆「黑法師」。


  至於「星王子」，凌星燦就不知道那時浪漫嘰嘰喳喳喊的「王子哥哥」，是指他，還是指小湛。


  心尖微微一酸，他放好那兩盆多肉之後，又依次掃過橫排擺著的幾盆小多肉……


  「若詩歌」是小浪漫一年級參加詩歌朗誦比賽那天，凌星燦購入的。


  「碰碰香」是他帶著那浪漫和凌星湛去迪士尼樂園玩，一起坐了碰碰車的第二天，才加入他的多肉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