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陶謙病危
我們帶著戰馬一路馳騁,好在路上沒有遇到什麽波折,眼見著就要到達徐州地界。遠方煙塵滾滾,一大批人馬趕來,我心想:“壞了,不會是遇到大股劫匪了吧?”
趕緊號令眾人戒備,我與趙雲持槍在前,命糜芳領軍在後保護糜珍和馬匹。
待的走近了一些,趙雲在邊上開口說:“天賜,對方似乎舉的是徐州的戰旗,莫不是接應我們的人到了吧?”
我聞言,抬頭朝著遠方望去,麵色有些凝重。我前幾日才派出的求援兵,算算時間,怕是沒那麽快趕過來支援,難道徐州有變?
前方的人跑到近前,勒住馬僵,原來是呂範。我拍馬上去,急忙問他:“子衡,你為何在此?難道是徐州生出了什麽變故?”
呂範抱拳說:“公子,主公病重,劉備借故前往徐州探望,與城中各大家族往來密切。主公怕自己等不到公子返回,事情回發生變故,所以命末將前來,速帶公子回城。”
老爺子還是病重了嗎?我心裏一陣歎息。劉備聯絡城中各大家族,怕是圖謀不軌,我看來是必須馬上回去才行。想到這裏,我開口說:“子衡,帶五百勁足隨我星夜回城,剩下的人由糜芳帶領,務必護住這匹戰馬平安返回徐州。”
安排好之後,我又看向趙雲:“兄長,我知你與玄德公有舊,想來怕是不信子衡所言,不知願不願意陪我一同回去看上一眼?”
趙雲剛剛聽到呂範說劉備圖謀不軌的時候,就有些憤怒了,聽我相邀也不推辭,開口說:“玄德公乃仁義之人,信義著於四海,豈可受小人輕賤?哼,我就隨你回一趟徐州,定要證明某些人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揮手按住剛要發怒的呂範,輕輕一笑,開口說:“既如此,那我們就啟程出發吧。”說完,就帶著呂範他們快馬加鞭,朝著徐州方向趕回去。
此時的徐州刺史府,已經六十三歲的陶謙躺在病榻之上,召集陳登、糜竺和孫乾議事:“我得病後,日益沉重,怕等不及雲兒回來了,我又兩件事情放心不下。前次曹操退兵,主要是因為呂布率軍突襲了他的兗州,若是等他打敗呂布,隻怕遲早回再次攻打我徐州的;第二件事則是,劉備此人素有大誌,之前來援助我徐州。現在暫住小沛,隻怕他不會甘心居於人下,定會想方設法圖謀我徐州。這兩件事,還要你們幫我轉告雲兒,務必保我徐州安定,護我陶家安康啊。”
聽到老爺子的話,陳登幾人哪能不知道,主公怕是時日無多了。糜竺隻好寬慰他說:“主公請放心,前幾日就有快馬回報,三公子快到徐州邊界了。此時必定已經會和了子衡,星夜趕回來呢。”
“是啊,主公,還請保重自己的身子,您剛剛所說之事,我們定會用心輔佐三公子處理好的。”陳登也開口表態。
孫乾也在一旁連連點頭,陶謙算是鬆了一口氣,要是這幾個人也支持劉備,那自己的義子和陶家怕是凶多吉少啊。轉頭看向站在床尾的趙威,陶謙再次開口說:“趙威啊,我死之後,丹陽軍交由徐盛接管,至於你的職位,就由新任刺史安排如何?”
趙威抱拳上前,開口回應道:“諾,但憑刺史吩咐。”
看到眼前這些人都很配合,陶謙又低下頭,拉著兩個兒子的手說:“兒啊,你三弟雖是為父義子,但與親子無異。你二人身無長處,僅是中人之姿,斷不可有非分之想。一定要好好孝順你母親,輔助你三弟,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記住了嗎?”
陶謙的兩個孩兒,淚流滿麵,都哽咽的說:“父親放心,孩兒記下了。”
“嗬嗬,三兒啊,為父等不到你了.……”說完這句話,陶謙就望著門口,停止了呼吸。
我一路飛奔,路上換了好幾匹馬,終於在三日後跑回了徐州城。還沒進城,就看到城上皆掛著白旗,士兵們披著喪縞,心裏一悲。我還是回來晚了,老爺子難道已經去了嗎?
急忙跑回刺史府,此時刺史府的大門前跪滿了百姓,人人披麻戴孝,悲號一片。我進到刺史府裏,徐州的大小官員到站在靈堂前,麵色悲戚。義父、便宜老爹,你還是走了嗎?連最後一麵都沒有和我想見,你怎麽就舍得走了。
我木然的朝著靈堂走過去,家裏人看見我,哭聲更是淒慘悲涼。二哥陶應拽著我的手說:“三弟,你終於回來了,父親他……父親他等你等了好久,直到去後,眼睛都一直盯著門外,想看著你回來。”
聞言,我悲痛難耐,傷心大號:“父親,孩兒回來晚了呀!孩兒不孝,父親,孩兒不孝啊.……”連日的勞累,根本比不上這最後的心痛,就像是一把刀紮進了我的心髒,開始攪動翻滾。除了哭號,我似乎找不到任何的形式能夠宣泄,那內心的自責、愧疚、悲傷還有感激。。
這個時候,我回想起剛剛來到徐州時的情形。刺史府大堂上,對我表麵上故作刁難,暗地裏又實則考校,然後力排眾議收我為義子;宴會上處處維護,許我兵權,升我官職;在曹兵來襲的時候,推心置腹,全力支持。甚至在病重之時,在病榻上也為我籌謀,讓我繼承這諾大的家業。
便宜老爹,我欠你的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已經沒有了報答的機會。你安心的去吧,你放心,這徐州我會替你撐著。兩位哥哥以及陶家,我也一定會替你看好的,隻要我在一日,就不讓別人動他們一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