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跟蹤
魅影沒一會就調查回來說道，「殿下，陳家那邊沒有事情。但是這賢妃身子不舒服很久了。之前我們去獵場的時候，就已然報上不適，最近幾日還一直請太醫問診。」
「身子不舒服？」
「這太醫院怎麼說的？」容昀澈問道。
魅影又問過旁人才說道，「這據說是因為之前夜起看月色的時候不小心著了涼。」
「著涼會不舒服那麼久？」容昀澈冷笑聲，「這該是賢妃興許不行了，打算將這姑娘送入宮中頂替賢妃的位置。」
江暮雲一怔，「這位置能夠隨便頂替的？」
容昀澈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他開口分析道，「自然是可以。本來賢妃嫁入宮中也不過是因為皇上想要拉攏嶺南世家罷了。這人死了再換一個進來，只要能夠讓他們依舊是親戚關係，這是誰又有什麼關係？」
江暮雲聽得怔愣。
「再說，這容羽現在可是有奪嫡的可能。這要是不換一個，到時候沒了賢妃，豈不是兩邊都危險。」
不知為何，這番話倒像是將女性物化成了一個隨隨便便能夠欺負的人。
江暮雲聽得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她倒是覺著不大舒服。
而容昀澈伸出手輕拍了拍江暮雲的腦袋，「好了，別多想。這是他們，不是你，也永遠都不會是你。」
「你且等著吧。日後啊，這件事還有得鬧。」容昀澈分析道，「如若這陳家的姑娘又有了孩子，還會不會盡心儘力地扶持著容羽，這可就不一定了。」
簡單的話語分析，其實沒有任何問題。
但這種沒有任何情緒的分析，卻讓江暮雲聽著不大舒服。
「先吃東西，你不是餓了么。」容昀澈朝著那些糕點努了努嘴。
江暮雲點點頭。
她清楚自己身處的這個時代都不過是將女人當做物品。
這不是容昀澈的錯。
她不舒服，但是她也沒有直接說出來。
等著用完了糕點，江暮雲的心情才好了一點。
而後容昀澈帶人起身往外走去。
他們正打算回府，江暮雲卻瞥見了那成衣鋪子前面一晃而過的身影。
對了！
李燕兒！！
這些日子因為容昀側和昏迷這件事，容昀澈倒是弄得焦頭爛額，完全忘了還有這麼一回事！
這李燕兒自己可是在成衣鋪看見了。
今天也瞧見了！
江暮雲一把拽住了容昀澈，她指著不遠處的成衣鋪。
「怎麼了？王妃想要順道買兩身衣服？」
「不是不是。」江暮雲搖搖頭，「李燕兒！我看到了李燕兒！」
在對上容昀澈略微有幾分迷茫的雙眼，江暮雲這才想起。
這時候的容昀澈怎麼可能記得住李燕兒！
他怕是就連這名字都沒半點印象！
「我們跟上去！那人很重要！」江暮雲說道。
容昀澈點點頭。
他拽著江暮雲到了一個小巷子之中，等著左右無人的時候，這才摟著江暮雲一躍而起。
江暮雲愣在原地。
容昀澈這是沒忘記功夫？
但還沒等她深究，容昀澈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在哪裡？」
江暮雲忙看了一圈，隨後才瞧見那從成衣鋪後門走出的李燕兒，她伸手指著對方，「就是那個！」
「嗯。」
容昀澈話不多說，直接帶著江暮雲踩著周圍的房梁直接趕上。
顯然，李燕兒該是發現了跟蹤，這腳步都快了不少。
就在容昀澈打算吩咐魅影下去抓人時，空中卻有一道利刃飛出。
「小心！」江暮雲喊了聲。
這利刃來得太快，容昀澈完全來不及閃躲。
江暮雲在人懷中轉身。
「嗯……」
她只覺著肩膀生疼，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王爺，走，別，別跟了！」
這定然是被人所發現。
現在的容昀澈又什麼都記不得，功夫也不知道能記得多少，要是貿然跟上，到時候發生了其他的事情，那可就真麻煩了。
江暮雲的肩上滲出鮮紅的血液。
那一滴滴落在地上。
容昀澈的眼被那鮮血所鋪天蓋地地蓋住。
他倒是想起了對方之前的事情。
不知為何，容昀澈垂在身側的手又一次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沒事，我，我們先回去。別追了。到時候等你恢復了記憶再說。」江暮雲勸說道。
容昀澈沉默著。
下面的李燕兒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旁邊魅影站著等候著容昀澈的吩咐。
過了好一會，容昀澈才開口，「回去。」
「是。」
……
容昀澈是抱著直接將江暮雲給送到府上。
江暮雲因為失血過多而陷入了昏迷之中。
被請來的大夫看著容昀澈那緊緊抓著江暮雲的手腕，頭疼不已，「王爺，您這要是不鬆開手，我們沒辦法給王妃看病！」
「……」
「王爺。」
容昀澈回過神來，忙鬆開手。
他的身上沾染著江暮雲的血。
他站在旁邊，看著那邊正平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女人。
直到這太醫確定那利刃上面沒有任何毒素，只是單純的失血過多昏迷后，容昀澈才鬆了口氣。
他走出房間，「魅影。」
「屬下在。」
容昀澈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風景之中，他腦海中能夠時不時地閃現出和江暮雲所經歷的一切。
但卻又都是簡單的片段，什麼也不是。
他很難將那些片段連接成完整的。
但是自己現在卻急著需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之前王妃讓我們跟蹤的那個人是誰，這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你把這些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本王。」
「是。」
魅影老老實實地將李燕兒的身份和當初對方做過的那些事情導致容昀澈和爭執都意義訴說了一遍。
容昀澈卻聽得眉頭直接皺成疙瘩。
「本王以前這麼混蛋的？」
魅影不敢吭聲。
其實他也覺著王爺有些過分了，但對方是主子，自己怎麼也不能說對方是真的混蛋。
「嗯，本王知道了。」容昀澈捏了捏眉間，「你讓人去追了么？」
魅影老實搖頭，「王爺，您不是說……」
容昀澈擺擺手，「沒事，本王就是一問。」
……
消息傳到了老夫人耳中卻像是炸開了鍋。
老夫人這午覺也不睡了，直接換了身衣服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瞧見容昀澈時，更是恨不得用那手在對方的身上戳出一些孔來。
「你說，你這帶著暮雲出去一趟，怎麼還能出這種事！」
「你這是忘了怎麼好好保護暮雲了么？」
老夫人嘆了口氣，「你以往和我說，你要非她不娶，只要她一個人的勇氣和志氣呢！莫不是都忘了？」
質問的話語讓容昀澈瞬間安靜下來。
老夫人看著對方的時候連連嘆息搖頭。
容昀澈卻一聲不吭。
老夫人也懶得和對方計較，在看見大夫出來后忙追了上去，「大夫，王妃沒事吧？」
大夫搖頭，「沒事，王妃啊，就是失血過多，日後好生滋補著身子就好，不會有其他的事情，莫要擔心。」
「但是這幾日來還是不要洗澡，不然這傷口還是再沾上水，化膿或者是出了其他問題，可就不好了。」
「是是是。」老夫人連連點頭應下。
她朝著柳枝使了一個眼色，讓人將大夫送出府的同時拿錢將對方的嘴巴給堵住了。
老夫人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容昀澈，搖搖頭，自己直接走進了房間之中。
江暮雲剛剛被桃枝和翠玉幫忙將這肩膀上上了葯。
她此時此刻還處於昏迷之中。
老夫人看著對方蒼白的面容，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真實辛苦你這孩子了……」
老夫人輕拍了拍江暮雲的手，又連著看了好一會才走出來。
她細細叮囑著桃枝和翠玉，「你們主子，現在陷入了昏迷之中，你們切記要好生照顧著，千萬不要忘了。知道么？」
「是，我們知道。」
容昀澈此時此刻已經不在屋外。
一想到這容昀澈連關心都沒有，老夫人只覺著更氣。
這人就算是失憶了，人家也是為了他才受傷的，怎麼就能做出這麼絕情的事呢！
老夫人特意到書房想要見容昀澈一面，卻被攔在了門口。
她和守門的魅影乾瞪眼，最後也只能幹跺腳轉身離開。
……
李燕兒其實在出了成衣鋪子時就發覺自己被人所跟蹤。
她還想著戲耍他們一番，倒是沒想到中途被人插了手。
容昀澈還差點受傷。
等回到住處，她忍不住質問坐在自己面前的黑衣男人，「誰讓你動手！你真的是越來越大膽了！」
「不是擔心你到時候離不開，我會動手？」男人反問道。
李燕兒輕咬著下唇，「我會離不開？你在說笑！你可別忘了，大人讓你過來是讓你來幫我，不是讓你做這些事！」
「下一次，你要是再沒有我的命令做不該做的事情！我就讓大人將你收回去！」
男人卻氣定神閑，絲毫沒被李燕兒所威脅，反倒是嘲諷地看了她一眼。
「是么？你覺著大人要是知道，你對那男人還動了心。現如今捨不得下手，大人會聽你的，還是我的？」
「你！」
李燕兒被氣著，她伸手直接指向對方，「你要是敢胡亂傳消息回去！我現在就把你殺了！呵，你不要以為阻擾我做事的人會有好下場。」